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到半夜就醒了,我醒了没敢点灯,而是拎着枪出了门到了大厅里,一步步小心翼翼往东屋走。
张琀是能听到我脚步声的,我倒是不担心他误伤了我,他不傻。
果然,我刚进屋,他就打了个哈欠说:“没动静!这才零点,还没轮到你呢。”
“睡醒了就过来了。”
“咱俩最好分开,免得被人一窝端了。”
“也没那么容易,敌人其实根本不知道我们在哪个屋。现在对手没了黄仙儿做眼线,他也是两眼一抹黑,这屋子这么大,手榴弹往哪里扔他吃不准。一旦扔了,自己就暴露了行踪,我们追出去,他跑不了!”
张琀嗯了一声说:“还有一种情况,杨钊和马恋山、英子三个,会不会一起来,直接用重火力把我们给轰了呢?”
我摇着头小声说:“英子不会害我们,英子这人我还是了解的。她贪财,但是她心不黑。”
“人都是会变的呀!”
我说:“变也没这么快,英子绝对不会害我们,杨钊和马恋山也许会商量把我们弄死,但是他俩不敢和英子商量。我和英子有点老关系。”
“难不成你俩有一腿啊!”
我切了一声说:“你想哪儿去了?”
“我可是听说你小子娶了几房夫人,你艳福不浅啊!”
“说心里话,确实还不错,都是白捡来的。这女人啊,长得不丑,身体健康,能生孩子,本性善良,或者说本性不恶,这就行了。”
“林穗是不是不能生?”
“你听谁说的?”
“马恋山告诉我的,其实你最喜欢的还是林穗,只不过她不能生。”
“是啊,不过也没什么关系,我们领养了一个女儿,挺大了。”
“那还好,不然老了会很寂寞的。”
我这时候小声问:“你真的要娶马小燕啊!”
“当然,我从来不用这种事开玩笑。如你所说,这马小燕听起来还不错嘛!”
“说心里话,你要是娶了马小燕,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这一家子,也就这一个好人。”
“首先这姑娘不错,最关键的,我得要马爷那手艺。有这手艺,这辈子也就踏实了。”张琀指着自己的心脏说,“不然这里老悬着啊!我肯定有仇家啊,而且不是一个,我杀了那么多人
!”
我嗯了一声说:“你还真的要小心些!你能杀了别人报仇,别人的后人也会想着找你报仇,我看呐,你最好找个地方躲起来。”
张琀小声说:“你带我走,到时候假装我们失踪了。但是我最摸不透的就是马恋山,你说这老家伙到底是哪儿拨的啊!”
我小声说:“墙头草!他是看风向的。我觉得,他不太可能和杨钊一起谋害我们,他没那么鲁莽。尤其是有英子和郭惜君在,他应该能看清现实。”
“希望如此!”张琀小声说,“说实话,我不想干了。我没和你开玩笑,这次,我很你走,你接不接收我?”
“你是人才啊,我需要你这样的人才。现在我拉了一支队伍,老陆负责训练呢,但是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得需要人管他们。你最会管人了,你职业干这个的。”
张琀笑着说:“去你大爷的,怎么听着像是损我呢。”
我说:“我说的是真的。”
张琀这时候突然伸长了脖子,小声说:“好像有东西在屋顶上!你看到了吗?”
“哪个屋顶?”
“西厢房,屋檐上有个影子!刚才动了下。”
张琀抬手指了指,我慢慢探出头,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好像还真的看到了一个东西,不大,看起来像是黄皮子。
我说:“黄皮子吗?”
张琀小声说:“看来这黄仙儿没绝啊,我们得小心点。”
说着,张琀靠在了墙上,小声说:“这是来找我们的,想知道我们在什么位置。这人,一直在观察我们,他手里应该是没有枪的,但是他手里有炸药!我们还是要小心为妙。”
“你说这人到底是干嘛的啊!我真是服了他了。他到底是守龙山的,还是守这院子的呢?实在不行,露面谈谈也好啊!就这么阴着,整得草木皆兵的,对他也没啥好处。”
张琀小声说:“我怀疑他住在命树的树林里。”
“那里面可没办法住人,连个耗子都没有!只有鬼!”
“他例外,他不可能是住在古镇上的,周围的山坡上,也没什么藏身之地,只有龙山上能住人。但是他怎么进去的呢?”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我说:“我暗道!”筆趣庫
张琀小声说:“不可能,隔着一条河
呢,暗道怎么过河?他得过桥,以前没铺板子的时候,他能像杂技演员一样走钢丝,现在铺了板子,他走起来就容易多了。”
“这么说还是守龙山的。”
“他在守龙山,也在守古镇,其实说白了,他在守着财富!”张琀又把头探出去,看着西厢房小声说,“你看,那黄皮子动了。”
我看过去,这黄皮子上了屋顶,蹲在了屋顶的最高处,在打量着四周。
我小声说:“能打中吗?”
张琀摇摇头说:“没把握,白天肯定没问题。你呢?”
我嗯了一声说:“百分之六十能打中,没把握。”
我俩都没打算开枪,我们担心的是暴漏行踪,打草惊蛇。一旦我们暴漏了,搞不好一个炸药包就把我俩给端了。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俩慢慢地蹲在了地上,背靠着墙。
张琀说:“这人天亮前肯定要回龙山,我们只要守住那桥,他就过不来。他过不来,就什么事都做不成,我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但是让谁去守呢?一般人怕是守不住啊!”
“马恋山和杨钊守一座桥还是没问题的,女人就算了,黄皮子最会迷惑女人了。”张琀小声说,“这不是看不起女人,这是事实!”
我小声嗯了一声说:“既然如此,明天白天,我们也别守着这鬼宅了,我们干脆去伐木吧。这木头伐了,价值不菲!能卖不少钱呢。”
张琀说:“挖出来的宝贝,全部登记造册,这些木材,运出去之后,换的银子我们带走,就当我的入伙费。”
“行啊,这真值不少钱,只不过,需要找到好买家。”
张琀笑着说:“打家具的木匠铺,谁不喜欢这木料啊!运到南方,好出手。到时候我来运作这件事,拿了钱我们就撤。什么他娘的局座,老子是坐不下去了。”
“不带上郭惜君?”
“她愿意当兵让她当嘛,我走了,这个位子肯定就是她的。”张琀小声说,“我和你去过逍遥日子去,这提心吊胆的日子,我实在是过够了。谁都得防备着,我心累!”
我在心里想,是啊,这么过日子,能不累吗?
我说:“今晚最后一晚,明天开始守桥。你分析的大概率是对的,那人,住在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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