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 此刻能给牧野裕司一个机会,让他能够自己选择想要的异能的话,他绝对会选择能让时间倒流的异能, 去给在画小王八的那个自己一拳头。
哦, 不用质疑, 他的确会画小王八——不就是一个大圈外面加六个小圈嘛!他只是不会画画又不是不会联想!
【太宰治】当时看着他画的小王八沉默了许久, 好半晌后才勉强道,【阿裕你在画什么?】
牧野裕司不乐意了,当初让他画画的是这家伙,结果现在又嫌弃他不会画画的还是这家伙, 好赖全让这货一人占了是吧!
他一边郁闷地给小王八外边再套上了一层大圈,一边强调, 【干什么干什么,这又不是我天生自带的异能, 我不会画画也很正常吧!!】
末了, 他还在那个大圈顶上写了几个字,乌龟戏水图, 用来强调他这会到底在画啥。
不得不说,他这手画技的确深得太宰治真传,真传就真传在这俩人画起画来都挺抽象的。
在画完作为‘水池’的那个好单纯不做作的大圈之后, 牧野裕司满意地放下了笔, 尝试着发动了一下自己复制自王尔德的异能, 结果异能给他的反馈是画面完成度太低,无法发动异能。
牧野裕司:歧视,这是歧视!!
正在旁边看着牧野裕司画画的织田作之助走上前来观察了一下这位大艺术家正在作画的场景, 牧野裕司还以为他在奇怪自己为什么突然想要画画了, 便简单地解释了一下【太宰治】的设想。
当然, 他没说这是【太宰治】提醒他的,这解释起来就太麻烦了,现在的关键还是制止远处的那场混战才对。
“但是我的异能说这样的程度还不够”
“这样吗?”在家收养了五个孩子,因此精通了许多育儿必备的技能的织田作之助略微思索了片刻,“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教你。”
虽然说织田作之助也不怎么精通画画,毕竟港口fia那种地方压根就没有供艺术家生存的土壤好吗!
只是以他的水平指导牧野裕司画画也算是绰绰有余了,只是苦了被迫看着对面幼儿园级绘画小课堂的【太宰治】。
辣眼睛啊,真的太辣眼睛了!
都说了即便他先前没有多少求生欲,因而对外界的反应相当淡漠,但这并不代表他的审美就真的降低到了这种水平啊!
他只是不在意物质上的条件,又不是想要折磨自己!
就像是【太宰治】先前让部下准备的画,虽然他没有刻意强调要什么样的画,但对方显然也不可能随便找一幅来应付差事,甚至这幅被拿上来的画说不定就是哪一场拍卖会中用来压轴的拍品。
但不管怎么样,在加上了‘蓝蓝的天空’和‘绿绿的小王八’之后,复制自王尔德的异能相当勉强地承认了这是一幅风景画也不知道要是王尔德的异能有感知的话,此刻会不会委屈到热泪盈眶。
牧野裕司这会也很感动,在注意到了【太宰治】的默然后,他立刻相当不爽地举着画放到了自己脸前,确保对方绝对能把这张画的每一寸细节都尽收眼底,【都说了我完全不会画画了,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啊!】
他知道无论是哪只太宰治都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这会显然是想要让对方把这幅巨作刻入dna里
至于【太宰治】会不会不爽这种小问题,牧野裕司很确定,就算他不那么干对方也早就不爽很久了反正一样会被记仇,那还不趁着对方没办法报复回来的时候可劲儿作死?!
果不其
然地,【太宰治】对此只是深吸了一口气,并没有多说些什么,反而提醒他,【王尔德的画中世界肯定是有承受上限的,如果阿裕你再不发动异能的话,说不定你们就要和钟塔侍从的人一起被丢出画卷了——或许你还记得这幅画是挂在大英博物馆里吧,如果一次性冒出那么多人,想要脱身就困难了。】
牧野裕司也立刻反应了过来,他跟织田作之助再度强调了一遍,让对方不要看向这幅画,紧接着又自己转过了视线,单手点在画布上,发动了异能。
第一个感觉到不对的自然是这片画中世界的拥有着,但魏尔伦和莎士比亚的反应也并不慢,他们几乎是同时停下手,望向了异能产生特异波动的区域。
“这是?”王尔德的瞳孔骤然收缩了一瞬,身为超越者,他们三人对于特异点的了解自然远超常人,尤其是甚至就连王尔德自己都曾经试过自己能否靠着在画中叠加一副画来引发特异点。
只是当他在画中时,他的异能基本都被用于维持画中世界的存在了,他无法再次叠加一层画中世界。
事实上,如果光是感知到牧野裕司正在做着这样的尝试,用来打断这场混战的话,他其实并不会太过惊讶。
虽然王尔德先前自己的尝试没有成功,但他的确清楚这样的操作具有可行性,可此刻的特异点中却分明还混杂着外来的力量。
来不及细想,作为曾经亲自参与过战争的超越者,王尔德自然清楚时局的千变万化,就在莎士比亚和魏尔伦停手的那一瞬间,他径自发动了自己始终对着钟塔侍从留了一手的底牌。
——正如牧野裕司之前所猜测的那样,王尔德的确有着能够空间移动的能力,他是出于自己的意志,只是因为不希望自己的异能被有心人利用,因此才选择留在钟塔侍从的。
但是空间移动的局限性也很大,理论上来说,他是没有办法在画中有着其他生命体存在的时候进行瞬移的,但是此刻由于特异点的存在,尤其是构成这个特异点的能量大半部分都是来自于他,借着特异点的增幅,王尔德近乎是强行发动了空间跳跃。
这一点其实有些出乎了【太宰治】的设想——他本身是绝对的怀疑论主义者,甚至在他刚刚意识到牧野裕司的存在的那段时间里,他都只是默默地通过审视着对方,而非是越过系统的权限,像是现在这样一样与对方直接对话。
在他看来,王尔德不可能为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陌生人做到这种程度。
特异点之所以神秘而难以利用,就是因为它的不可控性,即便这个特异点本质上纯粹是诞生于王尔德的异能也一样。
在所有人看不到的角落,这位年轻的首领为这个突然注意到的意外倏地收拢了五指,面无表情地攥紧了手中的笔,指节紧绷。
他讨厌意外,更厌恶
而对于莎士比亚和魏尔伦来说,王尔德的举动就纯粹是在他们意料之外的反应了。
这两位超越者的异能与空间都近乎毫无联系,也无从感知到王尔德此刻的感受,在王尔德的异能和特异点的双重作用下,他们和钟塔侍从的人几乎是瞬间被排斥出了画中世界。
这里就有一个小问题了,那就是身为老牌强国,英国的异能者绝对不在少数,更何况钟塔侍从里也不可能全是异能者,其中也有为数不少的普通文员负责后勤,而位于伦敦的钟塔侍从总部中的成员自然是最多的。
这么多人在同一时间被王尔德的异能排斥出画中世界的结果就是,原本放着王尔德的那张画的展厅瞬间被人山人海所淹没了。
在这群人一脸懵逼地挤得跟沙丁鱼罐头中的沙丁鱼一样满满当当时,同样被
排斥出了画卷的魏尔伦受不了了。
一方面是即便此刻他不再像之前那么愤世嫉俗,这也不代表他就瞬间由‘憎恶人类’转变为‘热爱人类’了哪怕是洗脑也没那么极端的吧!
而且就算再热爱人类,也不代表就会喜欢和别人一起挤成这样吧!早晚高峰的地铁换你你喜欢不??
还有一方面是对一个曾经的法国人来说,在一片英国人浓度过高的空间内呼吸的每一口气都像是在吸汽车尾气,不如说魏尔伦宁愿去吸汽车尾气也不想呼吸这里的空气。
莎士比亚倒是猜到魏尔伦肯定会不爽了,但是就算他的异能可以选择对象,那其他人也是能看到他的异能产生的虚影的,到时候那场面岂不是更混乱了?!
而他此刻不敢随意出手的下场就是,魏尔伦径直发动了异能,在所有人呆滞的神色中把大英博物馆的天花板给拆了一大块下来,露出了一望无际的天空。
这位超越者忍无可忍地用重力弹开了身边的人,也不管他这么做会不会把这个‘沙丁鱼罐头’给挤爆,直接用异能飞上了半空,顺带着把王尔德的画给一并带走了。
但其实真要说的话,最倒霉的还不是钟塔侍从的人,要知道这可是大英博物馆,即便为了掩人耳目,王尔德的画原先只是放在侧厅的某个偏僻角落里,可这也并不代表这里就不会有游客和无辜的酒厂成员了。
或许还有人记得,希望蓝钻石此刻也是在大英博物馆中展出,而降谷零先前又决定自己先来踩个点
是的,就在此刻,就在眼前的沙丁鱼罐头中,这位卧底警官已然陷入了一种‘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的困惑中。
或许降谷零已经足够倒霉了,但是此刻觉得自己才是最倒霉的那一个的可不止是他一个人,牧野裕司觉得自己才是最倒霉的那一个啊!!
在与那只熟悉又陌生的鸢色眼眸对上的那一刻,他由衷地觉得,这他妈的还不如去西伯利亚种土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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