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嘉亮神秘的用两根手指做了一个点票子的造型。
“那行,给一万块。叔,早去早回。”
陈锋从三摩的工具箱里掏出一个黑袋子,取出一万给了刘嘉亮。
刘嘉亮走后,陈锋的目光骤然变得锐利。吃拿卡要这种社会现象很难杜绝。在成长的路上总会付出一些代价。
在刘嘉亮家等了一个小时,刘嘉亮急急火火的回到屋内。大口的灌着凉开水。
“这件事成了,每平方12块。给,余下两千物归原主。”
刘嘉亮拿着打点费转了一圈。村长说是自家后辈坚决不同意。他只好又将钱还给陈锋。
“这么说大局已定。”
陈锋兴奋的捶胸顿足,五千平方到手简直赚大发了。
“别高兴太早,还有下文。”
刘嘉亮看见陈锋高兴的分不清东南西北。立刻来了个急刹车。果然不出所料,陈锋马上就像摩托车没有了油–蔫缸了。
“你就那点出息……”
陈锋需要的宅基地面积大,如果划分到好地段,村民肯定不同意。划分到刘嘉亮的西边,正好剩下一片荒地。
刘嘉亮的宅基地西边不远处是一片荒地。这处荒地的面积在二百亩左右。过去人们从这里拉土盖房子。年代一久就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土坑。
这里灌溉条件不好,土壤的质量也不行。加上刘家沟耕地面积大,慢慢成了荒地。里面杂草丛生,野树疯长,荒废了几十年。
陈锋的宅基地如果划分在这里,邻居正好是这片荒地。
这片荒地占地面积不小,却没有给村里带来任何价值。副村长黄军认为既然有人购买这么大的住宅面积,有可能商用。那么那片荒地自然有办法加以利用。因此宅基地每平方12块没问题,那片荒地也得吃下来。这样做不但解决了老大难问题,还可以增加村里营收两全其美。
“叔,这不是强人所难么。那鬼地方我不要。”
“你可要想好,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了?”
刘嘉亮也觉得村里做事不地道,这种赤裸裸的买一赠一还真是烫手的山芋。
“他们没说一亩地租金多少钱?”
“他们也不勉强你,每亩八十。”
“叔,你去把钱要回来。我回去种我的果园去。”
八十块租一块毫无价值的荒地,除非脑子进水。
陈锋知道过几年这里拆迁,这些地租的好可以争取一些赔偿费。但是农村这种承包合同不具备法律效用,村里到时候翻脸毛都捞不着。
“你这娃,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你再想想,价格我回去再加把火?”
刘嘉亮是真心喜欢陈锋这孩子和自己做邻居。他走南闯北二十年,眼力还是有的。这孩子不是那种薄情寡义之人。自己生了两个闺女,以后说不定陈锋还能帮衬一二。
陈锋仔细算了一笔账,倘若价格能够在五十块以下。再过三五年也无所谓,太多就不划算。
“叔,我把您当长辈。如果能搞到五十块以下我认,太多就拜拜。”
刘嘉亮多少知道村里干部也没底。现在只不过是相互试探的过程。做生意哪有一口价,都是讨价还价好事多磨。
“成,叔拼了老命也给你个准信儿。”
陈锋真心感谢刘嘉亮。非亲非故这样为自己的事忙碌,这份情意必须铭记在心。
左右无事陈锋蹲在池塘里逗弄这水里的小金鱼。拔了一根毛毛草玩起了钓鱼。
嗬!
小金鱼吐着水泡泡上钩了。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好兆头!
“陈锋啊,事情谈妥了,每亩四十块。”
“中。”
这样的价格陈锋完全接受,一年八千块就当支援刘家沟村务建设。
“陈锋,这事要快刀斩乱麻。不过你得把户口转过来?”
“啥,转户口可以,那得到猴年马月了。有么有快捷键?”
“啥?”
陈锋一着急用上了电脑键盘,刘嘉亮虽然不明白却也能意会。
“办法倒是有,还得动银子。”
刘嘉亮的意思是可以搞一个假户口。陈锋也清楚,社会法制还不够健全。一些人钻法律空子都是双重身份。这种现象在2015年以后人脸识别出现以后才消失在历史长河。
“要不我在刘家沟先上个户口,以后有空了把陈村的户口注销。”
“可以。”
这种办法也是权宜之计,陈锋总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一切谈妥陈锋又花了两天时间搞定宅基地的事情。这一次陈锋一夜之间又成了穷光蛋。八万块最后剩下八千块,缩水百分之九十。
村里干部对宅基地不上心,对二百亩荒地却格外重视。非得让陈锋当场签订租赁合同。合同期限十年,费用三年交一次。鉴于陈锋目前手头没有资金,双方约定两个月为期限。
陈锋骑着三摩回到家里,看见家里来了客人。
三姑陈慧慧嫁到了紫阳村,生下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张小云为大嫁到北槐镇西王村。
“云姐,荣哥你们来了。”
院子里高玉琴和张小云王荣夫妇对面而坐。夫妻俩过来想借钱周转。
“妗子,借的钱我按利息给你。我两口子实在没办法了。”
王荣今年三十五岁,身材中等。四方脸,大鼻子,别有一番威势。在外甥女婿中算个能人。他在本村承包了一个砖瓦窑。最近生意不景气,资金链断裂。工人工资没发闹情绪,消极怠工。砖瓦窑雪上加霜难以维持。
一路上所有的亲戚都走遍了,一毛钱都没有借到。陈村距离北槐镇最远也最穷。迫不得已才来到舅家门前。
“小锋,家里还有钱没?”
高玉琴心里清白儿子最近搞了不少名堂。这些事都是合理合法她也就任凭儿子折腾。男孩子就应该有股子拼劲,不能畏首畏尾。家里的钱都是儿子挣来的,怎么用他心里有数。
王荣本来并未将这个兄弟放在眼里。一个学生太稚嫩没必要重视。
这几天听人说陈朋跟着陈锋收粮食,在北槐镇还闯出了一点名堂。
起初他以为是大兄弟陈朋又瞎折腾,最后听江湖朋友讲陈朋就是个跟班。
陈朋前些天打麻将被赵超社骗了三万八。他心里特别难过,他找陈朋借钱陈朋根本就没搭理。
以陈朋那种个性能够出那么大的力气还真不容易。
一个穷学生能够有多大的能力?
现在妗子谈到钱却任由陈锋做主,这件事由不得人不深思。
“哥,砖现在多钱?”
“现在一拖拉机送到二分钱。”
砖厂的行情陈锋不了解,拖拉机拉砖他知道一些内幕。
一块成品砖五斤,拖拉机一车装一千五块。有的司机为了多赚钱,一车可以拉一千八百块。司机结账是和砖厂核算,与买主毫无关系。
这里面的操作空间也很大。有些砖厂司机拉砖不论个数论车。司机拉多拉少看似一个价。其实全在于买砖的主家。多给司机几块钱,司机可以多装几百砖。
“哥,我家也没有钱。你想办法再等几天,到时候砖厂的砖我全包。”
“陈锋,不是姐不相信你。你知道砖厂有多少砖吗?”
张小云身高不到一米六,长期在砖厂干活皮肤粗糙暗黄,人比较憔悴。陈锋年龄太小办事不牢靠,她觉得妗子在敷衍。
“小云,听兄弟的没错。妗子我俩家里还有一大摊事情……”
王荣当机立断,这一次死马当活马医。反正一分钱也没借到,光脚不怕穿草鞋的。
“他爸,小锋还太小,你真的相信?”
张小云骑着自行车,对丈夫的鲁莽十分生气。
“小云,与其毫无办法不如留下念想。”
王荣反而觉得陈锋不简单,当时询问砖价的时候恐怕已经有了打算。
“儿啊,你真的本事大,啥活都能干?”
高玉琴这会坐在院子里就像皇太后,被儿子气的七窍生烟。儿大不由娘,啥活他都敢扑上一摞子。
“妈,你瞧好吧,保证皆大欢喜。”
“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儿子大话已经放出去,她还能怎么样。以他最近的表现应该有分寸。
“大哥,跟你说件事。”
陈朋最近跟着兄弟收粮累得半死。陈锋到家里去了还躺在凉席上,张大嘴巴打呼噜。
“我看你最近欢的很,啥骡子都想拉出去溜溜。”
陈朋懒洋洋的蜷缩在凉席上,头枕在胳膊上。他就是搞不明白,兄弟自从跟陈建军兄弟干了一架,脑袋怎么变得这么聪明。胆子也大得不得了,他打牌输了三万八觉得天都快塌下来。陈锋哪来的熊心豹子胆?
“哥,以后经济发展太快,人的生活压力也大。现在正是积攒财富的时候。”
陈朋如今两儿一女,还靠着父亲过活。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前半生风光无限,到了五十多岁吃尽了苦头。
到了21世纪,男孩成了负担。女儿才是宝贝疙瘩。
后世人们将男孩称作‘建设银行’,将男孩比作提款机。女孩称作‘招商银行’,比作贴心小棉袄。
这种比喻真实的反应了当时的社会现实。
陈朋两个儿子,都三十多了还没有结婚。老两口为此愁眉不展费尽了心思。
“你说的哥没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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