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刘钧出去,本来懒洋洋躺在那里的红娘子却是猛地睁开眼。
“消息查探清楚了吗?”
一直站在墙角毫不起眼的军士从阴影中走到红娘子跟前。
“已经确定了,此人绝不是世家培养的人。”
红娘子对军士如此肯定却有些好奇。
“刘墉,为何你如此肯定,要知道,他的这身武功绝对不正常,别说一般的小门派,就算是天下最顶尖的那几个门派也不一定能培养出这样的弟子,只有那些传承千年的顶级世家才有可能。”
名为刘墉的军士笑了笑:“我并没有去花费大量的精力去查他的经历,我只是看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刘墉的半遮半掩却让红娘子越来越好奇了,她站起身,妖娆地走到刘墉的面前,两条如玉的手臂环住他的脖子,吐气如兰:“相公,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刘墉眼中泛起柔情,伸手用力去揽红娘子的细腰,只是一用力,身体却僵在那里。
没抱动。
红娘子见状却是伏在刘墉肩头闷声笑个不停。
红娘子见刘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在他恼羞成怒之前勉强止住笑意。
她摩挲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脸庞。
“相公,既然你的气海已经破碎,再也无法恢复,那你就做不了那个威震边境胡人的靖卫军军主了,如今这样不是挺好,我们终于可以过上我们一直渴望的平静生活了。”
刘墉脸上的坚硬渐渐融化,轻轻搂着妻子的倩腰,叹了口气:“我倒是想,只是现在的情况恐怕容不得我们退缩。”
“你是指那些胡人吗,放心,用不了多久,我就能把他们的先天杀个干干净净。”
红娘子的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刘墉摇摇头:“一个种族,你是无论如何都杀不光的,你这样的办法除了在中原人和草原人之间制造出更多的仇恨,其实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的。”
“我当然杀不光,我只要清理掉他们的先天就行了。有了那个小子帮忙,我的效率可是很快地很。”
红娘子的眼珠一转:“今天我和他配合得还挺好的,我感觉比我们以前的配合都好,那小子长得也不差,说话又好听,要不是我现在已经是有夫之妇,恐怕我也会动心呢。”
哪怕刘墉如何有气度,此刻也是忍不了的。
他一把拉住红娘子的手腕,黑着脸往他们的卧室走去。
红娘子明知故问:“相公,你黑着脸做什么,哎呀,这大白天的,你拉我进卧室做什么。”
刘墉一脚踢出,关上房门,屋里传来他的声音:“哼,别以为我没了功力就夫纲不振,今天我就让你看看我的威风。”
刘钧刚刚走出门,陆关就拿着一封信走了过来。
“这是山寨寄来的信。”
刘钧看了看落款:施,应该是二当家发来的。
刘钧只是拆开一看,眉头就皱了起来。
自他离开不久,州府再次派人过来,只是这次就不是什么私自行动了。
武官拿着印有州府大印的公文,说既然青松山已经弃恶从善,可以在这里设置村镇,州府派人前来管辖。
以后就要听官府的调遣,但是以前的事可以既往不咎。
这话一出,却引得山寨人心浮动,不少以前只是活不下去不得已才上了青松山的人竟然想要重新投到官府的治下去生活,就算是流民也有不少人心动。
大当家现在是完全不管事了,二当家在官府与自家人之间周旋很是辛苦。
四当家殷洪似乎是又看到了机会,如今串联了一些过惯了刀口舔血日子的山匪,又开始上蹿下跳。
如今青松山就是个火药桶,虽然现在还维持着脆弱的平衡,但是只要一个火星,那个地方就会被撕成碎片。
刘钧把信递给陆关,陆关一看也是脸色大变。
“七弟,怎么办”
刘钧深吸一口气,又徐徐吐出。
“我没办法。
“现在那里就是一个放在细木上的火药桶,只要破坏了他的平衡,受到激荡,立刻就会爆燃。
“而我就是一枚巨大的筹码,只要我入了场,哪怕我什么都不做,也会打破那里的平衡。”
“那我们也不能什么也不做呀。”陆关对青松山有着特殊的感情,现在本是他感情最淡漠的时候,但是听到青松山现在的情况,也不由心急如焚。
刘钧望着前方,眼神却没有焦点。
“六哥,你说这一切是不是因为我才会变成这样。
“我来之前,青松山上的人虽然过得没有现在好,但是胜在安稳。各位当家不管怎么说,面子上还算和气。
“但是我来以后,你们的四当家直接死在我手上。接着招惹了县衙,州府,还有大世家庞家。三当家罗仇甚至可能是因为我的一句话而死的。因为我的原因,现在的四当家也和大家撕破了脸。
“而现在,青松山这个灭顶之灾似乎也是我引起的。”
陆关却是一把抓住了他的领子,眼睛死死瞪着他。
“七弟,我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我不管县衙怎么样,州府怎么样,甚至说三当家,四当家他们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一点都不关心,我关心的是那些生活在青松山的普通人,是他们在我绝望的时候把我引上山的。
“你尽管去做应该做的事,山上那些人现在不理解你的做法,那就强制他们听你的,有人带头闹事,那就打,实在不行那就杀了,我来动手。”
陆关的眼眶竟然开始渐渐变红,变得潮湿:“以后他们总会明白的。”
刘钧看着他的眼睛,看着他坚定的眼神,伸出一根手指,拨开陆关拉着他领子的手,在陆关的眼神渐渐变得绝望的时候,开口了。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陆关的脸一下子僵住。
“我说了,那是一个火药桶,我也说了,我做不到维持平衡,但是我少说了一个,你可以称他为甜饵,蜜糖,或者其他什么东西,但是他们指的都是同一件事物——利益。
“青松山如今的情况就是因为一件事,如今的青松山太赚钱了,无论是官府还是青松山内部的人,都十分眼热这份利益,只要这份利益不再属于青松山,那么现在青松山面临的一切问题都不再是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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