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一个青衣小帽的小厮神神秘秘地对旁边的中年人说道。
“听说了吗?”
“怎么了?”
“教里新来的那个刘长老听说过吗?”
“知道呀,最近经常和圣女一块儿出来玩,除了长得黑点,其他没啥毛病。”
“嘿嘿,那是你不了解内情。”
“哦?这里面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过来,我悄悄跟你说,你可不要外传……”
中年人附耳过来,小厮的声音低了一些,但他的声音还是足以让周围的人听到。
“那个人是教主救回来的,可是没几天,那人就在开始在教内传播邪神的信仰,‘不可窥视者’听说过没有,你听这称号,那就是一个邪神,据说呀,那个人连名字都没有,说不定就是邪神转生而来。”
中年人被唬得一愣一愣的,一直到小厮走了,他都没反应过来。
忽然,他一个激灵,转身就往家跑,他可是知道,自己的儿子这几天参加了一个隐秘的集会,那个集会似乎就是信仰‘不可窥视者’的。
刘钧带着王彦在人群中看着这一切,任由那个小厮前往另外的地址散播谣言。
王彦有些奇怪地问道:“你不准备做些什么吗,万一这些人真信了他们的鬼话,你就不担心自己成为万夫所指。”
刘钧有些犹豫:“我想再等等看。”
再等等?再等的话事情会闹得越来越严重,想要解决问题,难道不是在问题刚开始出现的时候解决最容易吗?
王彦有些无法理解刘钧的思考方式。
就这样,随着时间的推移,城内的气氛也越来越焦灼,刘钧的名声也开始变得千奇百怪。
到了这个时候,街上的每个人都谨言慎行,他们看其他人的目光都带着怀疑,已经发生了好几次对信仰不可窥视者的人的驱逐。
城里如今就像是一个火药桶,王彦相信,现在只要有一个火星,城里会整个乱起来。
刘钧停住了脚步,口中喃喃自语:“到时候了。”说着一步跨出,消失不见。
王彦看着一点都不顾及自己,说走就走的刘钧,有些咬牙切齿,感应着刘钧的气息,运转气血之力,向他的方向快速追去。
只是一阵风吹过,本来正在和人喝酒的王执事就被刘钧拉到了大街上,被风一吹,王执事的酒意也散开了许多,看着面前的刘钧,大脑开始飞速运转。
“刘长老,你这样肆无忌惮用武力挟持我出来,可是很犯忌讳的。”王执事虽然底气不足,但是言语上却丝毫不让步,先把自己放在被害者的立场上。
刘钧没有回应他的话,只是淡淡说道:“跟我来。”然后迈步向前走去。
王执事不明所以,跟在刘钧背后两丈有余的距离,不敢靠得太近,也不敢逃跑。
刘钧带着他拐过了一条街,见到了另外一个散播谣言的人,这是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
只见他挽着袖子,高高举起自己的手臂:“你们知道有谁信仰‘不可窥视者’那个邪神?我们绝不允许一个邪神在这里侵害我们的生活,我们把他揪出来,让他感受圣教的怒火,断绝邪神现世的途径,让我们的生活回归以往的平静。”
这个人明显对这种煽动性的话语十分擅长,在他的引导下,围观的众人都显得有些狂热,人群中有个人忽然叫了一声:“城西王二家的婆娘整天疯疯癫癫,念念叨叨,说不定就是在祭拜邪神。”
那个年轻人眼前一亮,指着那个刚才说话的汉子那:“你来带路,我们去把人揪出来,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在祭拜邪神。”
随着他一挥手,有些狂热的人们跟着他向城西涌去。
王执事脸色变得有些不对,他有些惊恐地看着那些狂热的人们,加紧两步走到刘钧身后:“刘……刘长老,这事跟我可没什么关系。”
刘钧却不理他,只是自顾自向前走,任由王执事在自己的身后如何追赶,却总到不了自己的跟前。
刘钧领着他看完了城中一个又一个煽动者,每看一个,王执事的脸就变白了几分,直到看完了最后一个,刘钧停下脚步。
他回头看着王执事:“现在去收拾你的烂摊子吧,不要想着逃走,也不要想着自杀,在我的面前,你什么出格的事也做不了。”
刘钧转身离开,王执事只是稍微愣了一下,便火急火燎地跑开了,对于刘钧来说,方圆几十里,可能都算是他的眼前吧。
王执事没跑几步,就撞上了出来找他的那些本地红莲教头目。
他们紧张地看着周围:“王执事,那位刘长老没有为难你吧。”
他们这话问得没毛病,正喝酒呢,一眨眼,人不见了,城里有这份修为又有理由这么做的,只有那位和他们闹出矛盾的刘长老。
王执事这时候却急得直跳脚,指着街上骚乱的人群:“这是谁找的人,快让他们停下,立刻,马上。”
这些头目们一时有些不理解王执事的想法,稍微迟疑,便被王执事一脚踹在身上。
“快去。”
王执事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
红莲教的这些本地头目们如梦初醒,连忙呼叫小弟们一起驱散骚乱的人群。
王执事在各个头目的脸上一一扫过,他的目光忽然有些茫然,他向四周看了看,疑惑问道:“本地主管情报的那个姓秦的头目呢?”
其他头目也四周望望,却找不到他们想要找的人,忽然有人叫道:“我想起来了,这几天我都没见过他了。”
秦玉清的存在感太弱,几天没来和他们一起,他们竟然也没发现不对。
王执事的瞳孔一缩,呆愣在原地,他看着街上的骚乱越来越严重,那些小头目们虽然很用心,只是他们的努力却怎么也比不上事态崩坏的速度。
王执事眼睁睁看着几个地痞满脸兴奋地冲进一家似乎家境不错的宅子里,不多时里面便传来了女人凄厉地哭声。
王执事长叹了一口气,彻底放弃了努力,他撩起长衫的下摆,就这样在所有人的目光中,直愣愣跪在大街上,一个头重重磕在地上。
他没有用气血之力去保护自己的身体,只是这一下,额头便皮开肉绽。
“刘长老,求您救救这满城百姓。”
说完,又是一个头磕在地上,血花四溅。
就在他准备磕第3个头的时候,一股威压从天空中传来,城中的所有人,包括红莲教的那些大小头目,都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恐惧从心头升起,手脚发软,不约而同跪了下来。
刘钧还是穿着他那身米黄色的麻衣,缓缓落到王执事不远处的房顶上。
他看着王执事,声音传遍城中的每个角落:“到了如今,你依旧没有对我说一句抱歉的话,就凭你散布谣言污蔑我,我杀了你不为过吧,更别提因为你的谣言,让城中险些生出大乱。”
王执事咬着牙:“刘长老说笑了,城中发生的事不过是几个小头目胡乱猜测我的心意,自己行事,难道我还要给他们犯的错承担后果。这件事我一定会上报总坛,绝不放过任何一个罪魁祸首。”
跟在王执事身后的那些头目们一下子傻眼了,这件事王执事虽然没有发话,但是在中间他可是提了不少意见,如果不是王执事的意思,他们怎么会办这种事。
一个头目见势不对,悄想要溜走,却被王执事一个冲刺到了近前,一道白光闪过,那个头目的脑袋便掉了下来,王执事的手中也多了一柄闪亮的软刀。
王执事的目光冷冰冰扫过这些跪在地上的红莲教头目,按他的意思,赶尽杀绝是最好的,只是他又看看围观的这些群众,还有那个站在屋顶的家伙,叹了口气:“看来我杀的这个人就是罪魁祸首,一听到我要严查,就想要逃跑。”
跪在地上的那些头目也反应过来:“是的,这一切都是他的主意。”
看着刘钧冷哼一声,身形消失不见,王执事抹了抹额头的冷汗。
第2天,王执事便已经消失不见,同时不见的还有除了秦玉清以外的所有红莲教头目。
王执事回到红莲教自然有他的一套说辞,秦玉清也以客观的角度向红莲教总部发回去了一份情报。
之后,这件事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城中的人们像往常一样生活,但是不知不觉间,信仰‘不可窥视者’的人似乎变得到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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