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丹药铺,实际上,与丹药相关的都在业务范围内,除去成品的丹药收购与售卖外,丹方、炼丹的丹炉、灵药等材料应有尽头。
三层的小楼,一楼专供练气修士使用,二楼是筑基修士,至于三楼,金丹往上才有资格进入。
阮柔来到二层小楼,回春丹的炼制已经很是熟练,虽则成功率高,可实际能赚的灵石也有限,全靠量大撑着,也是时候,炼制新的丹药了。
与回春丹有着同等效用的养气丹,自然是首选,其次,解毒丹、护脉丹,以及疗伤用的回血丹、生骨丹等等,都可以采购相应的材料,其中,最受欢迎的还是养气丹,毕竟灵气是修士的根本,不拘修炼还是恢复,都是重中之重。
卖出丹药的灵石,刚算出来一个数,甚至还没到手里,就再次花了出去,一点没有剩的,阮柔就那么眼巴巴看着,灵石再次离自己而去。
苟奇看着这位前辈,颇有些好笑,修为是高了,可性子还年轻呢,压根没有在外面历练久了的修士那种沧桑感。
眼看着人就要离开,想了想,还是大胆问了一句,“师叔,这是你亲自炼制的丹药吗?”
阮柔没想到他会开口问,却没否认,只点了点头。
苟奇面上顿时露出欣喜之色,在此之前,他绝不敢想,在满是剑修的天衍宗,竟然能出一个会炼丹的修士。
身为天衍宗的外门弟子,如今练气九层修为的苟奇,已经是很多外门弟子望其项背也难以企及的,早些年为了提升修为,他一直在外奔波,身上受了不少伤,恰好修为到了练气九层,再也提升不了,就托关系,寻了坊市店铺管事的活计,好处算不得多,比起一般苦修士已是很好。
可苟奇依旧不满足,他今年才四十八,如果没有一身的伤病,如果有足够的灵石丹药,他或许可以跨过那道天堑,进阶筑基,脱离低阶修士的范畴。
可惜,看守铺子几年,一直都平平静静,没有一点波澜,更没有他一直渴望的。
而就在今天,他终于看到了属于自己的机会。
不说天衍宗的炼丹师有多么珍贵,就是放在外面,也是十分珍惜的存在。
“师叔,你修行和炼丹已经够忙碌,这等小事就不用亲自下来,若是你你需要出手丹药,或者需要采购什么,可以直接联系我,我在这里多年,哪里的材料价格便宜、品质好,多少还是知道的。”
再明显不过的示好,阮柔会意,当一个人有了明显的价值,自然就会有很多人簇拥而来,她也不意外。
只是,是否要接受,她略微犹豫了会儿,方才与人互相交换了通讯玉符。
等人离开,方才一脸小心恭敬的苟奇,面上绽开大大的笑容,看向手上的通讯玉符,仿佛看见一条通天大道。
离开的阮柔还不知道这些,回到洞府后,她再次开始了闭关。
练气期尚且不显,筑基后,再行炼丹,得益于火木双灵根的资质,在炼丹的过程中,她不仅要不断熟悉药草的药性,清楚它们在丹炉之中互相融合的过程,更要时刻控制地火的大小。
这般精细的控制下,修为没有明显的提升,可对火木灵气的感知和操控越发精细,筑基一层的修为更是在一点点笃实,倒是意外之喜。
再次闭关三个月,身上的灵药还没有用完,阮柔就在通讯玉符的紧急呼唤下,匆忙出了关。
“四师兄,这是在怎么了?”上面几个师兄姐们都外出历练,常年待在宗门的也就他们两个小的,关系比之其他人更要亲厚几分。
俞清风紧皱着眉头,“大师兄出事了。”
“什么?”两人匆匆进殿,就见到了面色惨白的大师兄,再去看其修为,已经从金丹后期,跌到了金丹中期,且气息虚浮,眼看着还有不稳之势。
一旁,秦恒真君在一旁,同样脸色难看。
抛开大徒弟桑听雪不提,穆鸿绝对是他最看重的弟子,更是他心目中的天衍宗下一代宗族,如今这幅模样,简直让人痛心。
穆鸿忍着体内灵气的混乱驳杂,断断续续说起自己在蛮荒的历练经历。
他出去的时间并不算长,前后不过四个月,半年不到,奈何招惹上一位元婴大修士,与其后辈子弟结仇,打了小的来老的,就这么被打落了境界,若不是看在天衍宗亲传弟子的份上,可能命都保不住。
等穆鸿说完,在座的几人都有些无言。
修士在外就是这般,有时候即使再大的背景,都没那一双拳头重要。
就是天衍宗在东南这一排的修仙地界闯下赫赫威名,去了以蛮荒为名的北边,照样什么都不是。
本来依着穆鸿的修为,出去基本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元婴修士也不是大白菜,大部分时间都在闭关过程,只有极少数时间会在外走动,如穆鸿这般撞在枪口,也只有叹一声倒霉。
“师尊,我怎么样了?”穆鸿面色带着几分黯然与惊疑。
“筋脉受损,怕是要养上几十年了。”
“丹药也没用吗?”沉默寡言的二师兄秦殊突然询问。
秦恒真君摇头,“那位怕就是冲着毁坏筋脉来的,用了巧劲。”
闻言,穆鸿的神情肉眼可见的黯淡。
似是察觉自己话有些重了,秦恒真君连忙补了一句,“也就是耗费些时间,鸿儿你还年轻,等休养好继续修炼也不迟。”
“是。”穆鸿依旧有些丧,作为天衍宗首席大弟子,他本来前途远大,金丹修士、年轻有为,如今因为无妄之灾,就要浪费几十年,等真的恢复好,还不知是何等模样。
余下诸人皆有些沉默。
大师姐桑听雪一身红裙,几乎照亮了整个殿堂,“师弟,不要太担心,你看我现在不也挺好。”说着她挤出一个笑来。
穆鸿心想,怎么可能一样,他本来是继任宗主的第一人选,即使作为师尊家族后辈的二师弟也没有丝毫机会,可以后就真不好说了。
至于大师姐,她修为跌落,影响到的其实也就是一时,作为家族修士,她基本不大可能继承宗主之位。
想到这里,他抬头看向二师弟,依旧是那副典型剑修的模样,寡言少语,却沉着可靠。
心头万般思绪闪过,最后皆归为沉寂。
二师兄没再说话,三师兄、四师兄俞清风,以及阮柔,都各自出言安慰了几句。
可言语到底是无力的,最后,秦恒真君将几个弟子都赶了出去,独留下穆鸿,不知在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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