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远山不知道怎么得知她要考学的事儿,竟然把自己当初学习时记的笔记托人带给了她。这让方筱梅很是意外。
毕竟其实两人的接触真的不多,基本只有在齐斯年在的时候,她才会和对方产生一些交集。
可就是这些她没来得及送还的笔记最后竟然被齐斯年给发现了。
她那天也是有事,就出门了。齐斯年回来的时候就没碰见她。
可等她再回来的时候,就见男人一脸不高兴地坐在床边。也不看自己,只一人生着闷气。
方筱梅看他那样子,以为他是在部队遇见什么事了,所以也没去过问。只想着等他自己想通了,就好了,毕竟部队的事她也不太懂不是。
可晚上饭都吃完了,男人还是那副样子,这下方筱梅就有点疑惑了。
最后,还是没忍住开口问了男人。结果男人先开始还不愿意开口,在她好言好语地劝说下,才说出了自己闹别扭的原因。竟然就是因为那些笔记。
她现在还记得男人说的话,他说要笔记,找他要就行,不需要别人的。
显然,他已经忘记了他嘴里的这个别人曾经可是救过他的命。此刻却俨然成了破坏他跟妻子感情的敌人了。
方筱梅见她真的很在乎,没了法子。只能说第二天就把笔记还给人家。结果他还非得在旁监督。
这不,今天她一下班,男人就特地提前完成任务从部队回来,陪着她一起来了医院。
等他们到了梅远山的办公室门口,方筱梅突然觉得有点紧张,可男人压根就没给她犹豫的机会,一把就把门给拧开了。
然后,她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看着一脸疑惑的梅远山解释着:“不好意思啊,我今天过来就是来把你托人给我的笔记退还给你。我很感谢你的一番心意,但是这些笔记我不能收。”
梅远山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方筱梅,又看了看站在方筱梅身后的齐斯年。似乎是一下子他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他笑看着齐斯年,对方筱梅说:“怕是这家伙不同意你收吧。”
齐斯年接过他的话茬子,开了口:“梅远山,我告诉你,筱梅是我老婆。就算你救过我的命,你也不能打我老婆的主意。”
奇怪的是,梅远山这下子倒没开口。只是定定地看着齐斯年。
方筱梅见状,本想说两句话缓和缓和局面。谁知道齐斯年竟然直接开门把她关了出去。
这下子,里面就只剩齐斯年和梅远山了。虽然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却给人一种剑拔弩张的的感觉。
僵持了一会儿,还是梅远山先开了口:“我确实喜欢筱梅,不过那是从前的事了。我现在只把她当妹妹看待。”
齐斯年听了他的话,显然不信,嘴角不屑地撇了下:“妹妹?你觉得我会信你说的话?”
梅远山却是慢条斯理地捋了捋袖子,继续说:“不管你信不信,我都对现在的她没有半分多余的想法。我给她笔记本也确实只是单纯地想帮助她。如果让你不高兴了,没关系,我可以把笔记收回。我不想让她为难。”
这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可齐斯年就听的牙根痒痒,怎么听怎么不是味道。最后只恨恨地撂下句话:“反正不管你有什么想法,我都会看着你的。休想在我眼皮子底下打我老婆的半分主意。”
梅远山早就猜到齐斯年不会相信他说的话,但是他也没有再继续辩驳,只是把人礼貌请出了门。
从得知方筱梅不再是从前的那个方筱梅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对筱梅的一片心意终将被埋入自己心底。
虽然他不知道现在住在方筱梅身体里的人是谁,但是他还是想对她好,哪怕不含男女之情,仅仅是把她当做家人来对待。
随着门外的脚步身逐渐远去,办公室恢复了以往的安静。
梅远山也在这片安静中,回忆起了他第一次见到方筱梅时的场景。
那时的她才十来岁,充其量算个小姑娘。他第一眼就被她明亮乌黑的眼睛给吸引住了,后来随着年龄的增大,他就渐渐喜欢上了活泼明媚的方筱梅。
可她从来没有给他机会把自己对她的爱慕宣之于口。因为她一直都喜欢着齐斯年。
对于他,梅远山是羡慕的。因为他不光得到了曾经的方筱梅的爱,也得到了现在的方筱梅的爱。
而他,不管从前,还是现在。他都没有真正走进过筱梅的心里。
可守护又何尝不是一种表达爱意的方式?他愿意就这么守着她,哪怕内里的灵魂已经不是她了,他也可以守护好她的躯壳。
回了家的方筱梅,其实心里也不好受。她老早就从原主的记忆中得知梅远山喜欢原主这个事实。
而原主也早就知道这件事,但是他们两人都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只说是对方的好朋友。
可因为她的到来,他们之间连好朋友都没得做了,只能做熟悉的陌生人。
方筱梅对他是愧疚的,愧疚于自己用了他心爱之人的躯体。愧疚于她连跟她继续做好朋友的机会都不给他。
可方筱梅也没有办法啊,齐斯年那个大醋缸,只要她与梅远山的接触稍微地密切一点,他就会不高兴。
想来,他也是对梅远山曾经喜欢过原主这事门儿清。所以现在才如此的忌惮他。
但是,他显然没想到,方筱梅的芯子已经换了一个了。所以他的担心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这事儿即使后来过去了有一阵子,方筱梅都还是能感觉到齐斯年对于梅远山的排斥。对此,她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尽量减少与梅远山的接触。
可这人世间的事儿吧,总不会顺着你的心意走。
这不,齐斯年在部队训练的时候,又受了点皮外伤,说轻不轻,说重不重的。
而相当于齐斯年的御用大夫的梅远山就被部队和院方派来给他看病。
要说这男人的心眼有时候真是小的可怜。
因为齐母最近工作有点忙,就是齐斯年想他母亲陪床,她也抽不出空来,最后只能还是方筱梅陪床。
本来能跟媳妇儿亲密接触是件特开心的事儿,可是要是加上梅远山这个大灯泡儿,就很让人郁闷了。
尤其,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每次齐斯年想要偷袭方筱梅的时候,对方都能及时地开门进来。不是查房,就是看恢复情况。
几次下来,齐斯年也歇了这个心思了。只能老老实实养病。
梅远山其实也有点在捉弄齐斯年的意思,谁让他对自己这么敌视呢。
他长得不错,脾气又好。在医院里有一群很是拥护他的护士们,所以他就在里面安插了自己的间谍。
只要他们跑来跟自己汇报,他就会及时出现打断齐斯年的好事儿。
方筱梅一开始还搞不清楚情况,次数多了以后,心里也就明白了。只是她并没有参与到两个幼稚鬼的游戏中。
人倒是伤的也不重,养个把礼拜就可以出院了。
在此期间,齐斯年碍于梅远山的手段,再没敢生出什别样的心思。只偶尔盯着自己的媳妇儿瞧。
而被他盯着看的方筱梅,只无比庆幸自己现在怀了孕。男人没法怎么着自己,不然这出了院,肯定又是好一顿折腾。
在两个男人沉默的斗法中,齐斯年终于恢复的差不多可以出院了。
在出院当天,罕见的,齐斯年约了梅远山聊天。
两人聊的什么,方筱梅不知道。她只知道回来的时候,齐斯年的心情很好,那脸上的笑容可比春花都开的灿烂。
心患一除,齐斯年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心思也活络了起来。
在他忍耐了一个多月后,终于又拉着他亲爱的媳妇儿愉快地进行了夫妻间的情感交流。
说到这事儿,方筱梅还臊的不行。她可还记得,自己确诊的那天,那人就当着她的面,问医生房事的事儿。
可把站在一旁的自己给羞得想找个地洞藏起来。医生显然也是见多识广,再加上这又是在部队。怕也是知道军人大多体力旺盛,需求也比之常人要大一些。
所以,她当时还是忍着笑意认真回答了齐斯年的问题。
往后的日子里,男人就专门做了些记号,记录方筱梅的孕期里程。
等终于到了可以开荤的日子,他自是没有轻松放过方筱梅,害得她第二天早上上班都迟到了。
甚至,后来公婆都知道了这事儿。婆婆自然是一脸的好笑。连齐父那张素来严肃的脸也难得露出了一丝不自然来。
方筱梅这个当事人只能埋头吃饭,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努力装作自己不存在。
饭后,她埋怨男人:“你看你,这下子爸妈都知道了!”
齐斯年却很得意:“你男人这么厉害,你不夸奖,还批评。方筱梅同志,你这样可不对。”
本来想趁机□□一下对方的方筱梅,最后却被对方给倒打一耙,直接转身回了床上。不再搭理男人。
齐斯年一看,小媳妇儿真的生气了,忙低声认错:“媳妇儿,你别气了,是我的错儿,我下次一定注意。你可别气坏了身子。为了我,气坏了你自己可不值当。”
听着男人不着调的话语,方筱梅又好气又好笑,最后想想还是原谅了男人。有什么办法呢?自己选的男人,再不着调还能扔了咋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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