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除楚轩外的众人聚在广场上,一同商量着强化计划。
零点拒绝了郑吒关于兑换血统或技能的建议,用1d+1500奖励点,兑换了他还在《异形》中就心心念念的高斯离子狙击步枪,又用剩余奖励点兑换了一批灵类和高爆高斯子弹。
霸王在徐彬的建议下搜索了狼人变异血统,几乎在看到的瞬间就直接完成了兑换,完全没考虑“再逛逛”什么的;又兑换了一把普通的40中型机枪和一大堆弹匣,寄存在郑吒那里。
詹岚在经历上一部轮回片后,对郑吒满是不可名状的信任,就留着自己的d级支线剧情准备投资梦想,把2100奖励点全部投入精神力强化,将精神力提高到了惊人的400点以上,搞得张杰满脸苦涩。
徐彬用1d+500奖励点,兑换了一个圣骑士专属技能;扭头看张杰故作挑肥拣瘦地看不上这个瞧不起那个,扬言要存着支线剧情将来搞个大的;另一边的郑吒现在的强化起步都得是个b,是真的看不上d级支线剧情,他就直接毫不客气地跟他俩分别“借”了1d+300和1d+500,又兑换了两个圣骑士专属技能。
圣光术:圣光带来治愈,可远程为视野范围内的盟友提供治疗。需要1d+500奖励点。
驱邪术:圣光常伴左右,大部分远弱于你的邪祟会主动避开你。需要1d+300奖励点。
盲目之光:圣光灌注武器,发出刺眼的光芒,伤害敌人,并使其被短暂致盲。需要1d+500奖励点。
此外他还看上了一个技能:
虔诚光环:你视野范围内的所有盟友,受到的伤害小幅降低,来自邪祟的伤害显著降低。每次生效都少量消耗圣光之力。你同一时间只能维持一种光环效果。需要1d+500奖励点。
这个技能他准备去薅楚轩的羊毛,反正那厮肯定沉浸在学术资料中,根本没打算强化自己。有了这四个技能,他才终于有了那么一点圣骑士的样子。下部轮回片能打能奶能控能buff,终于算是入门的团队万金油了。
霸王兑换了狼人血统后自信心爆棚,拽着郑吒和徐彬就要单练,但徐彬的计划是和郑吒一起适应解除基因锁的副作用,根本没空搭理他,就让一直闷头强化属性的六维战士张杰做他的陪练。
零点则借助地下室能凭空造物的优势,搞了一大堆高斯子弹,开始熟悉枪支情况,顺便指点詹岚的射击和体能训练。
上一次吃嫂子的菜吃得狼吞虎咽、满脸狰狞的楚轩,最终还是没能出现在午餐的餐桌上。
回到主神空间的第三个夜晚,被后半夜的闹钟吵醒后,又困又累挣扎了半天差一点又睡着后才勉强坐起来的徐彬,做贼心虚一般敲响了楚轩的房门。不到二十秒,门就开了。要不是开门的楚轩也穿着睡衣睡眼惺忪,他都以为对方根本没睡。
“进来吧。”楚轩没有惊讶也没有抱怨,转身走向沙发。沙发前的小茶几上,放着一盘红透了的苹果,看着就让人口齿生津。
两人面对面坐下后,同时陷入沉默。楚轩也不着急,就这么看着徐彬,平静地等待他的发言。
徐彬虽然早就决定肯定要尽早向楚轩摊牌的——别的不说,如果这厮后面猜到了大概,又回头一看这么大的事儿你徐彬一直藏着掖着不拿我当自己人,那他就真的要危险了——但事到临头他还是有点怂。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作者”,而那个“作者”恰好能看到这里,那他就死定了——不带复活的那种。
他可以现在就起身离开,楚轩也撬不开他的嘴,但他就是不甘心。好不容易穿越了一回,谁不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尤其是那群同人穿,不说敢教日月换新天吧,好歹也会改变许多剧情人物的命运。凭什么到了他这儿,就这么憋屈,说个话都得瞻前顾后?
也没客气,他直接抄起茶几上的苹果,狠狠咬了一口。瞬间,酸甜的汁液盈满他的口腔,充斥着每一个味蕾细胞,让他有些沉醉。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吃个苹果都能吃嗨,他也终于能趁着这股劲开口了:“《楚门的世界》,看过吧?”
楚轩的眼睛立刻眯了起来,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但他没在意,继续说道:“想象一下,如果楚门的世界里,每一个人都是被蒙蔽的楚门。那里只有一部摄像机,而且大部分时间都跟着主角,时不时会关注一下其他配角;作者会根据自己的需求和好恶,来决定剧中人物的剧情甚至生死……”
“楚门的世界,在社会学上是虚假的,但在物理意义上,是真实的,对吧?”楚轩问出了他此刻最关心的事情。
“当然,作者还时常幻想能够去那个世界中生活、冒险呢,只是不认识路,去不了。”
“如果作者去了,那个世界会怎么样?”
“不知道,也不在乎。他只是想去体验,顺便带点土特产离开。至于会不会给原住民造成困扰,切……”他露出一个做作的不屑神色。
“如果作者去了呢?后续的剧情怎么办?”
“作家不经常说什么‘笔下的人物活了’、‘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我只是顺应这个选择’blahblah的话嘛。”
“那你的身份呢?作者?读者?”
“……”徐彬沉默了半晌,“我看过一部小说,内容讲的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写手,写出了《楚门的世界》这个剧本。当然,这部小说从头到尾基本都没提那个编剧的事儿,最后完结的时候,楚门才察觉到了编剧的存在。就好像那种,嗯……就是剧情明明很完整,但偏偏在片尾给了个毫无铺垫的牵强彩蛋,想着市场反馈不错的话,就能拍续集的好莱坞烂片。”
“彩蛋设定是可以废弃的。”
“啊?”徐彬愣了片刻,才意识到楚轩的意思,“我也想着这事儿呢,一直想找个办法验证来着。对我来说肯定没作者最好了,但我觉得可能性不大。”
“小说现在进行到哪里了?”
徐彬仔细想了想:“刚开始吧。”
“主角是谁?”徐彬给出的信息量足以让绝大多数人认为他是疯子,或干脆逃避现实。但楚轩完全没有丝毫停顿,徐彬一回答完,他就会立刻提出新的问题,仿佛在做限时的问答竞赛。
听到这个问题,徐彬立刻乐了,压力瞬间清零,嘴咧得根本合不拢:“你想想现在谁最讨厌你?”
“那你的身份呢?”
楚轩又问了同一个问题,但徐彬知道其中的差别,他的情绪出现了明显的回落:“我不知道,我就是一个喜欢看网络小说的国企小员工。弹窗的事儿,我没骗你。”
这一次,楚轩沉默了。核心的问题他基本都问了,剩下没问的,他要么能推测出个七七八八,要么也能大致判断出徐彬也不知情。还剩最后一个问题……
“我是谁?”楚轩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徐彬。
“根据后来的设定稿,你是鸿钧转世,那个主儿是盘古转世。你俩很久以前属于化敌为友的超级大能。”
楚轩皱起眉头,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盘古、鸿钧……从小听的神话故事里就有,但和这个设定显然不是一回事。而且这俩名字太过虚无,他完全没有实感;虽然知道这大概率就是正确答案,可他依然没有从中获得自己一直期待的那种能牢牢抓住什么的安心感。
“基因锁一共五阶,只要开启第四阶中期,就能彻底改造自己的基因,从而获得感情,”徐彬看他明显没满足,就劝道,“结尾你确实做到了,当时还挺激动……我当时也挺为你高兴的。”看到楚轩越来越冷漠的表情,他赶忙补充了半句,生怕被误会成围观分子。
“你可以走了。”楚轩将微微颤动的手攥拳,低下头不再看他。
徐彬完全看不出他到底怎么想的。自己已经掏心掏肺了,却得不到任何值得期待的回应,实在是无奈。
走了两步,他突然意识到,对方不给反馈的话,自己可以主动要啊:“你……还是打算死吗?”
楚轩侧着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徐彬无奈地苦笑:“我一个人应付不来的,大反派是你俩的复制体带的队伍,特别变态的那种。”
“那个不重要。等你确认了作者的存在,再来复活我吧,”楚轩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你知道主神干预的基本原则吧?只要出现了与那些原则关联性极弱的变化,就是第三方进行干预的证据。排除掉其中可能与你的复制体有关的,剩下的大概率就是你要的证据。”
徐彬无奈叹了口气:“我特意挑了今晚,因为原作里你俩翻脸后就直接跳过这八天了,现在摊牌,被作者察觉的可能性最小,但我也没信心。你要明白,如果咱们现在的对话被作者看到了,我就死定了,你也就别想复活了。”
楚轩没有丝毫反应:“不要为无法掌控的事情发愁,做好该做的事情就可以了。”
徐彬苦笑着点头称是,又想了想问道:“你那个d级支线剧情不要的话能给我吗?我想换个技能,下一部轮回片应该很有效。”
“下一部轮回片是什么?”
“《咒怨》,20人的《咒怨》。”徐彬毫不犹豫地回答。又等了片刻,看楚轩没有继续交流的打算,就开门离开了。
后面的日子里,楚轩除了专门出来给徐彬兑换了技能,并时不时独自找主神兑换一些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大部分时候都留在自己的房间中,足不出户。直到十天后……
“三十秒内进入光柱,转移目标锁定,《咒怨》开始传送……”
七个人,外加一个还是被造了出来的阿诺,一起在主神映下的光柱中,陷入了半梦半醒的朦胧之中。
再睁开眼时,众人已经身处于一处日式风格极为明显的民居之中。随着数出的人头越来越多,众人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二十人……二十人的咒怨啊……”张杰呢喃着一下坐倒在地上,眼中满是不敢置信的迷茫。詹岚忙走到窗边向外望去,确认了此处就是咒怨发生的那间民宅。
“任务是存活七天。另外,每杀死咒怨主体伽椰子一次,获得b级支线剧情一个、5000奖励点。”徐彬的声音让人们都怔住了。大家以为他在开玩笑缓解气氛,纷纷看向自己的手表。几秒后,张杰猛地跳起来,激动地大吼大叫着现在就要和伽椰子决一死战。
“想想异形皇后吧,那么强大的怪物,杀死它,咱们才每人一个d和一千点奖励点。那样的话,这个咒怨,得强到什么地步?”郑吒还保持着清醒,嘴中发苦地给其他人泼冷水。听闻这话,张杰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鸡,瞬间没了声响。
“我倒是觉得没那么夸张吧,”徐彬提出了自己的观点,“将团队看成一个整体的话,杀死所有异形的任务奖励是2c1d和一万两千点奖励点,杀死伽椰子的任务奖励则是1b和五千点奖励点。从这个角度来说,在主神的评价中,二者与我们的实力对比,应该是相近的;如果我们将一个d级支线剧情等价为一千点奖励点,那主神对伽椰子的评价,可能还比所有异形加起来略低一筹。”
看到众人的脸色都绿了,他接着说:“当然必须要考虑一点,杀死异形是主线任务,主神就算不给奖励,我们都不得不做;杀死伽椰子则是支线任务,我们完全可以不理会。所以于情于理,主神也应该给出更高的奖励,鼓励我们去完成支线任务。我个人认为,同等难度下支线任务的奖励,至少要比主线任务高出三成以上,才会具有吸引力。但现在支线的奖励与主线基本齐平,就意味着,伽椰子对于我们的难度,恐怕比不上异形。”
“但是……20人的难度,这一点总不会作假吧?”虽然徐彬的分析很有说服力,詹岚依然有些疑惑。
“仔细看任务描述,杀死伽椰子‘一次’,这意味着什么?”徐彬笑了,“咒怨会反复出现。原作的设定也是这样的吧?只要人类还有怨恨,咒怨就永远不会消失。假设我们现在杀死伽椰子一次,也不代表我们可以高枕无忧地安心渡过接下来的七天,可能第二天、第三天,甚至当天下午,她就又出现了。所以,我认为20人的难度,更多是体现在这一点上,而非咒怨本身的战斗能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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