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爸妈这儿得知,自己绝户的事已经在大院里人尽皆知后,许大茂真的绷不住了,满脸郁郁的说道:
“妈,你说你怎么就……唉,他们如果把这事传出去,我以后还怎么找媳妇啊?!”
虽然还没能成功和贾张氏离婚,但许大茂却已经在考虑以后另娶媳妇的事了。毕竟他还年轻,不可能就这么单着过一辈子。
但是现在情况很不妙,他不能生的消息要是就这么传出去,那他以后想要找媳妇可就太难了……
想来,除了那些孩子多、不想再生的寡妇以外,他的选择实在是不多。
可他还想着再找一个条件好的,把娄小娥比下去呢,怎能随便找一个寡妇将就?
“大茂,我还以为不能生的是娄小娥,哪会想到居然是你的问题啊?”
许陶氏此时也有些后悔了。
当然,她后悔的是把儿子不能生的事传了出去,并非后悔对娄小娥恶语相向。
其实,在娄小娥嫁给许大茂之前,许陶氏表现的和秦淮茹嫁入贾家之前的贾张氏一样,看起来就像是个模范婆婆。
但是儿媳妇一进门后,她们这两个做婆婆的,瞬间就翻脸了,开始对儿媳妇横挑眉毛竖挑眼,怎么看都不称心。
“好了,明天我们一起去医院让贾张氏同意离婚,大茂你也顺便检查一下身体,好好治疗一下,以后肯定能恢复过来的!”
说完,许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
次日上午,医院。
即便许大茂不来照顾自己,贾张氏也是坚持不离婚,所以从做完手术到现在,她一个人在医院过的也是不大容易。
好在秦淮茹明面上说要征求贾东旭的意见,私底下却并没有真的完全不管她,偶尔还是会过来给她帮点忙,比如给她去食堂买吃的……当然,这种服务是收费的,因为秦淮茹自己也没什么钱。
其实,秦淮茹这么做,是因为她希望贾张氏能和贾东旭恢复关系,这样一来,她就能顺理成章的从许大茂那里得到好处,减轻自家的负担。
而贾张氏尽管从秦淮茹这里得到少许安慰,但这些日子以来,在她的心中,还是积累了很多的不满。
只要心情稍微有些不爽,她就会开口咒骂许大茂,各种花样也不带重复的,让同一个病房的病友、家属以及外面的医生护士,都是开了眼界。
“张婆婆,这大早上的,你也消消气别再骂了!”
见贾张氏今早起来,又在召唤已经成为死鬼的老贾,并让他带走现任丈夫的全家,邻床的一个姓赵的中年妇女听不下去了,便开口劝道。
她是三天前住过来的,也是腿骨头伤了要做手术。
这三天里,赵氏天天听贾张氏骂他的丈夫不来看自己,不来照顾自己,逼自己离婚……一开始她听的是津津有味、同仇敌忾,然而在贾张氏复读机似的重复之下,她的耳朵很快就生茧子,觉得不耐烦了。
尤其是这大清早,赵氏刚刚吃下儿媳妇带过来的早饭,准备再睡一个回笼觉,却不想贾张氏这时又骂骂咧咧起来,让她一直没办法补觉。
“对我有想法的时候,连我的臭脚都要舔、臭屁都要闻,对我没感觉了,就逼着我离婚……这许大茂就是个没良心的畜生,以后肯定绝户……还有,他爸妈教出了他这么个小畜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也要断腿,两条腿都断!”
站在门外,听着里面贾张氏的咒骂,许陶氏气的脸色铁青,忍不住一脚踹开了门,把病房里的病人和家属吓了一跳。
“贾张氏,我撕烂你的嘴……老许,你放开我!”
病房里人不多,三两眼看到了贾张氏的那副刻薄嘴脸后,许陶氏顿时就捋起袖子,想要冲过去教训她,却被身旁的老伴眼疾手快地拦下。
话说在以前做媳妇的时候,许陶氏和贾张氏这两人就是死对头,不约而同的诅咒对方生孩子没月定眼儿,却没想到此时相见,竟然已经是婆媳关系了。
看着一脸怒色的许陶氏,贾张氏心中有些别扭,毕竟她这个做儿媳妇的,比婆婆年纪还大,而且此前又骂了他们公婆,所以在这一时之间,也是无话可说。
“贾张氏,我不管你之前使了什么手段,用了什么办法,来迷惑我家大茂和你结婚,这会儿你都必须答应离婚!”
冷静下来后,许陶氏对贾张氏说明了来意。
病房里的其他人听了这话,都忍不住看向了一脸尴尬的许大茂。
赵氏也是震惊不已。
虽然已经听说过贾张氏的丈夫比她小二十多岁,但耳闻不如目见,亲眼见到许大茂后,赵氏就感到很不真实。
“……说娶就娶,说离就离,你们把我贾张氏当什么人了?反正我就不答应离婚,有本事你们就去告我吧!”
斜了许大茂一眼,贾张氏滚刀肉似的说道。
“你能不能要点脸啊?都这么大年纪了,你怎么好意思缠着我儿子的?”
许陶氏气得浑身哆嗦,要不是得让贾张氏答应离婚,她早就冲上去厮打了。
“呵呵,我不要脸?!”贾张氏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你问问你的好儿子吧,他当时为了跟我结婚,都干了些什么事?要是说出来,我都替他臊的慌!”
回想起之前在门外听到的话,许陶氏先是瞪了许大茂一眼,接着争辩道:“大茂那么做,都是因为中了你的邪,要不然他能看上你这老虔婆?”
中了我的邪?骂我老虔婆?
贾张氏气得肺都快炸了,也不管什么婆媳关系,直接开口和许陶氏对骂了起来。
这对奇葩婆媳你来我往,唾沫横飞,再加上十分滑稽的肢体语言,让闻声而来的医生护士、保安以及其他病房的病人家属,一时间都看得呆了。
许大茂和他爸对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知道今早肯定没办法让贾张氏答应离婚了。
……
中午,轧钢厂。
由于阎解成的坚持,于莉就代替他来轧钢厂上工,并被安排到了秦淮茹所在的车间。
她的师傅是一个四十五岁左右的女钳工,姓吴,人很不错,也乐意指点她。
当然,才入厂三天,于莉也没机会上手操作,上班时间的主要工作,基本上就是替吴师傅打打下手,搬搬东西。
而到了饭点,她也很机灵,会去帮忙排队打饭。
“杨医生,原来你在这个食堂吃饭啊?”
之前两天,于莉和她师傅都是在傻柱那个食堂打饭吃,今天想换个口味,于是她们俩就来到了另一个食堂,没想到正好遇见了杨庆。
“英姐,她是我的邻居于莉……于莉,这位是卫生所的护士,李英。”
杨庆给两个女人互相介绍了一下。
在见到于莉和杨庆打招呼后,坐在不远处的吴师傅心中一动,也想借此机会认识一下杨庆这位模范人物,于是就走了过来,笑吟吟地说道:“小莉,没想到杨医生竟然是你的邻居!”
于莉好奇地问:“师傅,你也认识杨医生吗?”
吴师傅打趣道:“哈哈,杨医生是咱们轧钢厂里的模范人物,所以我认识他,不过他就不一定认识我了……”
杨庆摇头失笑:“吴师傅,你可是咱们厂里的女工代表,是技术精湛的高级钳工,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呢?”
受不了他们两个的商业互吹,李英大大咧咧地说道:“既然咱们都认识,不如就坐在一起吃饭好了。”
四个人边吃边谈,很是热闹。
在傻柱那里打完饭菜后,秦淮茹也没坐下吃,而是拿着饭盒来到了杨庆这边。
虽然在医院养了半个月,但棒梗毕竟少了一个肾,伤口也没有彻底愈合,所以他还是不能大量运动,出院后走远路回家肯定是不合适的。
因此,秦淮茹这会儿过来,是为了向杨庆借自行车,去接棒梗出院。
看到杨庆、李英、还有于莉和她的师傅坐在一起吃饭后,秦淮茹先是一愣,然后便径直走了过来。
“杨医生,棒梗今天出院,你能不能把自行车借我用一下,让我去医院接他回家?”
这大庭广众之下,我一个先进模范,难道还能不把车借给你?
杨庆深深看了秦淮茹一眼,然后从兜里掏出车钥匙,递给了她:“车龙头上系了一条红绳子,你应该认识。”
秦淮茹点点头,心中有些失落。
上次棒梗出事,她跟杨庆借车,最后是坐在后座上,让他载着自己去了医院;这次棒梗出院,她跟杨庆借车,却是再没有这样的待遇了。
“妈,这是谁的自行车?”
棒梗虽然年纪不大,但对自家的情况,还是有点哔数的,不但吃不到肉,连吃点荤油也要靠傻柱的饭盒,所以买自行车,那是想都不用想!
“是你杨叔的自行车,你也注意点,别把漆给刮掉,到时候妈不好给人家交代!”
秦淮茹告戒了一番。
棒梗不以为然,他抓着龙头就想要侧着身体试骑一下。
秦淮茹连忙伸手阻止,要是棒梗摔了,赔杨庆修车钱是小事,摔坏了身体可就是大事了。
“妈,车都借来了,你就教我骑呗!”
“棒梗,你先别急,等你身体好了,妈再去借车让你学!”
秦淮茹骑车载着棒梗回到大院,顿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棒梗这小子出院了,咱们可要小心一点,东西该藏就藏,门窗该锁就锁!”
“对啊,这小子连他奶奶的钱都偷,还一次全部偷光,我们真的要注意防范了……”
“没事,以后少了什么东西,就去找这个小崽子,肯定能找到!”
“你这话我不能同意!如果咱们丢了吃的东西,比如上次许大茂家的那只鸡,要不是赵婆婆正好看见,谁能知道是这小贼偷吃的?”
“……”
其实,对于盗圣归来这件事,不单单是大院里的住户开始行动起来,就连贾东旭这个当爹的也是很不放心,把自己攒下来的钱分了好几份,然后藏在了不同的地方,防止被棒梗一锅端。
“爸,小当,槐花,我回来了。”
半个月不见,棒梗也有点想念自己的爸爸和妹妹们了。
小当和槐花对哥哥回来是比较欢迎的,毕竟能跟着他去弄好吃的。
但贾东旭的态度就有些不好了,他教训棒梗道:“你这小子,怎么能偷你奶奶的钱?你知不知道没了那么多钱,以后我家日子可就难过了!”
棒梗低着头,表面上看起来是在接受教训,其实心中却是很不以为然。毕竟奶奶的钱就算再多,只要她不愿意拿出来给自己买东西,那跟没钱又有什么区别?
“……棒梗,你把头抬起来,给我保证以后不偷家里的钱!”
贾东旭说教了一通之后,让棒梗做出保证。
“棒梗,听你爸的!”秦淮茹听了这话,也放下了手里的窝头。
棒梗仰起头,一脸认真地保证道:“爸,我保证以后肯定不偷家里的钱。”
贾东旭这才满意点头,从枕头底下拿出了五毛钱,有些肉疼的说道:“淮茹,晚上回来的时候切半斤猪肉,给棒梗补一补。”
棒梗眼睛一亮,既为晚上有肉吃感到高兴,又因瞧见老爸藏钱处感到惊喜。
秦淮茹接过五毛钱,皱眉道:“东旭,我没有肉票,没办法买肉!”
贾东旭非常不满:“你个傻茹,没有肉票,你不会去借啊?你能跟杨庆那个狗东西借到自行车,再去跟他借点肉票又怎么了?就算他看不上你,不乐意借,你也可以去找易老狗啊,他有求于你,肯定会答应的!”
棒梗也跟着嚷嚷:“妈,我要吃肉,你一定要给我买!”
一听要吃肉,小当和槐花也雀跃起来,奶声奶气的让妈妈买肉回来吃。
贾东旭教训两个女儿:“你们俩个小赔钱货吃什么肉,沾点肉汤多吃一个窝头也就行了!”
见哥哥棒梗也点头表示赞同,小当和槐花顿时就哭了。
秦淮茹感觉心累不已,三两口吃掉窝头后,逃也似地骑上自行车,往轧钢厂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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