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益臣看着我摇摇头,他说:“凤来的未婚夫叫北岛茂,是中国驻屯军的少将,现在是海军陆战队大佐,是皇军出了名的猛将。你怎么比?”
我说:“打仗有什么好的,我是个郎中,我比他更有用。”
周益臣叹口气,摇摇头说:“老弟,没听过一句话吗?自古美女爱英雄。你是个出色的郎中不假,但你可不是什么英雄。北岛茂那可是日本的大英雄,你还是不要比了吧。按照你说的逻辑,种粮食的农民更有用,难道农民和将军能比吗?”
我苦恼地拿起酒杯来,举着说:“这可怎么办啊!”
周益臣摇着头说:“这件事我真的帮不上什么忙,我能做的,就是陪你喝两杯了。”
我清楚,周益臣可没什么心情陪我喝酒,他之所以在这里陪我喝酒,无非就是为了那玉玄武。
我抓起酒壶给我俩倒满了酒,我说:“你说,我现在加入日本国是不是不赶趟了啊!”
周益臣笑着说:“这可不是你想加入就能加入的,我还想加入呢,可惜咱没大和民族的血统,人家不要咱啊!”
我说:“可是为啥易忠河可以,你周益臣就不可以呢?难道易忠河有大和民族的血统吗?”
周益臣不屑地哼了一声说:“他?!不提也罢。这个人啊,太奸猾,不可交。你还是小心点这个人,他为了利益,谁都可以出卖。至于他为什么能加入日本国籍,那你得问问他,我也挺好奇的。”
我说:“这就太不公平了,我会治病,难道日本国不需要我这样的人才吗?我可是学贯中西,不是我吹,在平京,甚至全中国,加上全亚洲,我这样的名医也不超过十个。”
周益臣说:“别说是你一个医生,我周家对皇军忠心耿耿,我嫂子又是纯正的大和贵族,皇军的飞机大炮坦克,可都是我周家给修的。那又如何?我申请加入日本国籍,一直就没有批下来。”
我说:“那就怪了,易忠河为啥就可以呢?”
周益臣说:“我有时候也想不通,到底这易忠河用了什么办法呢?不仅他得到了日本国籍,我可是听说他太太和女儿都得到了日本国籍,并且在平安京有了一套一千平米的宅子。”
我随后故作思考状,我小声说:“我可能知道什么原因了。周老板,你听说过大清龙脉吗?”
周益臣一怔,说:“你说什么?大清龙脉?”
我说:“你还不知道吧,这易忠河祖上可是东北满清为皇族守陵的官员,后来搬到了平京之后,还是替皇族守陵。他们守护的就是大清的龙脉。我估计啊,易忠河十有八九是把大清龙脉献给皇军了。”
周益臣恍然大悟,瞪圆了眼睛哦了一声说:“怪不得他死气白咧要跑呢,这可就是实打实的汉奸了啊!哦不,这还算不上是汉奸,这是满奸啊!这事儿要是让满人知道了,他还想活吗?怪不得一天都等不了,非要明天天亮就走,他是怕死啊!这么说的话,那口棺材应该是满人给他送的。”
我点点头说:“现在你应该清楚了吧。”
周益臣小声说:“这龙脉在什么地方了呢?”
我说:“易忠河守陵的人,你说会在哪里呢?北山别墅啊!这事儿千万不要说出去,透漏一个字,你我人头都不保。”
我说着,用手刀在自己的脖子上抹了一下。
周益臣说:“这秘密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这时候已经喝得迷迷糊糊了,我摇着头,摆着手,打了个酒嗝儿后,我说:“四年前我破了一个案子,你还记得北山别墅坐尸案吧。”
周益臣哦了一声,点点头。
我举起酒杯来,说:“喝酒,这真的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啊!我这心里实在是放不下周小姐啊,你说这北岛茂怎么不死呢?”
周益臣立即小声呵斥道:“住嘴,你找死吗?”
我哭丧着脸说:“我是真心盼他死啊,从今往后,我每天诅咒他死。他死了,周小姐就是我的了。”
周益臣说:“你别做梦了,就算是北岛茂死了,凤来也不会嫁给你的。你别忘了,你是汉人,凤来可是高贵的大和贵族。人家叫田中佳代。”
我听得出来,这周益臣似乎对自己的侄女也有诸多不满,这大概率是因为周凤来过于傲慢造成的。不过也只是不满而已,毕竟人家是叔侄关系,还不至于因为不满就胳膊肘往外拐。
我这时候站了起来,我说:“憋屈,酒也喝了不少了,周老板,我实在是没心情再坐下去了。就此别过吧,容我回家去大哭一场,缓解缓解我这愤懑的心情。”
周益臣站起来说:“王老弟,你这是做什么啊,我们是不是也该谈谈正事了呀?”
我说:“不就是玉玄武的事情嘛,下午三点,我去一趟香堂正式把玉玄武交给你,我也不想纠缠这件事了。”
周益臣站起来一抱拳说:“那我就多谢老弟了,不过有件事还得商量好了。这玉玄武不能老弟你传承给我,必须是我赢过来的才行。这样我才能有面子,我得树立威信,不然以后没办法带队伍了。”
我一抱拳说:“好说,我一定配合。我这头疼的厉害,我真的要走了。”
周益臣一抱拳说:“老弟,你直接走,这账我来结。”
我出来之后骑上自行车快速回了家,到家我就立即开了一个方子给了陆英俊,这个方子就是按照郭惜君编的暗码写出来的,我尽量让方子看起来合理一些。反复斟酌了几遍之后,我把方子给了陆英俊,我说:“得找个人把这个方子递到紫气东来大药房。”
陆英俊明白我什么意思,他说:“让柳小姐去吧。”
我嗯了一声说:“这服药就是用来调理女人月经的,柳小姐去是很合适的。”
陆英俊拿着方子出去了,也就是十分钟之后,柳小姐就坐着黄包车离开了。
陆英俊回到了医馆,进屋之后关了门,他说:“人走了,估计一个小时之后就能回来。要是出了意外东西没送到,我亲自再去送。”
我说:“按理说不会送不到,不会有意外。”
我和陆英俊一直看表,到了一点半的时候,柳小姐回来了,她手里拎着一包药,打开了茶叶店的门,进了屋子。这就是东西送到了,我和陆英俊松了一口气。
我说:“想不到消息是从周益臣这里得到的,这也算是意外收获。”
陆英俊说:“你知道吗?一旦你从易太太身上查,很容易暴露。保安局和宪兵队一定对易太太和她身边的人严加防范,我甚至觉得那是诱饵。这种任务,风险太大了。能从周益臣这里得到消息,是幸运的。”
我知道陆英俊说的没错,现在想想,易太太那桌麻将,也许是保安局或者宪兵队给我挖的陷阱。现在想想,真的有些害怕。
我说:“好了,剩下的事情我们就不管了。”
我看看表,我说:“得去南苑仓库了,香堂那边的人估计已经在等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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