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说人类的性格总是趋于折中的, 就像是你如果要开窗,其他人可能会以‘今天天气太冷’之类的理由拒绝你,但如果你要把门拆了‘夺门而出’, 那他们就会同意你开窗了!
现在也是这么个道理,如果换成是之前,就算牧野裕司催【太宰治】去交朋友, 以他的性格估计就算再想去也会扭捏上很久, 当场化身成他以往最讨厌的那种戳一戳才动一动的类型——说真的甚至可能还不如呢,至少别人被首领戳了肯定会动, 宰科生物戳了说不定就像气球一样瘪了。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所有人最终都会变成自己讨厌的样子吧。
只见【太宰治】长叹了一口气, 在权衡了片刻的利弊之后,他最后还是选择了妥协。
只见这位年轻的首领颇为自暴自弃道,“我知道了, 我会自己想办法的,就不麻烦你了。”
牧野裕司满意地拍了拍对方的小臂,转身就想回去时却又被身后的人拦了下来, 对方一脸无辜地迎上了他的视线,可怜巴巴道, “阿裕你也知道中也他不待见我, 我不想去他那里自讨没趣我可以留下来吗?”
牧野裕司心说谁和朋友出门玩还带家属的——哦理论上来说现在五条悟和夏油杰才是他的便宜爹,那没事了。
但他很快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不是啊, 你们不是团建吗,哪有领导组织结果领导自己到了地方跑没影了的团建??这河狸吗??”
【太宰治】乖巧地回答,“我不在他们才放的开吧?”
牧野裕司茫然了一下,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面前的【太宰治】片刻, 有些迷惑道, “为什么?如果换成是另一边的太宰我还好理解,那家伙那么斯巴达被部下讨厌也是应该的!但你又是为什么?”
也就是中原中也这会不在这里,不然他保证能在听到这个问题的五分钟内举上几十个例子来说明他们的鸡掰首领到底有多么不做人。
哪怕不算他对待敌人时那些狠辣到连自己人都为之胆寒的手段,他那视一切都为筹码,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处事方式也同样令人难以接受。
【太宰治】虽然不会像另一个世界的太宰治那样毫不掩饰自己对无能者的轻蔑,但那并不代表他就已经转变了自己的想法——他只是单纯地把所有的恶意都藏在了虚伪的平静之下。
又或者说,曾经还是干部的太宰治上位时间尚短,以冷酷的态度震慑自己的部下,让对方服从自己的命令是最简单的手段,对继位首领已久的【太宰治】而言,他已经再不需要这样的做法了。
港口fia的首领,这是一个哪怕只听到都会令清楚它所代表的含义的人颤抖的称谓。
但也不能怪牧野裕司产生误解,毕竟他刚认识【太宰治】那会他们只是‘网友’关系,哪怕【太宰治】在那边当中央空调放冷气都半点影响不到他,而且因为用语习惯的问题,对方的措辞明显比另一只太宰治温和多了。
而等熟了之后,以宰科生物的双标程度来看,【太宰治】更是没有对他说过半句重话——而且由于年龄与经历上的差异,他甚至能做到另一只太宰治所做不到的退让。
这么两相结合一下,也难怪牧野裕司会觉得【太宰治】更好相处一点了。
而【太宰治】显然不是会自己揭自己短的类型,他委屈地回答,“没有办法嘛,大概是身为首领的我经常给他们布置任务的缘故会讨厌我、嫌我麻烦也是应该的。”
对方故意垂着眼睫,神态无辜到了极致,再加上他本身长相精致,更是将这份柔弱的神态演绎的无比传神,如果换个不明所以的围观群众来,说不定当场就义愤填膺地帮他口诛笔伐起了‘孤立上司的下属’。
但牧野裕司对着他这话若有所思了片刻,居然赞同地点了点头,“这倒也是,我觉得应该不会有人想在除了发工资以外的时间见到上司吧。”
这话一出,虽然【太宰治】脸上的微笑的弧度没有半分变化,但牧野裕司总觉得对方很有可能已经在心里磨牙了他立刻补救道,“但反正你也不是我上司,那你晚上来和我们一起打牌呗。”
【太宰治】略微怔愣了一下,紧接着有些犹犹豫豫地委婉道,“但是,跟我打牌或许没有什么乐趣的哦?如果你想赢的话”
牧野裕司默默地推了下鼻梁上的墨镜,“没关系,放心来。”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就是到时候场面可能会有些混乱,要是打起来了哦,反正你有人间失格,那没事了,记得提前跟你部下打声招呼,别以为你被人刺杀了就行。”
【太宰治】:?
等他们回去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开始商量着晚饭去哪吃了。
虽然牧野裕司和五条悟他们在救下天内理子后当机立断地就定下了旅游的计划,但在抵达冲绳后也已经是下午了,后面两天的时间又还算充裕,他们也不至于饿着肚子去海滩上玩。
反倒是织田作之助若有所思地问了一句【太宰治】他刚刚来时说的那句话。
他解释说,“我有询问过乱步先生对于天元结界的意见,唔,乱步先生是武装侦探社最厉害的侦探,有看哪怕只看一眼现场就能破解案件的能力。”
在跟明显不认识江户川乱步的牧野裕司介绍了一下之后,织田作之助继续道,“他也抱着这样的看法。”
大概是过了最开始见到哪怕做梦都不敢想象的画面的感怀——尤其是那点近乎伤感的感怀紧接着就被牧野裕司煞风景地破坏殆尽,【太宰治】这会显然已经恢复了平静。
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大概就是你刚对着一颗落光了叶片的大树悲春伤秋,紧接着下一秒就有缺德的家伙一脸深沉地指着光秃秃的树干问你,“你知道树掉叶子和人掉头发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就是树叶明年还会涨出来,但秃了就是秃了。”紧接着这家伙还满脸同情地掬了一捧地上的树叶塞给你,“不要客气,拿去做假发吧。”
这谁特么还伤感的起来?!
“所谓的天元结界不过是咒术界的遗留罢了。”【太宰治】轻声道,“他们并非是真的相信天元结界无可取代,只是习惯了一成不变的现实,拒绝接受任何改变罢了。”
“据我所知,光是在日本,拥有结界类异能的异能者就不下五指之数,即便他们一个人的力量无法媲美天元,几人联手之下,借着咒术界本身存在的结界,将它强化到天元维系的水平也并非难事。”
其实咒术界的结界本就存在,也并非是天元一个人所设立的,他只是把原本就存在的结界加强了罢了。
所以牧野裕司才不能理解为什么咒术界一定要死磕天元结界,结界术和术式又不一样,即便退一万步说术式真的只能靠遗传,结界术难道就不能学吗?!这群人真就一点理科都不学啊??
【太宰治】接着说了下去,“虽然我对天元结界的作用保持怀疑态度但人总是更趋于维持现状吧?”
他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反正这是咒术界的事,理论上来说与我们也没有什么关系——他们不是一直自诩人类的保护者么?甚至还会要求人祭的保护者?”
眼看着对方又本能地开始吐黑泥,牧野裕司戳了他一下,成功中断了泥鳅精的施法过程虽然他能对【太宰治】的黑泥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但是天内理子还在这呢!
如果放任【太宰治】把天元贬损的不值一提,那原本还准备为了天元付出生命的天内理子又会是什么感受?
【太宰治】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没什么表情地扫了一眼正站在不远处捏着自己衣服下摆的天内理子。
他本身并没有多少同理心,只是既然牧野裕司拦住了他,他也就顺着对方的意思轻巧地跳过了这个话题,“总而言之,就像是阿裕说的那样,只要解决了天元的术式可能会带来的危险,遗留下来的结界本身并不是问题。”
“问题就在于该如何解决天元可能会带来的问题了。”
【太宰治】眯了眯那只裸露在绷带之外的鸢眸,只是与他神态之间的危险截然相反的,是他轻快到一如既往的语气,“如果咒术界没有办法的话,按阿裕的说法做也不错吧?”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