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濬愕然道:“这,这算什么回答?”

    “此乃正义之言!”陈逢一脸正气凛然。

    “……”

    “既是如此,那我也就不问了,告辞。”

    陈逢的回答,潘濬实在理解不能,但又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询问下去,最终他只能带着满腔疑惑,一脸古怪地准备告辞了。

    “我还有军务在身,就不送了。”陈逢则面带笑容地挥了挥手。

    “你,这简直…简直…算了,我走了,不用送。”潘濬再度心生感慨,忍不住都囔了几句后,再也不想多留,直接离开了。

    ‘话说起来,刘琦得知张允都站过去以后,该是个何等模样?想想的话,还真让人好奇。’

    ‘可惜有事走不开,却是看不到了……’

    潘濬离开之后,陈逢没有继续处理事务,反倒是满脸好奇地看向了窗外,心中不由自主地就生出了几分感慨。

    襄阳,镇南将军府前。

    “起开,让我去见父亲!”

    刘琦上前一步,便要推开面前的两道身影。

    其中一道身影,也就是蔡冒。

    看着风尘仆仆而来的刘琦,不仅没有让开,反而满脸惊讶道:“主公命大公子镇守江夏,乃充实东藩之策,职责重大。今公子弃江夏而不顾,主公得知定然恼怒,说不得还会因此加重病情,大公子应该不想如此吧?”

    “让开!”

    刘琦没去看他,而是看向了正挡在自己面前的张允。

    “舅父确实身患重病,不能轻易见人,大公子还是回去吧。”张允摇了摇头,一副忠贞不二、坚决不愿让刘琦打扰到刘表的模样。

    “连你也?”

    刘琦显然没有想到张允会这么说,惊讶至极地盯住了面前这道身影,彷若第一次认识。

    但此时,不论是蔡冒还是张允却都不开口说话了,还都表现出了严阵以待的模样。

    他们的样子彷佛在说……

    只要你刘琦敢闯,我们就敢下令让人把你打回去。

    “好,好,好!”

    “我走!”

    “但你们记住今日!”

    望了一眼蔡冒跟张允,还有他们身边随时都会爆发的将士,刘琦终归没有吃这个亏,气哼哼地放了个狠话后,径直转身离开了。

    走的时候,他狠狠地盯着张允看了几眼。

    那眼神似乎在说,不要给我机会,否则的话,我一定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残忍。

    他显然气昏了头,否则便该知道,在这种敌强我弱的情况下,最好不要做这种无用之举。

    不然的话,不仅一点鸟用都没有,回程的路上还可能会遇到山贼水匪之流。

    说不得,便会要了他的性命。

    幸好。

    不论是蔡冒还是张允,都已经找好了强大的下家,因此对于这种他们以为的不切实际的威胁,压根就没有当回事。

    在这之后,他们甚至于连正眼都没有给刘琦。

    “你们等着!”

    他们的这种表现,更是深深地刺痛了刘琦,让他心中的怒火更加炽热了几分,眼神之中都冒出了本不该出现的狰狞。

    可惜的是,蔡冒和张允还是没有多看他一眼,就像面对的根本不是一个手握军权的小型诸侯,而只是一个放出‘下学不要走’这等狠话的稚童。

    见此一幕,刘琦径直就走,半句话也不说了。

    “咱们这位大公子……”

    “可真有意思……”

    但刘琦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走了之后不久,蔡冒跟张允却是开口了。

    说完之后,他们不由得便对视到了一起。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随即,便大笑了起来。

    而与此同时,隐藏在他们背后的人,也在此时悄然走了出来。

    “多谢表兄、舅父支撑,不然……我实不知该如何面对兄长。”

    刘琮郑重地行了一礼,从其表现上来看,分明已经有了几分刘表的神韵。

    “不敢。”蔡冒见此赶忙低头行礼,同时也掩饰住了眼神当中闪过的一抹轻视。

    “应该的。”张允同样低头行礼。

    “表兄…舅父…过谦了,实在是过谦了。”

    刘琮根本不知道眼前二人各怀心事,只是看到了表面的他,忽然就生出了一种大权在握的感觉,本来略显沉重的心情,瞬间就好了不少。

    他显然忘记了,只有手中握有真正的权利,才是真正让人低头的本事。

    就像是现在,如果不是刘表还有一口气在,这俩人会像是现在一样客气吗?

    显然不会。

    从这一点来说,刘琮甚至要比刘琦天真许多。

    毕竟,不管怎么说,刘琦都手握实权,麾下的数万兵马,更是丝毫不打折扣的硬实力。

    ……

    六月下。

    一腔怒火地刘琦,终于回到了西陵,回到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

    “蔡冒、张允,皆不当人子,我发誓与这二人不共戴天!”

    也不知道是不是此行受的刺激太大了,刚刚回来的他,便在召见众人的时候,发下了重誓。

    “公子可是觉得心中憋屈?”

    陈逢适时走出了队列,认真地开口道:“若是的话,而今将士们皆已是枕戈达旦,只要公子一声令下……”

    “???”

    刘琦当即呆住了。

    他也就是发个誓而已,怎么就直接要出兵了?

    而且看陈逢的那副模样,分明就是在说,他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只要下令,当即就可出发。

    不是说好的只是守家吗?

    这,情况怎么有点不对啊?

    “先生在我走后,到底做了什么?”他明显发现了不对劲。

    说话之时,更是目光不善地看了一眼黄射。

    那模样彷佛是在说,‘我要你留下有什么用?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跟我说一声?嗯?’

    但让刘琦意外之处,其实还不止是这一点。

    更加让他意外的,其实是陈逢接下来的说辞。

    “不怪黄将军。”

    只见陈逢抱了抱拳后,满是歉意的道:“此次调兵遣将,都是我一个人在拿主意,嗯…不仅仅是黄将军,旁人也都不知此事,所以……公子若是一定要怪罪,只怪我一个人便好。”

    其实,他本来不应该开口的。

    但黄射的改变太大了。

    大到连他都感到惊喜。

    别的不说,光是黄射所亲率的那一支部队,其战斗力正在直线飞升,距离精锐怕是也都没有多远了的事实,便让他感觉这人可能有所变化。

    随即,深谙联合一切可以联合的力量,联合一切能联合的人……这些道理的陈逢,瞬间就压下了跟对方的那点小小不快,顺带着还试探了一波。

    试探的结果,就更让他惊喜了。

    于是乎,黄射就出现在了陈逢心中的那部小本本上。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小本本上面记的不是仇怨,而是哪些人可以拉拢,哪些人可以联合……

    综合以上,陈逢又怎么会让黄射在此时挨骂呢?

    万一黄射因此又变回去了呢?那不就亏大了吗?

    刘琦却彷佛根本没有听到这些一般,在陈逢开口之后,便迫不及待地追问了起来:“先生为何调兵遣将?”

    说是追问,其实跟责问也都差不多了。

    毕竟刘琦走的时候,可没有让陈逢调兵。

    更为关键的是,他唯一调兵的权利,也只有提防周瑜一项。

    但他此时分明是因为其他的原因调兵了。

    这么一来,陈逢就显得很是不守规矩了。

    因此,刘琦当然要问上一问了。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一趟受了巨大的刺激,他在问的时候,语气竟是出人意料地没有多少变化。

    “是这样的,公子刚一离开,我便听闻了张允往襄阳的消息,随后……”

    “所以我猜测,公子这一趟恐怕不会圆满,因此我便先行将兵马分了开来。”

    “这样一来,就算是公子要调兵出征,西陵的防守力量也还在。”

    “另外,这一消息是焦峰告知于我的,公子若是不信,我愿当面对质!”

    面对追问,陈逢表现的很是平静,甚至到了最后,还很是随意地就把焦峰拉了出来。

    与此同时,一直都在认真听着陈逢论述的焦峰,当即便是一愣。

    他显然没有想到陈逢会这么说。

    不过,他却很快就站了出来。

    “正是如此!”

    不仅如此,他在附和了陈逢之后,甚至还将这一谎言完善了:“族人送来消息之时,我也大为吃惊,一时间更是不知该如何去做,最后实在是想不到办法的情况下,我只能将这一消息告知了郡丞。”

    刘琦沉默了。

    他倒是没有听出来说谎,只不过他的内心里,却有那么一点别扭。

    虽然整件事听起来都很正常,但他不知道为什么,内心里就是有那么一丝别扭,挥之不去。

    “先生以为,我该出兵?”

    因此之故,过了半晌之后,他才问到了下一个问题。

    从他这个问题也不难看得出来,陈逢私自调兵的事情,算是就这么揭过去了。

    一些本来还想开口的人,霎时间目瞪口呆。

    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刘琦都不在意了,他们还要说什么?

    就算是说了,又有什么用吗?

    屁用没有!

    “当然!”

    陈逢倒是开口了,直接便道:“以我对蔡冒等人的了解,他们定然会在明公…之后掌控南郡,乃至整个荆州。

    所以,公子此时最好出兵竟陵以作威慑。

    如此一来,就算是有些意外,公子也能将其化为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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