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突然听到吕循有三天空闲,又见他风尘仆仆,发丝凌乱,眸中带血丝,有点心疼又有点感慨而已,怎么他就突然跟地上有火药一般,将她抱了起来。
吕循将甘棠放到桌上,双手抵在她身侧,甘棠心跳如雷的支撑着自己,任由吕循看着自己,如狂风骤雨将至般亲吻自己,直吻的自己只能无力攀着他,跟随他,才不至于跌下桌来。
“唔,夫君,你先休息下,我先伏侍你沐浴洗头,这事……夜里在……可好?”唇瓣刚得逃脱,甘棠气喘吁吁的抵着吕循,揪着自己已经被扯开的衣衫,羞窘说。
吕循经甘棠提醒,才想起自己现在是何打扮,这次他外出七日,因条件不好,他便没沐浴洗头过,衣衫也只换过两身,实在污遭的很。
“卿卿,我们一起洗。”明明就算只是他单洗,甘棠也会在他身边给他添水备衣,他却还是不想放开甘棠。
甘棠耳目轰的一下就红了,成婚快一年时间,那事上他教了她许多,可是她当真是小瞧他了,花样竟这般多。
“不正经,夫君,这事你得听我的,你先洗漱,我让厨房给你备些小食来,你吃了之后,就好好睡一觉,夜里……夜里由你喊停。”甘棠越说声音越小,但见吕循不怀好意的又要来扯她衣结,她很果断的拍开他手,“你若是现下不听我的,我就生气不理你了。你得空闲这三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只别来找我,我予你的生辰礼,你也别想见着。”
吕循的生辰在六月上旬,但那时他忙的厉害,连碗长寿面都没吃着,现下都快七月了,甘棠只能给他补过。
“卿卿,生辰礼换成你我共浴可好?”吕循试图商量。
甘棠叉腰,阴恻恻看着吕循,吕循很识相的怂了,“不换,不换,卿卿给我的,我都要好好存着,怎能换呢。”
甘棠转头走出屋子,让人烧水的烧水,做小食的做小食,她自己进屋后,看着乖乖坐在椅子上的吕循眼巴巴望着她,她去给他找来衣物时,还是亲了他薄厚适中的唇一下。
“夫君,晓得你在外头虽辛苦,但行事结果该是好的,所以现下很是高兴,再闹腾你都有精力,可我担心你,你……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一闹起来,就没完没了的,往常我都睡过去了,你也不停,你这段时日在外头定没休息好,你不能仗着年轻就只管胡闹,日后病来了,也不好,你就听我的罢。”
吕循见好就收,“那明日我们共浴!”
“……”甘棠想,她总有一天是要把吕循踹下床的。
这个流氓!明明成婚前也不是这样的,怎的成亲后就跟虎狼一般,怎么也满足不了。
“夫君,你与我说说你最近在外头干成了何事?”打吕循,甘棠舍不得,于是她只好干巴巴转移话题。
吕循由着甘棠给自己解衣,感叹,“没良心的夫人,要解我衣我就站着给她解,我提这事就不许。”
“吕循!”
叫名字了,吕循忙停止嘴欠,说起正事,“这一个多月,我和一些大臣使陛下愿意封温恕为超一品亲王,陛下也许了要给温恕择个字做封号。
卿卿,为一品亲王的温恕,就是皇后一党要给他择妇,也不能明目张胆给他择些家族不得力的小娘子为正妻。
只要正妻是好好择的,什么侧妃庶妃就算门第不显也无事,我就不信日后得了温恕正妻之位的人家还会那般忠心的效忠金陈两家!”
符温恕还有很大的赢面,若是成了他的正妻,日后就可能是太子妃,皇后,若是在符温恕还在被皇帝陛下考验的这几年生了孩儿,那这女子的地位就彻底不一样了。
吕循就不信,闫隆城里有可能出一个王妃,太子妃,皇后的官宦人家,几年后还会那般忠心金陈两家。
“夫君,那你打听出皇后娘娘给大皇子殿下择定了那户人家的姑娘做正妻吗?”
“汤氏。”
“可是官拜二品的特进光禄大夫汤家,如今汤大人很是风光,三五年间也被陛下赐过菜,可他家的儿郎……不大得力呀。”甘棠有些怀疑的说。
在过去一个多月,甘棠积极参加帝都世家大族的宴会,也听过那些夫人们就此事的讨论。
首先皇后娘娘不会选一心支持符温恕复位的人家的女娘给他做正妻,其次,就是朝中真正的中立派之家的女娘,也不是皇后娘娘的最佳人选。
所以最后皇后娘娘要给符温恕择妻的人家,一定是效力于金陈两家,极力上书陛下要把二皇子培养起来的人家的女娘。
汤家就是这样的人家,她也听过一耳朵,不过当时并不是最终结果,那时汤家也只是其中一家,所以她只潦潦打听了下汤家的情况。
闻言吕循冷笑一声,“汤氏何止是儿郎不得力,他家还是温恕倒霉的第一天,就举旗倒戈的墙头草,如今成天上书让陛下给二皇子殿下赐字,并昭告天下如今苻朝新添皇子的小人。”
甘棠要说话,外头传来水烧好的消息。
甘棠暂停说话,让人安置浴桶,放热水,待做好这一切,她发现她若是想和吕循继续说话,那就得让吕循的小厮杨升和桥童出屋去,可这不就是她和吕循单独相处了嘛。
她突然后悔,自己怎么就嘴欠,这时候问起了吕循朝堂变化。甘棠不自然的咳了两声,然后让杨升和桥童出去,自己伏侍吕循沐浴洗头。
甘棠一待脱了吕循的衣物,就催他赶紧去浴桶里,然后特别自然的继续刚才的话题,“夫君,汤家如今就一位汤大人得力,如今汤大人瞧着年景还好,可说来也就这十几年的事,陛下如今正龙体康健,大皇子殿下眼看还上不了位,十几年后二皇子都能娶妻了,就算汤大人家又回到大皇子殿下的阵营,也给不了大皇子殿下什么助力啊。”
吕循任由温暖的热水从他肩背浇下,“卿卿,从前商音时,爹想过把商音给温恕做良娣,后来我与温恕都觉得若我家女娘入东宫,我与他的关系就不纯粹了,所以我俩就一起打消了爹的主意,让商音与尤氏定亲。
我为温恕殚精竭虑的同时,温恕也为了我考虑,若商音做了温恕良娣,日后她有了皇子,我家与金家未必不会斗起来,但温恕拒了爹的提议,转而让商音和尤氏结亲,我家和金陈两家关系就近了许多,便再无闹起来的可能。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若是到后头吕氏和金陈两家还是要闹一遭,家里会把四妹妹给温恕做侧妃,若到时能废了汤氏女让四妹妹做温恕正妻,吕家也不会袖手旁观。”
其实吕循和金集邺从前就有些小矛头再别,只是两人都还能控制自己,若几十年后,符温恕登皇位,若吕商音和金氏女都得入东宫,两人都得了孩儿,两人的母家都很昌盛,那他俩家的矛盾未必不会闹得更大。
符温恕那时毕竟认陈皇后为母,那陈家就是他外家,金家就是他舅公家,他不可能不管他们。
而吕家,有时候都不得不叹服,人与人相处是讲究缘分的,符温恕不止有吕循一个伴读,但他俩自小到大就是乐意呆一块儿,就是乐意有祸一起闯有福一起享。
所以符温恕以吕商音和尤氏婚约,化解了吕循和金集邺可能会出现的矛盾。
这两人就算有天大的问题,但作为未来当家之人,对家族兄弟姊妹总是有些温情的。
甘棠莫名有些紧张,如今时局波澜壮阔,轻易看不清下一步走向,吕家确实处在一个漂泊不定的时候,吕循才刚二十岁,就要操心这些事了,甘棠即觉得他好了不起,又担忧他会在外头受伤害。
“夫君,我觉着你和殿下才是最后胜利的那个。”甘棠十分崇拜的说。
吕循看着甘棠的星星眼,到底没忍住把她扯进水桶里,让她随自己生随自己死。
事必后,吕循趴伏在甘棠身上,边温存边说,“卿卿,若我日后败了,我会先将你送回西川,届时你不许不听我的,不然今夜我就往死里弄你。”
甘棠现在迷迷瞪瞪的,她晚膳都是在床上吃的,还没吃多少,实在是累的不行,她胡乱嗯着吕循,惹得吕循好大气性,又作弄她许久。
第二日,吕循果真闲在家里,但甘棠连根头发丝都不许他碰着自己,吕循心虚的摸着鼻子,试图讨好,但甘棠就是不理他。
就在吕循还在想法子求甘棠原谅他昨天莽撞时,外头突然来人禀报,说大姑奶奶要病死在尤家了。
大姑奶奶就是出嫁到尤家的吕商音。
吕循和甘棠都凛了脸色,急匆匆赶到前厅去。
来回禀的是尤家的人,他们已经身带麻布腰带和腕带。
这通常是世家大族死了主子时,家中奴仆的打扮。
吕循扯着那尤家奴仆的衣领,面带杀意问,“你这身打扮是何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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