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我屁事啊!我特么的,我拿什么顶啊?!
兖州这么大,我顶不住的!
你怎么不说让你兄长荀彧誓死守兖州呢?!
“还有我兄长,荀彧,有他们二人在,可保兖州不失。”
荀潇很是认真的说道。
程昱:“……”
你狠的。
真的。
自家兄长都往火坑里面推,这攻伐徐州明摆着的功劳不让我拿,把我推荐回去守兖州。
若是无事发生,我毫无功劳,顶多算是苦劳。
若是真的有外寇,或者袁绍、袁术两兄弟来攻,只怕是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程昱一瞬间就已经预判到了未来,断言自己绝对是血亏。
曹操十指交叉放在案牍上,盯着荀潇直看,但思绪在脑海之中已经测算好了许多。
檄文发出,袁绍必不会动兵,毕竟表面上两人如今还处于背靠相持的状态,远远没有到彼此争雄的时候。
毕竟大家周边,都还有劲敌未曾除却。
而袁术,距离尚且还远,并且他的兵锋一直在向着江东一带,还有刘繇和庐江要攻占,自然不可能同时再出兵北上来攻打兖州。
他在扬州寿春,淮南一部有兵马驻守,不过袁术应当不会这么莽撞。
“好,”曹操忽然笑了起来,“就依言如此,仁政攻徐,彻底收服,至于兖州交与文若,仲德。”
“主……”
程昱还准备说些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落下。
罢了,荀潇刚刚救了老太爷,地位声望,恩情背景都在,此时与他提出相悖之策,万不可行。
他的计策十分拖沓,或许不可攻下徐州,到时候还要改变他策,召集我等自兖州而来。
回去就回去。
……
从正堂出来。
程昱准备回帐中准备行装,而后率宿卫回兖州,并且传主公命令给荀彧,但刚走了几步,被荀潇叫住。
“仲德先生。”
荀潇在后追了上来,他身后还跟着典韦,铁塔一般的身躯落在程昱眼中,让他好生羡慕。
袁术一战,徐州救主。
两次都是典韦立下奇功,这等雄武之人,悍勇无双,若是我也有这样的宿卫就好了。
“文伯,有何事指教?”
程昱微笑而视,表面上看起来温和淡雅。
其实内心恨不得痛骂荀潇几句。
真不够意思!
我不就是当年稍微对你不太客气而已嘛,有必要这么记仇吗?!
“仲德先生,我叫典韦带死士营跟随你回去,并且向主公为你请为寿张令,在东阿,寿张,范县三地,先生都有极高的名望,乃是百姓,士族尊重之人。”
“我的死士营,是陈留兵出身。”
“挑选时候,我特意挑选的对陈留郡内地形熟识之人,都知晓数条小路,并且画为地图。”
程昱愣住了。
想什么来什么啊?!
典韦和死士营,这次都暂且给我吗?!
这,这太好了太好了。
哪怕只有数月时光,也可以体会一番,帐下宿卫是这等绝世猛将之感。
希望能体验长一点。
不过,荀潇给我陈留兵是什么意思?
程昱狐疑的看向他,“文伯,你难道在暗示,陈留会出事?”
“不错,”荀潇点点头,“请仲德先生防范陈留,稳住东阿,范县,寿张,鄄城四城之地。”
“当真?你可有真凭实据?”
荀潇面色冷了下来,沉声道:“如果有真凭实据,我就直接和主公说了,为何还要推仲德先生去防范?”
程昱听了这话,反倒信了几分,因为他也明白陈留太守张邈和曹操的关系。
“张邈和主公从小便认识。”
“若真是要反叛……唉,各自命运都是大便样。”
什么小便大便的。
荀潇心里嘀咕了一句。
而后正色起来,对程昱郑重鞠躬,道:“请先生严加防范,兖州便靠你了,此一封书信,请交给家兄。”
最后一封书信放到了程昱的手里。
“好,我自会转交。”
……
程昱走后。
荀潇从外而进衙署正堂,荀攸和曹操正在相对而坐,行策论计。
已经划定了几条进军路线。
分派了几人将军带兵。
看到荀潇进来,曹操抬眼一看,心中越发的欣赏,柔声道:“文伯。”
“你既有勇将之武,何不亲自领军?”
“我再让你领虎豹骑,与子和分兵而进,可再取奇功,日后好封官拜爵。”
这也算是一种还恩情之法。
同样,曹操也很喜欢荀潇的勇武,据子和说,荀潇纵马为武,有北方游骑的风范,彪悍且武艺精湛。
这是搏杀出来的气势,绝对不是在家中练出来那么简单。
这方面,行伍之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荀潇坐到了侧位上,摇了摇头,道:“不行,主公。”
“我为谋臣方可,我在二爷面前发过誓,不领兵。”
“原来如——谁?!谁面前?”
曹操愣了一下。
哪个二爷?
“啧,”荀潇咂了咂嘴巴,“皇天后土。”
“呵呵呵,此等誓言非有天地之力束缚,不过是你困住自己内心罢了,何时你想提刀的时候,自会领军,我等你。”
曹操乐呵呵的笑了几声。
……
一夜过去。
第二日,铺天盖地的檄文从小沛发出,往天下各地,特别是送进了徐州境内。
讨贼檄文天下皆知,陶谦在家中当时就气病了。
郯县衙署后院内。
在床榻前的木地板前,站满了徐州文武。
陈登当然也在列。
一脸无奈,甚至有点绝望的看着床榻上蜷缩侧躺着的老人。
陶谦白发苍苍,面容惨淡,形同枯槁。
浑浊的双眸看着空处,大脑已经全然放空了。
嘴里时不时的嚅嗫几句,“唉……唉……这徐州怕是待不下去了。”
“怎么会这样……”
“张闿,张闿竟是如此贼兵,曹贼的檄文发得实在是太快了。”
此时心乱如麻的陶谦,已经知道大难临头,徐州将会笼罩在血雨腥风之中。
他知晓惹了祸端,也明白曹操本就对徐州志在必得,自己又送了一个这么好的出兵理由给他。
年迈的陶谦,在此时也不知如何是好,虚弱的望向众人,不知觉之中说出了一句高祖陛下时常说的口头语。
“诸君,为之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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