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马恋山一直追着英子往前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一直跑到鸡叫头遍。
远处的山里有大公鸡叫了起来,顿时我们周围的景象全变了。
我们周围全是树林,而在我们面前,有一座土坟,我们这一晚上净是围着这座坟在跑,坟头都快被我们踏平了。坟上全是我们的脚印,都踩得个打谷场一样结实。
英子用袖子擦了一把汗,她说:“被鬼迷了!我倒是看看这坟里藏了什么鬼!”
而我和马恋山这时候一起抬起头来,在我们头顶上,覆盖着大量的命树的树枝,在树枝上有大量的人头果。一颗颗悬在头顶上。一旦落下来,直接就能砸碎我们的脑袋。
我说:“快撤出去。”
马恋山小声说:“当家的,哪里能出去啊!”
我说:“往下走啊,低处就是山下,到了河边,沿着河边就能找到桥,过了桥我们就回到了古镇!”
马恋山小声说:“小声说话,我觉得这些树能听到,一旦知道我们在树下,就会用果子砸死我们。”
英子这时候也有些怂了,很小声地说:“马爷,我真该听你的,我被鬼打灯给带到死地了。”
“鸡叫的是时候,再玩一会儿,怕是就要被砸死了。快撤吧!”我小声说。
我们三个小心翼翼,马恋山始终仰着头,但是看不了脚下了。他怕果子掉下来砸到我们的脑袋。
我说:“马爷,我背着你,你盯着上面,知道吗?”
马恋山嗯了一声说:“没问题,我肯定盯得住!”
我背上马恋山开始下山,走得很慢,正如马恋山说的,这树怕是有生命的,我们不能让树听到我们来了,让树感知到我们的存在。
马恋山小声说:“英子老总,别着急,慢慢走,小心驶得万年船。”
英子哪里还敢乱跑,打着马灯,一步步往下挪。
马恋山一只手拎着马灯,另一只手抱着我的脖子,仰着头看着上面,说心里话,也挺累的。
尤其是上面看不太清,但是一旦有果子落下来,总是能感觉得到的,树枝会动,会有风声。
我们就这样一点点往外挪,很快就听到了河水声。
我知道,我们快出林子了。
就在要出林子的时候,一颗果子落下来,直奔英子头顶。
马恋山惊呼:“小心!”
英子往旁边一闪,直接靠在了树上。这一靠不要紧,这树上的果子落下来了很多。
我也顾不上别的了。直接就把马恋山扔地上了,一抬头,就看到一个果子朝着我头顶就下来了。
我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
躲开吧,旁边还有落下来的果子,不躲,这个果子我怎么处理。
情急之下,我干脆赌一把,往后一仰,看准了时机,双手一抓,直接抓住了果刺。
果子很重,直接把我砸在了地上,这果刺正对着我的心脏,但是我双手抓得紧,愣是被我被控制住了。
马恋山爬过来,伴我一起举着,说:“当家的,你没事吧!”
英子在树干下很危险,一个果子贴着她的肩膀落下来,划破了她的肩膀,鲜血直接就染红了她的袖子!
我小声说:“这些树真的能感知到我们,小心些,就要出去了。”
英子拎着马灯爬了起来,然后仰着脖子慢慢地到了我身边,我们三个慢慢地把这个果子放到了旁边。接着,我们三个再次小心翼翼地往下走,总算是走出了林子。
出了林子,鸡叫第二遍,天也就见白了。我们出来就看到了我们修的那座桥,离着我们也就是五十米远。我们沿着河岸往下走,过了桥,回到了古镇上。
刚进屋,英子就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我摸了摸她的脉搏,然后翻看了一下她的眼睛。倒不像是中毒,更像是睡了过去。
我这才意识到,那果子可能含有催眠作用的物质。好像还有麻痹作用。
我给英子缝合伤口,英子应该一点感觉都没有,竟然还在打呼噜。
马恋山说:“这家伙心是真大啊!这还睡着了。”
我说:“这不是心大,那果子,有麻痹作用。英子是被麻痹了。”
“不会死吧!”
“还好,这量不是很大,量再大一些,怕是就要了命了。”
马恋山说:“应该是那果子里面的液体,是很强的麻醉剂!你觉得呢?”
我嗯了一声说:“所
以啊,确实很危险。你的那活尸也不好使,只要被砸到,必死无疑!”
马恋山说:“戴帽子就好了,现在威胁我们的其实不是果子,是那个打灯的鬼。昨晚多悬啊,被鬼带到了林子里,这要不是运气好,怕是我们三个都回不来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太好奇,太喜欢冒险。这叫什么知道吗?”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说。
“你知道就好,当家的,以后多听听我的意见,没坏处!”
“马爷!您说得都对,我记住了,我以后真的要多听听您的话。”
“我们现在跑还来得及。当家的,我们逃了吧,在这里不会有任何前途的,而且这是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情,挖了秦始皇他爹的大墓,这不是什么正经事。”
我嗯了一声说:“但是我这二十兄弟怎么办?马大哥,马二哥怎么办?我们不能丢下他们不管啊!”
马恋山小声说:“爹死娘嫁人,个人顾个人吧!当家的,我俩没那么大本事,我俩能自保就不错了。”
“这件事我真的不能依你。”
马恋山叹了口气说:“我就知道,你这人啊,妇人之仁!你成不了大事!”
我心说马恋山你个老东西,你能成什么大事?我妇人之仁?我这是讲义气好吧。你呢?薄情寡义,自私自利,你他娘的才难成大事呢!
但我不能这么说,我说:“马爷,我知道你说得都对,但是这事儿我真的不能做,我走了会愧疚一辈子的。”
马爷又叹口气说:“好吧,我就舍命陪君子!你不走,我自己也没能力逃出去。但是以后不能再听第五家这丫头的,她不是那块料。我们得有自己的主意。”
“她是摸金校尉,分金定穴,她是内行!”
“女人而已!”马恋山不屑地看看英子,说:“就这,摸金校尉,就这水平吗?鬼打灯都要追一宿,这值得信任吗?”
我呼出一口气说:“不只是她,我好像也着了魔一样,这好像和那屋子里的香气有关,当时被迷惑了。”
马恋山说:“我们先睡觉,吃了午饭之后,我们再过去看看,那里到底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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