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鳞蛇横在小张哥和蛇祖之前,五彩斑斓的虫子无法靠近,这种蛇速度极快,攻击的效率非常高,可以看得出,它缠住虫子的瞬间力量远远超过我们的直觉认识,就好像粉碎机一样利用锋利的铁鳞把虫子绞碎。
但是蛇祖收回了信蛇,看样子这种铁鳞蛇六亲不认,除了蛇祖什么东西都不会放过。
在三个人的合作下,走廊底下的虫子很快被清理的差不多了,蛇祖收回黑蛇进自己的头发。三个人环视一圈,再没有看到虫子,就爬上了走廊。
张起灵已经完美的清场,能看到彝刀又回到了他常用的那只手,火焰已经熄灭。
走廊上除了母虫的尸体和上面少数几只被它的身上的刚毛挂住的雄虫,其他的虫子都消失不见了,而且张起灵做的非常干净,没有任何能看到的残肢出现在地板上。而且大部分的地面已经被撒上了虫香玉烧完的灰烬。这似乎可以让我们赤脚放心大胆的踩在刚才虫子爬过的地方。
小张哥抬嘴就想攻击母虫身上的雄虫,被张起灵拦住了。“小心那只甲虫,不要让它感觉到威胁。”
母虫已经死透了,可以看到那只碧绿色的甲虫,明显体积有所变大。似乎正在吸食母虫体内的汁液。
蛇祖掏出药酒,看了看横梁,就想爬上去,在上方将药酒倒到母虫的尸体上,然后点火。
不知道这是什么虫子,但是最保险的方式,还是一起弄死烧干净拉**倒。
但张起灵还是拦住了他。
在这一瞬间其实不能完全的感觉到现场的状态,但是我能明显的意识到,张起灵感觉到了什么。
说实话,我不希望在这段幻觉中看到小张哥,张暮和蛇祖的死亡。但是,张起灵的状态让人感觉到,他对于眼前的情况,失去了把握,这让我担心起来。
张起灵很少失去把握,即使是面对未知的局面,他的经验太丰富了,丰富到了对于某种状态的局面,他似乎总有提前的预判,即使他没有经历过,他也大概能感觉出事情会往什么情况发展。
不知道这只虫子到底在什么地方让他有这样的感觉,一直到我看到他的手,受了伤。
他切破了自己的手掌,地板上脚印一直靠近过母虫的尸体很近的地方。
他试探过这是甲虫,显然,这只碧绿的甲虫,对他的血液没有任何的反应。
“这只虫子来自那道门里。”张起灵淡淡的说道:“要小心处理,弄不好会引来那些东西。”
门里,什么门里?
最近几年我最听不得这个字,什么门,萌,拉链门,黄瓜门。我统统都不要听,也不知道这个社会怎么了,凡事都要和门扯上关系,点菜时候谁敢点卤水门腔我就拖出去打断腿。
张起灵说这个字更了不得,如果我能说话,我肯定直接就问:什么门,青铜门?
而且为什么门里有这钟虫子,那么屌的门里有虫子是怎么回事,就不能好好管管卫生吗?
蛇祖这个缺心眼此时倒是和我挺投契的,低声问道:“什么门?”我简直要在心理喝出彩来。问的好!
“你管不着。”小张哥用极快的速度回答,对张起灵说:“小蛇头发里有特别牛的绝招,让他派蛇去试试?”
张起灵摇头,“找把铡刀。”
“你要干嘛?”
“卡在手上,我去抓虫。”
小张哥立即阻止:“族长,什么年代了,不兴这一套了。别冲动,相信我,我来想个办法,安全第一。”
“族长,这个虫子免疫你的血不一般,还是不要冒险了吧。”张暮接话道。
在世界上,人给其他人的印象和本人有关,也和身边的人有关,别人在张起灵身边都像个傻瓜似的,但是小张哥就挺牛的,特别能演,把张起灵的状态演的好像喜剧片一样。可能是这个年代行走江湖,张起灵无视很多准则,小张哥要跟在身边,只能把自己定性为巨型逗哏的角色。
“美国人从后面丛林中的某个地方带回了这些虫子的样本,这些样本原本都装在当地人做的那种瓦罐里。有一部分瓦罐我们在外面看到,说明外面的虫子,是从这带出去的,也许是美国人想带到寨子外面。”小张哥道:“这只虫子和其他虫子不同,它叮死了这只虫母,这种甲虫难道也是从林子里带回来的样本?”
蛇祖说道:“你能琢磨的快点吗?不然我就上梁了。”
小张哥道:“美国人都能抓住的甲虫,应该没有那么危险。但是也有可能是本身就寄生在这只虫母体内的,这样就危险了,咱们现在做个试验。你们在这儿看着,我去找点东西。”
不一会儿小张哥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根竹竿,竹竿头上插着一只死掉的五彩斑斓虫,应该是从路边设置的陷阱里找到的,脚断了好几只。回到三个人边上,他就道:“我们假装是虫子攻击它,看这只甲虫如何反应。”
“它能信吗?后面戳那么大一竿子。”蛇祖道。
“虫子我就不信还能懂这些。”小张哥看了一眼张起灵,张起灵点了一下头,显然是默许了。
看小张哥一边发出八楞八楞模仿虫子爬动的声音,一边就把那虫子往那碧绿的甲虫那边送。张暮在旁边看的有点想笑,但场合不允许。
蛇祖看了小张哥一眼,没说话,显然已经懒的说了,就见小张哥把那虫子送到了碧色甲虫的边上,深吸了一口气,猛的把竹竿一挺,就做出了要攻击甲虫的姿态,只要手腕稍微一抖,就可以把那只虫子死死按在碧色的甲虫身上。
同时那只甲虫终于做出的动作,它一下飞了起来,也没有理会这只假虫子,也没有理会我们,而是径直往湖面上飞去,瞬间就飞走了。
四人面面相觑,虽然这就是虫子应该做出的表现,但是还是觉得有些错愕。
大概5分钟之后,四个人都意识到这东西真的飞走了,而且看样子不会回来了。
这虫子被张起灵渲染的犹如地狱神虫,如今就这么飞走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地球就要毁灭了,不过看张起灵的样子,却是慢慢的放松了下来。四个人站了起来。
原来只要把虫子赶跑就行了,那请问你们刚才紧张什么啊?
“它还会不会回来?”小张哥问道。
“不管它会不会回来,它未必能记得回来的路啊。”蛇祖道:“你刚才也说这东西不可能这么聪明。”
“所以,这事情就完了,它不会到处飞去害人吗?”
“那我们还能做什么吗?把这方圆500里的虫子全部都找出来看看它在不在里面?”小张哥坐倒在地上,揉了揉脖子和手臂:“都结束了,任务完成。”
三个人原地休息了一下“收拾一下,清点一下数量。”张起灵道。
“我自己弄死的,和我眼睛看到的死的数字,我全部都记了下来,但是之前有自己掉进水里的那些在我没看到的地方我就不知道了,数量基本上是贴近总数的,就算有漏掉的,活着的几率也不大,刚才除了中陷阱的,应该所有的虫子都在这儿。”
之前看到小张哥尝江水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有这门手艺,这种人在心里对所有的事情都了如指掌,而且记忆力惊人。
沿途还有一些陷阱,包括那个大殿之中的神铁四周的陷阱,小张哥一路清点,然后弄死后丢入湖中。最后是巨大的母虫,被竹竿也推入了湖中。
“还有多久?”张起灵问。
“4个小时,时间足够了。”
整理完成之后,除了破损的地方,整个寨子里一只虫子都看不到了。一路过去,到处撒上虫香玉的灰,把冷光的水灯摘下抛入湖中。已经几近熄灭的水灯缓缓沉入水底,变成水中的一点鬼火,之后慢慢消失。
晚风吹起,月亮的湖面上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倒影,月光竟然是刺眼的。如果不是在深山之中,这里的月色又是一道盛景。
晚风将虫子爬过的地方的玉灰吹走,玉灰有一种荧光,整个寨子好像一副沙画被风吹散一样,美轮美奂,三个人来到湖滩边,在闷油瓶的带头下脱了个精光,开始用湖水清洗全身。
“这水里那么多虫子,不要紧吗?”蛇祖问。
“放心吧。”张起灵让他走远点:“你的蛇和你还真亲热。这么脱光了看你有点恶心,背过去背过去。快把身上的茶水洗掉,时间一过这些茶水比那些虫子还毒。”
“这么危险?”
“否则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
“那你应该提前和我说啊。”
四个人梳洗完毕,张起灵和小张哥,蛇祖衣服也洗了,回到之前喝茶的地方,再次开始烘干衣服,蛇祖就问这到底是在干什么?
小张哥将刚才泡茶的水倒入湖中,将茶具全部丢了下去,然后重新找了茶具泡出了没有血腥味的新茶。“刚才的茶水里是一种尸体的有毒尸液,毒性取自某种红色的小虫,非常强,不过如果再混入某种东西,就能在一定时间内不让尸毒发作,同时克制其他的虫毒。涂在身上只要不是伤的太重,能救你几命。我们是在为后面的事情扫清障碍。”
“什么障碍?”
“你觉得刚才的局面,如果大部队进来了,能有几个人活下来?”小张哥摸了摸肚子,似乎是有点饿了:“我们一路上,就是这么兢兢业业的为这批人保驾护航的,他们还防备着我们,切。”
“你是说,你们提前进来,是为了保护九头那批人?”蛇祖惊讶道:“为什么?”
“我们一直如此。”小张哥道:“那是因为你们这些人都对自己太过自信的缘故的,很多人根本不知道我们在前面为他们做了多少事情,已经觉得自己上过刀山下过火海,似乎运气好的吓人,殊不知,他们的前程就和这寨子一样,已经被我们打扫过一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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