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陌泠抬头看看去,是一位素净的美人,不过瞧她梳的发髻,大抵已为人妻,江陌泠对这位姑娘极有好感,于是冲她笑道:“夫人是……”
美人柔声道:“我是翰林院修撰陈揽的夫人周茝。”
江陌泠来之前仔仔细细了解过这些大臣的关系画像以及各种关系,花了江家暗探不少功夫,好在有用。这下江陌泠确定了她是前户部尚书的独女,当年周茝嫁给陈揽,真是成了茶余饭后谈资,这尚书家的千金居然看上了个破书生,尽管这个破书生少年英姿,还考上了状元,但是陈揽的的确确配不上周茝。周茝不管别人怎么想怎么说,哭着就是要嫁给陈揽,周茝跪在周尚书书房前,最后周尚书心疼女儿,无奈答应了这门婚事。
可惜的是周户部尚书在三个月前获罪被问斩,这罪多半是给容皓宇顶下的。林皇后母家与宇王贪赃枉法,中饱私囊,被人参了一本,林家为了保全自己和容皓宇,嫁祸周尚书,并用周茝威胁周尚书,周尚书开始宁死不屈,经历了不少刑法,可是他只有这一个女儿,多年前发妻为了生下她,就去世了,如今,他也就只有女儿了,最后只好答应顶罪,以求林家放过周茝。
江陌泠看着周茝如今这副憔悴的样子,似乎也不大好,于是就说道:“那我随公主讲一声,就与陈夫人一道去。”
容梦音看看两人,就让她们走了。
西边人果然少了些,江陌泠感激的说道:“多谢陈夫人,我真真不适合这般场面。”
周茝柔声道:“郡主不用客气。”
江陌泠说:”夫人不必叫我郡主,显得生分,不如唤我一声泠儿吧,与我相熟的人都这样唤我。”
周茝说:“既然如此,那我比郡主…不…泠儿年长些许,泠儿唤我阿茝姐姐吧。”
江陌泠觉得这周茝真真是温柔的很,连忙应下了。
本来在这边待到开宴就是极好的,可是偏偏这个时候刘珠怡和容皓宣也一同来到这边,刘珠怡这么些时日自然弄清楚了江陌泠的身份,她自然是不甘心的,如今看到江陌泠,就开口嘲讽到:“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这不会生养的陈夫人旁边站着的是凌安郡主,失礼失礼!”
周茝朝容皓宣福了福身,没有开口。江陌泠见两人又一起来,刘珠怡又张嘴没好话,顿时气就上来了,她看都没看容皓宣,冷冷开口道:“阳珠郡主心思竟然会这般歹毒,张口闭口不会生养,这莫不是在诅咒我阿茝姐姐。”
刘珠怡说:“还凌安郡主呢,跟周茝不过是一路货色。”她好像没看到旁边容皓宣的不满。
江陌泠反口讥讽道:“那敢问郡主和三王殿下又是为何一道呢,我记得昨日三王殿下可是对我说忙不过来呢,今日怎么就有空了呢?”
容皓宣解释道:“泠儿,我……”
刘珠怡打断他道:“自然是宣哥哥不想和你来。”刘珠怡似没看到容皓宣阴沉的脸般,挽着他的手说:“宣哥哥,我们去看看那奇花吧,我还没见过什么花可以同时开七种花呢!同他们二人待在一起,怕是会碍了我的气运。”
还没等江陌泠开口,周茝就不客气道:“这就是阳珠郡主的教养吗,一句好话都说不出来,再者陛下已经为凌安郡主和三王殿下赐婚,阳珠郡主这般缠着三王是算怎么回事!”
这边虽然人少,可是她们动静闹得有点大,这会儿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周茝又触及刘珠怡的逆鳞——荣徽皇帝已经为容皓宣赐婚了,面上过不去,心里也不爽,于是抬手给周茝一巴掌,江陌泠忍耐多时,见她打周茝,于是也反手给了她两巴掌,不客气道:“嘴巴怎么不干净,手也这么毒,殴打朝廷命妇,郡主,是许久没有人教你怎么做人了吧,还有若是郡主很喜欢三王,我们明日就进宫请太后抬你做侧妃。”
容皓宣也怒了:“这般很有意思吗,阳珠,我从来只拿你当妹妹。”众人见三王发怒,也不敢看,纷纷散的老远,容梦音听了消息,连忙赶过来,看到在场的四人,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容皓宣对江陌泠说:”你跟我来!”
江陌泠匆匆告诉容梦音照看周茝,就极不情愿的被容皓宣拉走了。
容梦音也对周茝映象不错,正好年纪相仿,于是就对刘珠怡说:“阳珠再这般胡闹,本宫定是要让刘大人好好管教女儿了。”
刘珠怡刚刚的嚣张气焰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委屈与愤怒。
周茝给容梦音道了谢,两人一聊,也发现十分投机,就一道了。
容皓宣把江陌泠拉到一座假山后面,江陌泠不打算跟他说话了,想走,可是容皓宣用一只手把她的双手按在她头顶,顺势将她按在假山上,愤怒道:“你今日这般是何意?明明我说过只娶你一人的!”
江陌泠气极反笑:“殿下看看自己像是会只娶我一人吗,我这么为殿下着想,殿下不谢谢我还冲我发火。”
容皓宣继续怒道:“你听我解释了吗,我说过只那她当妹妹的,今天是阳珠说太后喜欢这将军府中的一盆名贵的花,她怕她要不来,于是才让我和他一起来。”
江陌泠也继续冷笑道:“她让你来你就来,我让你来你怎么不来呢!”
容皓宣气笑了:“她搬出了太后对我的恩情和孝道,再说了,我是真的忙。”
江陌泠说:“容皓宣,忙你还陪她来,尽孝道,太后要的花,一道懿旨下来,谁敢不尊,你不过是怕她丢面子罢了,人生地不熟的,你怎么不怕我丢面子。”
容皓宣无奈道:”江陌泠,你讲讲理,自从你从三王府搬回去,你不是在药堂忙,就是在看话本子,小没良心的,让我同你一起来,你就让离姝来问我,你自己没长腿?”
江陌泠想到了什么,呼道:“你还好意思提话本子,你这个样子,放在话本子里就是那种渣男,一点也不懂得珍惜,失去了才后悔,哼!”
容皓宣笑道:“小泠儿解气了。”
江陌泠说:“我的手要断了。”
刚刚两个人都在气头上,现在惊觉姿势不妥,容皓宣连忙松开手,江陌泠甩甩手,开着上面的红痕,十分愤怒,容皓宣开着她白皙的手上的红手印,有些愧疚的揉揉她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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