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汪凡正百无聊赖时,薛文化的电话打了过来。
“喂!旺仔你听好了!力拔山兮气盖世!”
电话哪头的薛文化语气显得兴奋异常。
通常他只在三种情况下才说属于他们的“接头暗号”。
第一,是在长时间没见面的时候,第二!是有大好事的时候,而最后一种情况则是为了鼓舞士气的时候。
现在薛文化说暗号,以汪凡对他的了解,肯定是有什么好事发生了。
但是汪凡满脑子是案件的进度情况,没接这一茬,只是懒洋洋说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什么好事?”
“我靠!阿旺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呀!重来!重来哈!力拔山兮气盖世!”
薛文化那边兴致勃勃又说了一遍!
汪凡正懒洋洋半躺在沙发上,敷衍了事,口气无力说道“时不利兮骓不逝!快说!到底是什么好事?”
“你听好了!南诏墓的玉镯出手了!开不开心?兴不兴奋?”
“真的!”
汪凡本来都忘记这一茬子事了,现在一下从舒服的沙发上蹿起身来,最近他挥霍无度,捉襟见肘的银行卡已经见底了,信用卡上次摸排行动还刷了一笔,正是“山穷水尽疑无路”之时,薛文化的消息立马就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太好了!嘴炮!你干的不错。”
汪凡赶紧摸出全身最后一支烟点上,问道“多少钱出的手呀?”
“着急什么急呀!狼爷我下午三点左右就到滇江了,晚饭咱们吃大餐……”
正说到这,薛文化突然想起重要的事来,马上跳转话题。
“哦!对了!我问你!这两天我师傅他老人家是不是不在滇江呀?”
“你师傅?!”
汪凡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后明白了过来,说道“哦!九叔呀!我不知道呀!不过前两天他是有说要出一趟远门……怎么!你别告诉我,你在鲤州看见他啦?”
电话哪头的薛文化说道“不确定!但前天我好像是看见九叔他老人家了,不过我也没认真看,就见着一个感觉很像九叔的人上了一辆大奔轿车,车牌我也没认真看,但感觉好像是咱汪爸公司的车。”
汪凡顿时如鲠在喉,要说这九树与汪老爷子以前都只是春节期间偶尔通一下电话,通话时间从来都不超过一分钟。
以汪凡的分析,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了,他思来想去,觉得应该是和雷丹丹对自己下蛊,并且屡次三番害自己一事有关。
事实也正如汪凡所料,但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其实九树此趟去鲤州市还是为了“雪山男孩”照片一事,或者更确切的说,是因为当年他们所执行的军事机密一事有关。
据九树预计,很快!盗墓界又将掀起一番腥风血雨,而这一场无妄之灾,将有可能波及到汪凡,事关重大,故而九树才前去与汪老爷子商量一些计划。
“阿旺!狼爷我马上过安检了!不和你说了,你在宾馆等我!别乱跑,狼爷我第一时间就想和你分享战利品的喜悦。”
挂了电话,汪凡便盘算起了计划。
等薛文化到了之后,他打算做两件事。
第一,探一探欧鲁雪山天坑内断崖之下的古墓。
第二,夜探欧鲁山庄。
至于这两件事,哪一件先行?他目前还没有拿定主意。
但见薛文化到来的时间还有好几个小时,要么干脆去见一见李兮容的弟弟算了。
汪凡不是拖沓之人,心中有了主意,立马就动身出发。
据吴兰兰给的地址,汪凡找到了李兮容住的地方。
这是一个已经倒闭的国营老厂。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滇江这个内陆山区城市才开始了经济体制改革,从统购统销改为市场说话的经济时代,很多国营厂面临倒闭,在政策允许的情况下,纷纷对外承包。
而进入千禧年,市场经济又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很多公司厂商都没反应过来,便被新模式新零售新市场给打得措手不及,为了生存下来,纷纷各出其招。
最常见的就是断臂求生,开源节流。
而这一家工厂就是把空下来的职工宿舍对外出租。
由于疏于管理,整个环境非常恶劣,汪凡刚到这幢已经有大面积掉皮的老式白墙的原职工宿舍楼时,不由吃了一惊,以为是找错地方了。
其实在汪凡模糊的记忆中,他也有过一段大院童年的记忆,那时汪老爷子还没下海,曾经在镇上的国营水泥厂工作过一段时间。
在他碎片式的记忆中,这种职工宿舍的家家户户都有小孩,每个小孩都喜欢在大院里成群结队的追逐打闹,又或者是三五成群玩拍洋画、又或烟盒折的“摔面包”、“跳房子”等等。
可是今次再回到这种年代感很强的国营职工宿舍,楼下随处乱丢,又被风吹得到处跑的垃圾印入眼帘时,记忆中的碎片被现实碾压成粉末。
特别是垃圾池发出的那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酸臭味,令汪凡萌生临阵脱逃的想法。
但他不是半途而废之人,找到了三楼307室。
只见门上绿色的门漆已经基本上掉光,斑驳破旧,这一扇见证时代巨变的木门倏地生出一股强烈的即视感,将汪凡拉回了八九十年代。
他莫名觉得心塞,万万没想过李兮容就住这种地方?先前自己对她的市侩还有点厌恶,可是一见她所住的环境,再连想起她曾经虽不算富裕,但却书香门第的家庭。
汪凡顿觉李兮容有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美,这种美是坚强与责任塑造出来的。
汪凡轻扣了三下门。
屋里传来一声虚弱的声音“门没锁!进来吧!”
木门便着吱吱嘎嘎的响声,在汪凡轻推之下打开。
里面的空间并不大,一室一厅,里屋的门框上有一条碎花门帘遮掩住屋内的情况。
大厅的阵设简陋,除了一些生活必需品外,无其它多余的东西,最大的家具就是一张简陋的床,这些东西已经基本占据了不大的空间,只留下逼仄的空间给脚落地。
唯一的一扇窗户虽然正努力的采光,但因为不是朝阳面,效果微乎其微,使得屋内光线很暗,灰朴朴的,很是压抑,也就现在是大白天,太阳正旺之时,否则想靠采光辨物都困难。
床上的被褥床单虽陈旧,但洗得干干净净,床头放有一张木桌,上面最显眼的是李兮容的照片。
照片里的她身穿一条白色连衣裙,气质落落大方,温文尔雅,有一股书香门第的气质。
这应该是她之前的照片,照片将李兮容曾经温文尔雅的气质永远定格在那些年,也只存在那些年。
看着照片里的李兮容,汪凡顿觉她就是一朵梅花,在这种如寒冬的恶劣环境下,依然绽开,尽管不那么鲜艳。
“人在里屋!进来说话吧。”
里屋那个虚弱的声音传入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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