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奏折重重摔在案几上。
“摆驾椒房宫。”
“喏。”
……
圆滚滚的小孩们穿着大红肚兜,笑嘻嘻在水中嬉耍,一笔一画在古色古香的屏风上煞是惹人喜爱。
许故知脱下衣服,拿出两块软布,解开一层层白布,他一边解一边感慨自己居然有这样一天。
想想他堂堂高校才子,不说认知碾压一众古人,活该娇妻美妾莺莺燕燕,就是做个堂堂正正的五尺大汉也好,可谁能想到他会沦落至此。
粉面红晕,黑发如瀑半簪起,乌木床依闲散人。
后期的破绽肯定越来越多,以君临的智商,想要一直不引起怀疑很难。
要真的到了那一天,他该怎么办。
或者说,有什么东西能够完全不会让君临怀疑他的女性身份。
什么呢?是他能做到,但是又只能由女性来做的。
“唉……”
终于解完一个个布条,他松了一口气,白色内袍虚虚搭在身上,不想动,也不想思考,歇一会儿。
“王后何故再叹。”一道清朗男音远远传来。
君临怎么来了!
许故知头皮一紧,吓得抓起外袍兜头套下,慌乱中打碎碰倒好几个东西,勉强是扶着衣领,发髻凌乱,连滚带爬地出了屏风。
为什么说是连滚带爬,因为许故知情急之下也没看路,脚一绊,整个摔到地上。
侧翼金丝绘就,一双靴子停在他面前,再往上,是略带薄茧的手伸向他。
许故知将手试探地放上去,借力,连忙爬起来,心如擂鼓,道:“臣妾殿前失仪,万望恕罪。”他对视上一双黑眸,攥紧了衣领,将手抽离指腹,笑道:“陛下何故来此?”
“孤不能来王后之宫?”君临收回手,挑起布条,自顾坐大婚时的乌木床。
许故知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里。
“故知是陛下的,这里是陛下赐给臣妾安定之所,陛下自然能来,只是……”许故知话风一转,走近,道:“士为知己死,女为悦己容。渠水芙蓉胡不喜,故知自不是花容月貌,倘不仔细梳洗一番,怎敢盼君,乞君多怜惜。”
“王后贯会如此哄孤。”君临捻了捻手中的布,“这是什么?”
“女子的衣物。”许故知别过脸,眼睛却不能从着君临手中的布中错开,故意眼神飘忽,含羞带怯,道:“臣妾可否先更衣?”
“可。”君临并没有过多纠缠,直接起身离开了。
这一遭倒是让许故知摸不着头脑,不过也没有想太多,从屏风探出头,确定君临在外室呆着,许故知忍着心悸,连忙换好衣物,将床上的白布条一股脑塞进床底,又唤花岭来为他梳洗。
那些发髻类型着实复杂,他想要弄得有型些,还是不能靠自己,对着君临,怎么也不能粗略应付。
谁还不是个视觉动物呢!
黄铜镜,腻粉脂,银梳精巧,青丝三千,唇不绛而朱,三月桃花容,这脸,许故知看着都愁,太女性化了。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铜镜里倒映模模糊糊的人影,并不是花岭,许故知向后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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