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的时候,我看到花泽良菜坐在梳妆台前在梳头发。她现在的表情给我一种不真实的感觉,甚至让我觉得有些害怕。她此时扭扭捏捏,像个窑姐儿。
我远远地看着她说:“你没事吧。”
花泽良菜回头看看我,她站了起来,在我身前转动了一圈身体,她说:“好看吗?”
我嗯了一声说:“好看。”
花泽良菜说:“比林穗呢?”
我说:“他不行,他五大三粗的,比不了你。”
花泽良菜笑了,说:“但你喜欢的还是她,对吧。”
我没回答,我在观察她的眼睛。一般精神有问题的人,症状先从眼睛展现出来,很明显,她暂时还没症状。不过我总觉得她哪里不对。
花泽良菜说:“我们得画一副杨艺的画像,然后让我们的人辨认一下。指望我俩,这么大的城市,怕是覆盖不到全城。”
我说:“我可不会画像。”
花泽良菜说:“我来画,你帮我瞅着点。”
花泽良菜要来了纸笔,就在屋子里画了起来。我几次纠正之后,画出了神似也就够了。
接下来的三天我们一直在山城搜寻,没有发现杨艺的踪影。
我和花泽良菜在一个傍晚往回走的时候,路过铁匠铺刚拐弯,突然有人在我身后喊了一句:“王兄,是你吗?”
我这一听,脑子里顿时有了陈少卿的样子。
我没回头,继续和花泽良菜往前走。
想不到陈少卿追了上来,就在我身后抓住了我的肩膀,说:“王兄。”
我知道不回头不行了,我回过头来,看着陈少卿假装很意外的样子,我说:“少卿,是你吗?怎么是你啊!”
陈少卿激动地把我抱住,用力拍着我的肩膀说:“真的是你啊王兄,见到你太好了。你怎么来山城了?”
陈少卿这时候看向了花泽良菜,他说:“这位是嫂子吧!”
花泽良菜点点头,说:“你好。”
陈少卿拉着我一笑说:“嫂子挺漂亮的,哪里人?”
我这时候开始想该怎么回答,也只是一瞬间,我就拿定了主意,我说:“实不相瞒,东瀛人。”
撒谎总是心虚,凭我和陈少卿的关系,我实话实说,他绝对不会坑我。
陈少卿听了之后愣了下,说:“什么?你怎么会?”
他拉着我到了一旁,小声说:“现在山城很紧张,让军统的人查到嫂子是东瀛人,麻烦大了。你怎么会带着嫂子来这里呢?”
我说:“平京沦陷,日子过的憋屈,我非要来山城,她只能跟来。”
陈少卿说:“你住哪里呢?”
我说:“租住在书店里,正找房子呢,打算在这边开个医馆。”
陈少卿点点头说:“我附近有一个皮匠不干了,店在往外租。那店面不错,明天我带你们去看看。”
我说:“你日理万机的,就别操我的心了吧!对了,张大帅现在怎么样了?”
陈少卿嗨了一声说:“被收编了,现在张大帅成了没有兵权的大将军,提前养老了。”
我说:“段风流还好吧!”
陈少卿说:“好着呢,谁也不如他活得潇洒。不过她找了个老婆,被管得老实多了。张大帅还念叨过你呢,说什么时候见到你,让你给他看看相。现在好了,你搬来了山城,大家以后可以常聚聚。不过嫂子的身份不能暴漏,免得麻烦。”
花泽小姐说:“我对外都是说自己是奉天人。”
陈少卿说:“对对,说奉天人就行了。你这口音也是奉天的吧!”
花泽小姐笑着说:“嗯呢!”
说心里话,遇上陈少卿不如不遇上,遇上之后多了不少麻烦。本来打算明天我们就去夜郎镇的,结果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过来拉着我去看店面了。
看了之后我说想想,结果到了中午的时候,陈少卿又来了,告诉我他帮我把店租了下来,已经收拾了出来。并且把我到了山城的消息通知了大帅,大帅要在中午给我接风洗尘呢。
就这样,大帅在小滨楼摆了一桌,我到了的时候,张大帅哈哈笑着,一边摸自己的光头一边过来抱住了我,拍着我的后背说:“蝎子,你小子来了山城也不来找老哥我,你不够意思啊!”
不仅张大帅来了,伍小姐也来了,伸出手来说:“蝎子,别来无恙啊!”
我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说:“伍小姐,您是越来越漂亮了啊!”
我这时候看向了段风流,他站在大帅旁边,看着我嘿嘿笑着说:“蝎子,这是你小奶奶。”
我看到他旁边站着一个满脸横肉的女子,体重得有一百五,不过年纪不大,也就是三十左右。但是她特别有礼貌,伸出手来和我握手,她说:“老段可是不止一次提起过你,今天总算是见面了。”
张大帅声音洪亮地说:“大家坐吧,坐下聊。”
张大帅骂骂咧咧说:“他娘的东瀛鬼子真不是东西,咱们老哥儿几个在平京过得好好的,愣是被他们给弄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来了。这地方,有车都不能开,周围全是山,城里也没一条像样的路,不是上山就是下山。我他娘的算是呆够了,巴不得明天就杀回平京。”
陈少卿先给张大帅倒酒,他说:“大帅,这急不得啊!”
张大帅说:“怎么不急?我都快急死了。”
伍小姐说:“急有什么用,现在你手里一个兵都没有,我也是服了。”
张大帅看着花泽良菜说:“听说弟妹是奉天人。”
花泽良菜说:“是,奉天皇姑北门的,娘家姓林。”
张大帅呵呵笑着说:“姓啥都没用,嫁了蝎子,就得姓王,你就是王夫人。有孩子了吗?”
我说:“时间短,还没有呢。”
张大帅笑着说:“得抓紧了啊!打仗归打仗,不能耽误生产啊!”
我点头称是,然后开始了漫长的叙旧,喝酒,一杯又一杯,喝了没多久我就假意醉了。说要去撒尿站了起来,走了两步故意摔在了地上。花泽良菜过来扶起了我说:“怎么就喝这么多啊!”
我说:“他乡遇故知,开心嘛!不用你管我,我没喝多。”
花泽良菜说:“不好意思,蝎子喝得实在是太多了,我们就先告辞了。”
这才摆脱了酒局回到了书店,进了屋子之后,我瞬间恢复了正常,我说:“好像有点麻烦。”
花泽良菜说:“我倒是觉得一点不麻烦,有这些朋友帮忙,我们办事会容易很多。”
我说:“那店陈少卿给租了下来,改天把钱给人家。找个借口去夜郎镇,我倒是找到借口了,可以说去云南进药材。干脆就让陈少卿给办个通行证。”
花泽良菜嗯了一声说:“明天你就去办通行证,后天我们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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