简左当时买这间别墅的时候只考虑到了自己的情况,所以一层的面积也就只有一百四十平方。
玄关的空间很窄,两个人男人堵在这里确实很难,以至于于先生需要面对面贴着他说话。
但是简左还是对对方的这个说法感到有些疑惑:“什么?”
看到于先生放下了他的手腕,往后退了一步,扬起得体的和气面容说:“左先生目前和我有任务在身,为了让我们之后能够顺利结束备案,我要和左先生做些约定才行。”
结束备案是当前最重要的事情,简左愿意接受别人的提议:“于先生请说。”
于先生神色轻快,和上午似笑非笑是两种态度,他说:“第一个,我希望我们每天都要住在一起。”
简左有些奇怪,他们不是已经住在一起了吗?而且江天别院是他的原居住地,他是一定会住在江天别院里的,那左先生为什么还要说每天都要住在一起呢?
他猜想,或许于先生的意思是说:每天都要住在同一间卧室里。
简左惊叹于先生的认真,点了点头。
于侑觉得自己就算是临时的房客,也要将对方蹭个秃噜皮儿,所以他说了第二个要求。
他说:“第二,不在公司上班的日子,我们要一起居家办公。”
简左点点头,心想于先生工作挺勤勉的,不过一楼的wifi就该拆了。
“第三呢?”简左问。
看到于先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说:“第三,每天你都要跟我说至少七句话。”
听到自己不善于交际的短板被于先生拎出来了,简左脸颊微热,半晌后他点点头:“就按于先生说的办。”
于侑眼底终于有了笑意,他说:“我去将行李放下来。”
于侑收拾着东西,简左在他身边晃来晃去。
他看到床头柜上于先生的护照敞开着,他有些惊讶:“于先生之前真的在国外吗?”
之前在婚姻登记处的时候,他听见于先生说自己是从国外回来的,当时还以为是说辞,但是还真的有一张不久前回国的机票。
于侑看了一眼机票:“嗯。”
简左发现于先生回来的日期好像比联系陈部长的时候还要晚。
陈部长放出结婚风声的时候是28号,于先生是30号联系他的,但回国的机票却是29号,这样就好像于先生想回国的时候,他也刚好像结婚一样。又或者说,于先生,就像是为了和他结婚才回国一样。
只是这个想法一出现,简左就觉得没有边际,他淡淡一笑说:“于先生打算回国的时候就和我这边联系上了,倒是很巧。”
于侑又深深地看了简左一眼,然后他说:“这套绿色的被单我不喜欢,我换掉了。”
简左看到于先生从行李箱里拿出了另一套被套,在这个暑尾接近初秋的时候,昼夜温差大,于侑已经换上了薄棉被,但是于先生的被套还是非常薄,他心里暗暗记下:要让陈部长去找一套于先生喜欢的颜色的空调被才行。
简左给陈沉打了个电话。
陈沉进江天别院的时候,于侑刚收拾完东西,他习惯活动后去洗个澡,从浴室出来走到二楼楼梯口便看到了他。
“……”他抿了抿唇,脸色有点黑。
陈沉拎着大包小包:“老板,于先生,我给你们带合租礼物来了。”
简左也听到声音,他从书房出来,站在于侑旁边说:“你又拿回来什么。”
他不知道这个又字引起了于先生的侧眼。
陈沉:“老板。你的屋子太素了,于先生又刚乔迁过来,我给你们带了几副装饰画。”
简左知道陈沉心思热络,也就不拒绝而是无奈的说:“我来帮你的忙吧。”
他迈出脚,却被一只手给挡住了下楼的脚步,于先生拦住他说:“我来。”
简左抬头,看于先生脸上并不是很热络的样子,显然他对这些画并没有很感兴趣,可是他的脸色又让简左觉得自己最好不要拒绝他,简左于是收回自己的动作:“嗯。”
于侑拿着无痕钉,协助陈沉钉画时说:“陈部长和左先生挺熟的。”
陈沉笑着说:“我是江天别苑的老常客了,不瞒于先生说,我们老板就我一个走得近的员工。”
于侑哦了一声:“确实是挺近的,都能自由出入别墅了。”
陈沉更笑容洋溢了:“于先生,我跟我家老板关系程度之亲密,你可能都想不到呢。”
于侑又拿起个钉子:“怎么个想不到法?”
陈沉说:“我家老板刚搬过来的时候啊,还是我帮他搬的家,所以现在在物业那里的紧急联系人,还是记的我的手机号码啊。”
于侑突然轻笑了一下:“那那可真是够亲密的了。”
陈沉没察觉到旁边的人有什么不同,笑着说:“是啊是啊。”
听到耳边传来一句,“怪不得你家老板结婚的时候你在外面看着,比我还紧张。”
于先生笑着说:“要不是知道你们没什么,还以为,是你想跟你家老板结婚呢?”
陈沉这才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劲,他抬起头,擅长察言观色的脸僵硬地往于先生的方向转。
他看到于先生因为拿着钉子,一只手撑在墙上,高大身躯微微弯曲,嘴角含笑地看着他。
他发现自己老板的这个伴侣身高有一米九,高大的身影背对着窗户完全逆光,巨大的黑影将自己笼罩在黑暗下,一双眼睛却投射出锐利的光芒来。
于侑原先平易近人的笑容淡了下来,耐人寻味地看着陈沉。
陈沉手颤了一下,脸上浮现起苦笑:“于先生,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他怎么会觉得这个男人是平易近人的呢?
因为太专注地看着陈沉手里的锤子掉了,于侑将工具稳稳捞住,问:“钉在这来对吗?”
于侑曲起手臂,他手掌宽大,掩盖在浴袍下的肌肉轮廓若隐若现。
一个挥动手腕,无痕钉又深又紧地被他敲到了墙壁中,连墙壁都发出闷的一声痛哼。
他旁若无人地敲着钉子,口吻却有意无意的问陈沉:“陈部长,床上的绿色被子,你送的?”
陈沉还没有反应过来是哪床被子,又听到男人说:“牛油果的壁画,沉部长,你是真的很喜欢这个颜色啊。”
这句话的声音不重,但是落在陈沉的身上的压力却很重。
每天在职场上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的陈沉怎么会听不出这句话的占有欲?那天在民政局门口男人的压迫感不是幻觉,此时又实质性地压在他身上了。
他不受控制地哆嗦了起来,苦着脸说:“于先生,我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我跟我老板只是很很,很普通的上下关系,虽然有些亲近,但是以后会更加保持距离的。”
于侑和气笑道:我有说什么吗?
陈沉赶紧摇头:“没有没有。”
他站直身体说:“只是我既然已经来送完礼物了,公司现下的发展前景又好,我也不能待在这里无所事事,于先生,”
陈沉手腕一翻,将并不存在的帽子戴回头上:“我就先回去了,请你帮我跟我家老板说一句,祝你乔迁之喜。”
简左刚端了咖啡出来,就看到陈沉昂首阔步的走出门外,一副拦也拦不住的姿态。
“陈部长?”
他问于侑:“陈部长这就走了吗?”
于侑专注看着眼前的画,在调好最后一寸角度说:“嗯,左先生,陈部长让我提醒你个事情。”
简左:“什么?”
于侑回头说:“陈部长说,新住户入住是不是要作身份登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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