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话,“嗡嗡”一声响,胖子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拿出来一看,是同车队的女神给他发来的消息:【问了么?】
女神名叫李雅安,盘亮条顺的大美女,随便往路边一站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但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无论他怎么舔,女神都对他毫无兴趣,一心一意地扑在了孟西岭身上。
在“人活一口气”和“继续当舔狗”之间挣扎了整整三秒钟,胖子以爱为名地选择了后者,将舔狗行为进行到底,积极主动地替女神打听消息:“孟西岭今年多大了?有女朋友么?”同时在心里悄悄地鄙视了女神一把:这都同行一个月了,还没打听到人家的芳龄,舔得太不专业了,不像是他,早早就知道了女神今年二十五岁,单身未婚。
佟勐:“二十六,单身。”
胖子的内心稍微平衡了一把:“高富帅也会单身?”
佟勐叹了口气:“空窗期而已,倒追他的女孩多了去了。”
胖子:“……”
明白了,人家是主动单身,不像是他,持续被动……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伤感一把过后,他继续替女神打听:“他是干什么的呀?”
佟勐:“自己开公司的,研发新能源,不过他也搞投资,投的也是新能源行业,”他弹了弹烟灰,“还是家里有钱,再怎么说也是亲儿子,大学一毕业他爸就给了他几栋高档写字楼,什么都不干也能躺着赚钱。”
胖子:“……”
上帝还是偏心的!忒偏心了!
又在心里酸了一把之后,他拿起手机,给女神回复微信,把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发给了她,然后就把手机放回了兜里,不经意间一抬头,一抹白色的窈窕倩影出现在了雪幕中。
女孩身形高挑,肌如瓷白,穿着白色羽绒服,戴着粉色的帽子、围巾和手套,穿着黑色皮靴,乌黑的长发从帽檐下方漏了出来,紧贴着耳畔垂下,将她本就小巧的脸颊遮挡的越发精致。
她的眉眼也很精致,骨相绝佳,明艳大气,却又带着点清冷孤傲的感觉,与漫天的冰冷飘雪交相呼应着,形成了一幅雪中美人图。
有那么一个瞬间,胖子觉得自己要变心了,李雅安差点儿就不再是他的女神了,然而下一秒,他那颗刚刚升腾而起的爱心又当空破裂了——
女孩放缓了脚步,悄悄地接近孟西岭,在距离他五步远时突然冲刺,一跃而起跳到了他的后背上。
上帝的心都要偏到大雄宝殿去了!美女都喜欢孟西岭!
孟西岭正专注着忙自己的事情,毫无防备,差点儿一头栽进后备箱里,但还是下意识地托住了她的腿弯。
夏黎桐用手蒙住了他的眼,笑嘻嘻地说:“猜猜我是谁?猜错了我是会打你的哦!”
孟西岭忍着笑,一本正经地回答:“是个调皮鬼。”
哼,竟然说我是调皮鬼!
夏黎桐刚要开口,突然听到后备箱里传来了小动物的哼唧声,立即放下了蒙在他眼睛上的双手,改变成紧抱着他的脖子,把脑袋越过他的肩膀,好奇地凑前看了过去。
后备箱左边摆着一个黑色的大行李箱,右边摆着一个牛皮纸箱,纸箱里铺着一层厚厚的御寒绒毯。
在毯子中央,趴着一只土黄色的小奶狗,圆头圆脑十分可爱,就是有点脏兮兮的,像是在泥坑里打过滚,原本干净的毯子都被蹭脏了。
灰色的毯子上还落着一支透明白色的无针头注射器,里面装着半管白色的奶汁。夏黎桐看过去的时候,小奶狗正在奋力地舔舐注射器的端头——在夏黎桐出现之前,是孟西岭拿着注射器给它喂奶,现在只能自力更生了。
“哪里来的小狗?”夏黎桐趴在他的肩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小奶狗。
孟西岭:“路上捡的。”
“哦。”夏黎桐对他在路上捡小狗的行为毫不意外,因为他一直是这样一个温柔又心软的人。
随后她又问:“男的女的。”
她不分公母,只分男女。
孟西岭笑了一下,顺着她的句式回答:“男的。”
夏黎桐又问:“多大了?”
还真把孟西岭给问住了,思索片刻,不确定地回答:“一两个月?”
夏黎桐:“好吧。有名字么?”
孟西岭:“没呢。”他也懒得想名字了,“你想一个吧。”
夏黎桐叹了口气:“哎,你出门一趟,带个野孩子回来就算了,还让我给它起名字,真不负责呀。”
孟西岭哭笑不得:“夏老板,讲讲理行么?”
对她无奈时,他总是喊她夏老板。在她七八岁大的时候,孟利嵩给她买过一套超市系列的玩具,其中配件不仅包含各种零食百货,还有一台迷你收银机和配套假//钞。有了这套玩具后,她特别喜欢当老板,天天拉着已经上初中的孟西岭配合她“营业”,让他假扮客户来她的“小超市”购物,不购不行,不购就去告状。从那时起,孟西岭就开始喊她夏老板。
夏黎桐回答说:“商人可不讲理,我们只认钱。”
“……”
真是学到了资本家的精髓。
孟西岭轻叹口气,和小资本家打商量:“我买你一幅画,你送我个名字行么?”
夏黎桐认真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回答:“看在你是多年老客户的份上,可以吧。”又说,“但是我的画也不是很便宜,因为我是个潜力股,很可能会成为第二个梵高,你做好心理准备。”
孟西岭:“能有多贵?”
夏黎桐斟酌着报价:“一千?”
孟西岭:“我买十副,给我想十个名字。”
夏黎桐:“……”
夏黎桐:“好你个大资本家!”
孟西岭被逗笑了,夏黎桐也笑了。
有人欢喜有人愁,在不远处的吸烟区,胖子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还是女神给他发来的消息:【这女的谁啊?不是说他单身么?】
胖子也挺奇怪的,又开始向佟勐打听消息:“那女孩是谁啊?看起来跟孟西岭关系不一般啊。”
佟勐:“他妹妹。”
胖子一愣,惊讶:“亲妹妹?后妈生的?”后妈基因不错啊!怪不得把亲爹诱惑的五迷三道!
佟勐解释道:“是后妈生的,但不是他亲妹,后妈带来的妹妹。”
明白了,是异父异母的妹妹。
胖子又抽了一口烟,眯眼望着不远处:“他们俩的关系倒是挺不错啊。”
佟勐:“是挺不错,父母离婚后也一直有联系。”
胖子又是一愣:“他爸和后妈离婚了?”
佟勐:“早离了,离三年了。”还有一件事儿他都没好意思说:东辅上流圈的人基本都知道,夏秋白最初只是负责照顾孟西岭亲妈的住家小护工,没什么背景的农村女人,但是他亲妈死后还不到半年,这女人就迅速上位了。众人都猜测这女人是在孟西岭亲妈死之前就和他爸搞在了一起,但是看孟西岭对她女儿的态度,又不像是这样——谁能对小三的孩子这么宽容大度?而且孟利嵩也明确表示过夏秋白从未介入过自己和前妻的婚姻,可是他的话又有几分可信度?
再说回之前,和孟利嵩结婚后,夏秋白又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了一个连孩子爹都不知道是谁的残废小拖油瓶。
农村野女人加残疾野孩子,这组合真是上不了台面,所以贵妇圈的阔太太们都挺看不起夏秋白,但又不得不佩服她的手段和心计——即便是离了婚,孟利嵩还是对她念念不忘,并且所有和她接触过的人,都会对她赞不绝口。
这女人简直是面面俱到,八面来风。
说句唯心主义的话:世间万物都会成精,包括人类,夏秋白就是个人精。
很多人都劝过孟利嵩,让他提防夏秋白、提醒他这女人不简单,只是图他的身份和钱,找个摇钱树给她女儿铺路而已,但是孟利嵩一心扑在了夏秋白身上,根本不听劝,对小残废比对自己亲儿子还好,亲自把路铺到了那对母女的脚下,帮助她们实现了阶级跨越。
要说夏秋白这女人也真是够狠,站稳脚跟后就把孟利嵩踹了,昂首挺胸地走了独立女强人的路线,真是应了网络上流行的那句话:心中无男人,拔刀自然神。
但他没法和胖子明说这些事,毕竟是朋友的家丑,他擅作主张地大肆宣扬不太好,只是话里有话的说了句:“孟西岭这人就是心太软了,又不是亲妹妹,何必呢?你看那丫头从上到下穿的戴的哪样不是从他爸手里抢走的钱?换了我我早和那对母女撕破脸了。”
不过简单的三言两句也足够胖子脑补出一番豪门恩怨,并感慨:真是错综复杂的家庭关系啊!
该怎么和女神汇报呢?
斟酌了一番措辞后,他给女神回了微信:【不是女朋友,前任继母带去的小拖油瓶。】
夏黎桐笑够了之后,从孟西岭的后背跳了下来,从毯子上拿起了注射器,慢慢推进着活塞轴,给小奶狗喂奶,心头忽然产生了一个问题,于是询问孟西岭:“它喝的是什么奶?牛奶么?”
孟西岭:“羊奶。”他解释了一句,“牛奶乳糖含量高,它现在太小了,可能会乳糖不耐受。”
他做什么事情都是这么的细心,但夏黎桐还是点评了一句:“羊奶味挺膻的,我不爱喝,但我爱吃羊肉串。”
孟西岭听懂了言外之意:“想吃羊肉串了?”
夏黎桐点头:“嗯。”又叹了口气,“好久都没吃了,也没人愿意请我吃,我真是个小可怜,没人疼没人爱的。”
明晃晃的暗示。
孟西岭忍俊不禁:“夏老板都这么说了,不请你吃一顿,好像不太合适?”
夏黎桐点头:“是的,非常不合适,甚至会影响我们之间长久以来的友好贸易关系。”
哟,都要影响贸易关系了?孟西岭叹息着说:“看来不请还不行了。”
夏黎桐再次点头,煞有介事:“是的,不请不行。”
孟西岭又被她严肃的小表情逗笑了。
说话间,一个女人迎着风雪朝着他们走了过来,直径走到了孟西岭面前,对夏黎桐熟视无睹:“孟总,可以交换一下联系方式么?方便下次组队再约。”
她穿着银白色的冲锋衣,黑色登山裤,浅棕色的登山鞋,身形十分高挑,比夏黎桐还要高出几公分,乌黑的长发在脑后随意扎了一个高马尾,额前耳畔没有碎发,高炉顶和小巧鹅蛋脸的优势被展现的淋漓尽致。
夏黎桐随意打量了女人几眼,公平公正地打了个评价:绝对算是个顶尖美女,但还是没我好看,还没有自知之明——都同行那么久了,还没和你交换联系方式,就说明对你没那意思,主动来要也不会给你。
夏黎桐的反应也很快,抢在孟西岭之前开了口:“不行,你不够变态,他肯定看不上你。”
被车队大部分男人奉为女神的李雅安:“……”
不够、变态?
孟西岭也是一愣,微微蹙眉,用一种无奈中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了夏黎桐。
夏黎桐神不改色,详细又认真地对李雅安说:“他喜欢玩德国骨科,喜欢玩s-喜欢玩皮鞭蜡油手铐囚-禁。”说着,她还伸出了自己的左手,撩起了羽绒服的袖子,露出了手腕上的一条旧疤,“你看,这就是我们玩过的证明,皮鞭抽的,你能接受么?能的话咱们三个一起玩,我不介意,反正他早就想三人play了,说是这样更刺激。”
李雅安原本是不相信的,但那条疤简直是铁证如山,让她不得不信,当即瞪大了眼睛看向孟西岭,眼神震惊又惊恐:你t然是个重口味大变态!
孟西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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