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朽月无聊时都查看过了这里的人无一例外都是凡人,所以他面对这里的人根本就生不起什么危机感,对于过来挑衅他的人也没什么好怕的。
所以当他面对又一个来找他茬的人时,他没有第一时间升起戒备,而是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对方一番,得出的评价是,长得没罗安好看,身高也不如罗安,最后一点——很显然也不如罗安讨他喜欢。
看到有人出头了,周围瞬间围满想要看热闹的人,那些人眼里还带着丝丝掩藏不住的幸灾乐祸。
霜朽月真的很想问一句‘你是谁啊?’这种话,但是他不能,因为很显然霜序是认识他的。并且关系必然十分差。
“不是我叫他的,是他自己非要把活都干完的。”霜朽月不在意对方那讨人厌的态度,语气十分平和的对他说道。
似乎没想到霜朽月会这么说,不,或许应该说他没想到霜朽月是这个态度,实在令他很意外,平常霜序面对他们的嘲讽一般都是满脸阴郁的看着他们,却偏偏因为忌惮他们的背景而什么都不敢做,在他们的印象里霜序就是个阴沟里讨厌的臭老鼠,惹人烦,却又胆子小,像个孬种,平日里让他们十分看不上。
这番面对挑衅却依旧平和的霜序好像突然之间像是换了个人。
可是为什么他觉得这样的霜序似乎比以前更碍眼了呢!
他慢慢靠近霜朽月,轻蔑的看了他一眼,阴阳怪气的说:“是吗,那你还挺有本事的啊”
霜朽月心想,本事算不上,主要归功于罗安够机灵听话。
霜朽月由于是坐着,想要看着那人的脸就得仰起头看他,霜朽月不想要这么做,于是也不看他,就坐着手肘撑着膝盖,双手捧着脸,继续看风景。
跟这种阴阳怪气的人没什么共同话题。
只是霜朽月这样的态度却恰好激怒了对方。
他见霜序竟敢这样无视自己,心中怒意骤涨。于是他不紧不慢的挑起霜朽月的头发,说:“自己染的头发吗?好漂亮。”
由于霜朽月清楚的知道自己面对的一群凡人,自然十分放心的放下防备,面对着靠他如此近并且满怀恶意的人,霜朽月除了不喜之外竟也任由他。
所以当他感觉到头发被抓起,然后狠狠的向上一扯时他甚至头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都是懵的,头发用力的牵扯着皮肉的剧痛让他忍不住失声痛呼。
没有人知道这是他活了几百年来第一次这么失态……
而当他反应过来时,霜朽月心中克制不住的杀意暴涨,在没有人看见的地方霜朽月指尖凝起一点红光,只待他手起对方便人头落时。
一只手按住了他,然后他感觉到自己的头发被松开了。
“林赛,给我让开。”是罗安的声音。
原来是罗安刚好赶过来推开了那个抓着霜朽月的头发的人,并阻止了一场单方面必死的局面。
霜朽月将发带从被抓的乱糟糟的头发上解下来,双眼仍旧阴冷的盯着那个叫林赛的人。
他明明就是想教训一下霜序,他不懂罗安现在是什么意思,霜序不是默认的是大家共同的敌人吗?
“罗安你有病吧,你护着霜序?”林赛瞪着罗安怒骂道。
周围围观着这场热闹的人也是不解的看着罗安这个突然‘叛变’的人。
罗安眼尖的看到林赛的指尖还缠着一缕霜朽月那蔷薇般的发丝,不知怎么的突然感觉非常的生气,对着林赛回怼道:“你才有病,我要护着谁关你什么事!”
就在这时,霜朽月突然的靠近罗安然后将整个脑袋搭在他的肩膀上。旁边的人看到的是霜朽月主动的依偎着罗安,两人看上去十分亲密。
却不知道霜朽月靠近罗安,微凉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尖上,说出的话冰冷刺骨,带着无尽的杀意,他道:
"我要——撕、碎、他!"
罗安听到霜朽月的话后,浑身血液好像瞬间凝结,心跳开始失序,他发现现在的霜朽月比昨晚的他更加的令他感到害怕。
偏偏霜朽月如此状态下还是有人上赶着找死,并且出声的还是那个不知死活主动招惹霜朽月的罪魁祸首。
“罗安,难怪你会护着他,原来你们已经是这种关系了呀!”
此话一出周围开始窃窃私语,各种意味不明的视线落在罗安和霜朽月身上。
罗安见此局面头都大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好声好气的用保证只有霜朽月一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这里这么多人,咱们找个时间私底下教训一下就行,没必要杀了他,您大人有大量就暂且放他一马吧!”
霜朽月看了罗安一眼没有说话,然后在众人的目光下走近那个大声质疑罗安和霜朽月关系的人。
林赛看见霜朽月的到来,也不怕,还满脸挑衅的看向霜朽月,反正他心里认定霜朽月不敢对他怎么样,周围围观的群众也是这样想的,只因他们都清楚霜序的为人。
只不过人都是爱热闹的生物,虽然他们心里也认定霜序就算面对如此挑衅必然也不敢怎么样,但是不得不说众人的内心还是希望霜序能反击一下,毕竟看热闹的都不怕事大。
只不过霜朽月注定要让他们这些看官们失望了,只见他走到那人面前停下,不管那人作何表情,他只是伸出手从那人手上抓过了什么东西,然后就走了。
有眼尖的人看清楚了霜朽月手上的东西,原来只不过是之前被抓头发时意外缠在拿人手上的头发丝而已。
周围的吃瓜群众顿时大感失望,霜序还是那个霜序,依旧窝囊的令人不忍直视,就连那个一开始抓霜朽月头发的林赛也觉得没意思,或者说欺负够了,朝着霜朽月和罗安轻蔑一笑,然后走开了。
霜朽月看着手上的断发,风来时他松手微微一扬,头发丝也跟着风飘走了。
他路过罗安身边时脸上没什么表情,仍旧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我拒绝!”
这句话是回答罗安刚刚说的放过那人的请求的。
只有罗安看到了霜朽月在拿回自己的发丝前,手指碰到了那人的手背,一小段虫子般的黑雾钻进了那人的身体,然后消失不见了。
罗安看着那人直到离开后都安然无恙的后,忍不住凑近霜朽月身边好奇的问:“你对他做了什么?”
霜朽月又变回了原先好像无事发生的模样,笑眯眯的回道:“你很快就知道了。”然后又问罗安:“你东西收拾好了吗,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啊?”
他想去凡人生活的地方看看。
罗安看着霜朽月那个笑容莫名的有些脊背发寒,总觉得那个人不会好过。
听到霜朽月的问话后又火急火燎的去收拾东西。
听到原教官喊集合时,原先就耽误了太多时间并且连个的搭档都没有的罗安还在手忙脚乱的收拾,而霜朽月就在旁边笑眯眯的看着罗安狼狈的模样一点都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当所有人都收拾完东西听教官的口令整齐划一的列队完毕时,罗安和霜朽月很快就成了众人的目光焦点,
教官和几位跟队老师看着两人额头隐隐的开始冒青筋。已经像个战士般站的笔挺的同学们也忍不住偷偷的侧过身去偷瞄罗安和霜朽月。
罗安被这么多人看着捡东西的手都开始抖了,尤其是原教官的眼神像是要把他钉死在这儿,而霜朽月在这种众人围观的情况下依旧怡然自得的坐着。
等罗安总算收拾好后,将帐篷装进一个袋子里,然后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原本挺大的房子居然缩小的只有两个巴掌那样的大小了,霜朽月顿时坐不住了,
哒哒哒,好奇的走过去看,明明没有使用术法,那个袋子也没有任何灵力的样子,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罗安收拾好东西后将自己的和霜序的都一股脑的带上,就赶紧带着霜朽月去集合站好。
此时几位教官及老师得脸色已经能用可怕来形容了,而周围的同学则是用看好戏的目光打量着罗安和霜朽月。
罗安和霜朽月归队后正好是在前排,就在教官的眼皮子底下,罗安感觉自从昨晚开始,他的心跳就没有多少时间实正常过的。他低下头极力的想要忽视着来自上方极具震慑力的目光。
反观霜朽月,真是将随遇而安这一词发挥到了极致,虽然在这什么也不懂,但是整个人像是回到了家般的放松,就算是发现了不太友好的视线他也只是回瞪过去。
于是现场就出现了这一幕,原教官冷冷的盯着霜朽月,而霜朽月则是不甘示弱的回瞪着他,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瞪了好一会。
霜朽月发现这个冷冷的盯着他不放的人的长相和昨天晚上那个阿瑟一样,都是五官深邃十分罕见的模样。仔细看他的眼睛居然也是蓝色的。
“霜序!”、
一声含威带怒的呵斥打断了霜朽月的思绪,那个原来和他对视的人突然不瞪他改为骂他了。
霜朽月稍稍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这个人是在叫自己,毕竟现在是他顶着霜序的身份。
“嗯?”霜朽月不明所以的朝原教官递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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