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市，天堂医院五楼，脑外科。
吴刻躺在诊疗椅上，陡然惊醒。他捂着头，弓起身子，头痛欲裂。
感觉脑袋里好像插入了钢钉，头皮抽搐、发麻，伴随着剧烈的撕扯。
医生看着手里的片子，表情严肃，
“你脑袋里的瘤子长了一倍，恶化的很快。”
吴刻忍着剧痛，问道，“我还有多长时间？”
医生眼神一怔，他没想到面前这小伙子问的如此直接，完全不像一个只有二十岁的大学生。
“呃。”他顿了一声，
“保守估计，不到两个月。如果你脑出血，随时都会死。”
吴刻深吸一口气，目光淡然地看向窗外，
“不要紧，给我开两个月的止疼药吧……”
……
这一年以来，吴刻去过几家医院，每次的检查结果都越来越糟糕。
从刚开始的两年生存期，到现在只有不到两个月。
艹！
年纪轻轻，就被判死期。
老天爷的眼，是被翔糊住了么！
……
出了医院，吴刻随便踏上一辆公交车，坐在后排角落的位置。
他拧开一瓶水，仰头喝了一口，紧绷的大脑神经慢慢放松下来。
吴刻无父无母，从小在孤儿院长大。
两年前，他轻松考上了海洋大学体育学院，专业练田径。
期间，参加过很多省市的田径比赛，拿过不少奖。
期待着某一天，能够成为酥丙添那样的运动健将，百米飞人。
但自从确诊了脑癌，吴刻的理想就此破灭。
呵，造孽的人生……
他斜靠在玻璃窗旁，眼睛半闭着，像是睡着了，也好像还没睡。
这时，一阵女孩的啜泣声从车后排传来，声音细小微弱。
“不要，不要”
只见两个染着黄头发，满身流里流气的社会青年，把一个女孩围堵在车座里。
那女孩穿着jk服，留着双马尾，一副学生的模样。
“乖，听话。”
一个年龄稍大的胖子，用手撩拨着女生的头发。
女生害怕的缩起身子，像一只鹌鹑，一动也不敢动。
她浑身发着抖，眼眶湿红的哭道，
“求求……求求你们了，放过我吧。”
“呵呵，放过你？”
胖子用手指从女孩的脸部划过，露出咸湿的表情，
“你从网上借了那么多钱，我怎么能轻易放过你呢？”
旁边的瘦子一脸奸笑的滑开手机，放在女生面前，
“你瞧瞧，这是不是你？”
“不是，那不是我……”女生慌乱的伸手去夺手机，但双手被胖子一把摁住，一动也不能动。
瘦子假装滑动屏幕，“嘿嘿……现在我就把图片发给你同学。”
“不要啊……”女生急的直跺脚，拼命挣扎。
吴刻远远的听见，低声骂了一句，
“艹！”
真特么够恶心的！
网贷害人这种事情，他只在新闻里看到过，没想到就发生在自己身边，还是在公交车里！
只见胖子松开手，把肉手搭在女生的脖子上，贱兮兮的说道，
“小妹妹，别害怕哈。哥哥就给你做个小检查，做完了就放你走，好不好？”
女生急得想哭，但是又不敢哭的太大声，脸上的泪水流个不停。
胖子抽起肉手，顺着锁骨便往下滑，眼看就要摸进峰门。
就在这时，肥厚的猪手突然被一股奇怪的力量定住了，动弹不得。
“艹踏马的，谁啊！”
胖子满脸生气的转过头，定睛一看，原来是坐在后排的吴刻。
只见吴刻眼里透着轻蔑，冷冷的说道，“你们吵到我睡觉了。”
胖子疑惑的看着吴刻，似笑非笑起来，
“呵呵，小屁孩儿，你毛长齐的了没啊，敢在老子面前装呗儿！”
旁边的瘦子猛地站起身来，用力推了吴刻一把，
“尼玛，活的不耐烦了是吧！”
胖子见少年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便厉声喊道，
“踏马的，敢坏老子的好事儿，给我揍他！”
瘦子跳出车座，伸手就要抓住吴刻的衣领。
吴刻仰头躲过，转身侧踢，踹向瘦子的腹部，一把夺过手机。
瘦子一脸扭曲，捂着肚子蜷缩在地，痛苦的呻吟起来。
胖子吓得瞪大了双眼，恶狠狠地冲着吴刻骂道，
“你踏马知道我是谁吗？连警察都不敢惹我，今天你死定了！”
吴刻清空手机里的图片，一把摔在地上，
“我管你踏马是谁！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他伸手将胖子拽出车座，一脚蹬在过道上。
然后抓起角落里的灭火器，佯装要砸向他们两个，厉声喝道，
“赶紧给我滚蛋！”
两人见状，吓得连滚带爬，踉踉跄跄地跑到公交车前门。
“司机，快给老子停车”胖子有气无力的喊道。
司机是个老实巴交的小伙子，不敢惹是生非，慌忙把车停在路边。
胖子转头吆喝道，“小杂种，你给老子等着！早晚得死在我手里。”
狠话说完，两个社会青年便匆匆跳了出去。
公交车重新发动起来。
吴刻放下手里的灭火器，转头看向女生。
只见女生蜷缩在角落里，把头埋在双臂之间，还没从惊吓中缓过来。
吴刻捡起校服，披在女生身上。
“没事了，同学。”
到站停车……
女生抬起头张望着，慌乱的穿好衣服，收拾好背包。
她跑到吴刻身旁，塞给他一包薯片，声音颤抖着，“谢谢你，谢谢。”
深深鞠了一身躬后，便跑下车去。
公交车继续启动
吴刻斜靠在窗边，慢慢撕开薯片包装袋，看向窗外。
老旧的小区楼房，残破的路灯，街上的人零零散散，一片凋敝景象。
这都已经是2022年了……
吴刻嚼了一口薯片，无比酥脆，像出了口恶气一般酥爽。
“叮咚，乘客请注意，厚街站到了”
噗哧一声，车门打开。
只见前后门突然上来了一伙人，个个手里拿着棍棒，面露凶相。
司机一见势头不好，扔下方向盘，撒腿就跑。
带头的是一个辫子男，他前后左右瞟了几眼。
看到吴刻后，慢慢勾起嘴角，在电话里喃喃道，
“大飞，你说的那小子我已经找到了。放心，今天我保证让他进ic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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