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旭音与颜笑澜年岁相仿,是总角之交,长大成人后,陈旭音嫁予城内首富梁征,颜笑澜嫁予知府乔敬。
照常理,两家一官一商,应如鱼水交融,密不可分。但旭音多年无所出,屡见笑澜一儿两女,承欢膝下,如鲠在喉。因而故意疏远她。自从梁彧落地,才渐渐恢复了往来。
颜笑澜自小就是陈旭音的跟屁虫,处处以旭音为主,陈旭音叫她往东,她不敢往西。两人各自成家后,旭音的冷淡,着实伤了她的心,曾经发狠说再也不与旭音做朋友。
旭音得了彧儿,也同古人般又是三顾茅庐,又是负荆请罪,并将冷淡她的缘故说了个明白。笑澜这才恍然大悟,怜惜旭音,两人的关系比从前更加亲近。
这日,笑澜又来梁府与旭音作伴,见旭音眉头紧锁,长吁短叹。便问:“你家官人又惹你生气了?”
旭音摇摇头,并不言语。
“莫非是彧儿的缘故?可是这几日并不见他哭闹。”
旭音又摇摇头。
“老夫人?”笑澜悄声说道,唯恐怕旁人听了去。
旭音忙说:“老夫人待我如亲生女儿般,自然不是她的缘故。”
“你快说啊,急死我了。”笑澜是个急性子,见旭音一直绕弯子,不禁叫嚷起来。
“是皓宇。”旭音说完,眼泪流了下来。
“原来是他,也难怪,以前你们姐弟好的似一个人般。这一年我几乎每日来梁府,却从来不见他的影子。”
“他现在主管香料坊,一大堆事情,有的他忙,因此难得来一次。我恼他,却不是这个缘故。”旭音缓缓说。
“那是何故?”笑澜追问。
“我说与你听,你可不能外传。”
“你还信不过我吗?”笑澜信誓旦旦的说。
旭音遣散下人,厅内只有二人,这才肯说。
“府上原有个粗使丫头,唤做咏梅,去年香料坊起火,人手不够,派她去那边帮忙了一段日子,谁知道竟种下祸根。”旭音低着头不在言语,斟酌了下,接着说:“不知她学会了什么狐媚功夫,竟使到了皓宇身上。我气不过,求官人将她打发出去。你知老夫人心善,不肯发卖,给了几两银子,让她自寻活路去了。”
“莫非她又来纠缠?”
“皓宇被她迷得神魂颠倒,自此与我生了嫌隙。为了一个婢女,将亲姐姐视为生人。我虽伤心,也只能由着他去,想给他娶亲,日子久了,这个事情也就过去。”
“这是正话,应尽快定亲。”笑澜说。
谁知我一提定亲,他勃然大怒,大闹一场就离去,至此已经三个月没有来过。”说到伤心处,旭音又哭起来。
“你不要伤心,我去和他说理。他实在是喜欢,给了他便是,娶亲以后,把那丫头寻回来做妾。”
“不可!万万不可!!”旭音大惊失色,不禁摔落手中的茶杯,外面的丫头听到声音,急忙奔进来。
“下去。”旭音大喊。
笑澜看到旭音如此,大惑不解。
“皓宇大闹后离去,我怕他出事,派人日夜跟着,这才发现,他学汉武金屋藏娇,将那贱婢安置在北边林中小屋,做了起了真夫妻。”旭音说这,将手恨恨的拍在桌子上,指头瞬间红肿起来。
笑澜见状,不由大怒:“这不是自毁前程吗?若传了出去,谁家的姑娘还会与他结亲。”
“正是这个理!这可如何是好。”旭音凄凄切切的说。
“一个贱婢,还怕她不成?”
“拆散两人不难,只是若我出手,姐弟情分怕是要尽了。”
“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如此不要脸的贱婢,我定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笑澜愤愤的说道。
听了这话,旭音心定了。
知道林小眉活着的那一刻,她慌了,当年陈家倒台她都没有如此慌张。
林小眉不仅活着,还与皓宇住在一起。皓宇为了她,背叛了自己,若日后林小眉告诉彧儿真相,彧儿也这样对自己,该怎么办?林小眉只能死。
她最清楚笑澜的性格,只要她肯出手,林小眉绝没有活路。小时候她贪玩被小狗咬,狗主人要杀狗赔罪,笑澜拦下,说狗是无心之过,并给了狗主人银子,让他以后善待小狗。众人都夸她人美心善,只有旭音知道,过了一个月,笑澜悄悄命人将狗牙齿一根一根拔掉,眼睛桶瞎。小狗苟且活了几日,便死了。
林小眉的命与狗命并无分别,颜笑澜要动的,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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