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月大喊一声若若,也随之跳了进去,只可惜,他还是晚了一步,没能与他们跳入一个空间之中。
他眼眸里充满恨意,默念师父教的心法,从手中凝起一股灵气,朝秘境深处探去。
另一边,文若被凌游带进了另一个空间,她进秘境的那一瞬间杀了他的心都有,等再睁开眼时,却什么脾气都提不起来。
她扶着墙起身,朝前踉跄了几步,脑子里好像有一团浆糊,她努力睁开眼,朝左右两边看去,喃喃道:“这是哪儿?”
“若若?”
一道模糊的男声传过来,她转身看过去,看不清人形,但她感觉很熟悉,她朝他走了几步,脚下一软,跌倒在那人的怀里。
“若若?你知道我是谁吗?”
文若抬起头,眯着眼看他,娇笑道:“我知道呀。”
“那你说,我是谁?”
“你是”有两个模糊的字在她的脑海中,她看不清卡了壳。
“你果然不记得我了。”凌游的唇抿成了一条线,但你还记得他,无论重来多少次,你都记得他。
凌游的眼睛有些红,他叹了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一般,搂住文若,在她耳旁轻声道:“我是你的未婚夫婿呀,若若,明日我们便要成亲了。”
“是吗?”文若眼睛里充满疑惑,“是吗?”
凌游嗅了嗅她的发丝,声音像是迷惑一般:“你还记得吗?你要回家,你说要带我一起回去。”
文若脑海中浮现出操场、教室还有家里的那个小巷子,她好像想起来了一点,她是要回去的,要回去继续念书。
她抬起头看向他,看不清,她又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她是对他说的吗?她感觉头有点疼。
凌游不动声色将掌心放在她头顶上,黄色的光芒从他掌心落下,钻进她的脑海中。
文若感觉自己清醒了很多,可又好像在梦里。
“你记得吗,你告诉我,你最喜欢萤火虫了,想不想去看看。”
她喜欢萤火虫吗?她想不起来了,记忆中模模糊糊像是有一个白色的身影,可好像不是那个身影,她朝记忆的角落里看去,一团黑色的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那是什么?
“若若,跟我走。”凌游轻牵起她的手,拉着她往一座院子里去,院子里有好大一片湖,湖边是散发着星光一般的萤火虫。
文若愣愣朝萤火虫走过去,那些萤火虫不知道是受到什么影响,围着她飞舞,她脑子突然蹦出一个名字,她转头朝身后的人看去:“啊”
“什么,若若?”凌游眼中闪过一丝不满,他指尖凝起的黄色光芒再次朝文若飞去。
她刚刚要叫什么来着?文若想不起来了。
“若若,我们该回去了。”
眼前的场景慢慢发生变化,湖水和萤火虫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漂亮奢华的婚房。大红色的架子床摆放在中央,两边的喜烛默默燃烧。
“我们要成亲了吗?”文若歪着头,眼里像是被蒙了什么,灰蒙蒙的一片,身上的衣裙也换成了火红的嫁衣。
凌游将她拉到床边,轻按她坐下,然后从善如流地走到桌边,端起两杯合卺酒,递与她一杯。
“若若,该喝合卺酒了。”
文若好像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她接过酒杯,傻傻地冲他笑着,像个牵线魔偶。
“要这样。”凌游伸出手腕,绕过文若微微弯曲的手臂,教她一步步往下。
文若明白了,她依照凌游教的,慢慢抿下一口酒。
“这是葡萄酒!”她惊喜道。
凌游宠溺地笑了笑:“对啊,我们若若除了葡萄酒,别的酒都不喝。”
文若点点头,是的,自己是这样的。
“若若,你记不记得,你曾说想要娶你必须得?”
想要娶她?文若闭了闭眼,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她脑海中猝然浮现一道熟悉的身影:
“若若,我你能娶我,不不不,我能娶你吗?”
“可以啊,只要你把这里全都种满花,我就嫁给你!”
她看见了自己脑海中那漫天遍野的花,一整座山都被他种满了,他扛着锄头站在山头,冲着自己笑。
文若看不清他的脸,她听见自己的声音:“你种了多久?”
“你对不起,我会快些种完的。”
“你是不是傻?”她骂他,心里却十分感动。
文若还是看不清,她朝他飞奔过去,伸手触碰的瞬间,人不见了。
“若若,还记得吗?”
文若回过神来,她抬眼看向凌游,她好像看清了他的脸,又好像没有:“要种花,要种好多好多的花。”
凌游笑了,他牵过她的手,拉着她往门外去。
门一推开,一片花海骤然出现在眼前,文若飞奔了过去,她小时候就梦想自己有一片花田,没想到真的实现了。
凌游上前去追她,他拉住她,不让她乱跑。
“若若,你看。”凌游从树上随手摘下一根柔软的树枝,将树枝围成一个环,把各色各样的花朵插在上面。
他轻轻将花环戴在她头上:“若若,给我也编一个好不好。”
文若笑着点点头,她最喜欢编花环了,很小的时候,她就会在田里摘油菜花编花环,幻想自己是香妃娘娘。
她熟练地从树上折下枝条,做好一个又大又漂亮的花环,比凌游做得要好,就像那天,她给
文若愣了会儿,那天,她给谁做了个花环?她想不起来了。
“低头。”她吩咐着,将花环放到他头上。
凌游伸手轻触头上的东西,眼眶有些红:“很好看,我很喜欢。”
“若若,你能为我唱首歌吗?”
“唱什么?”
“就是那首,你经常唱给”凌游的手握成了拳。
他并没有说完,可文若却听明白了,她脑海中有那么一个人,她曾唱歌给他听过。
文若五音不全,只有这首歌她唱的还不错,因为是外婆教给她的。
小时候,她总喜欢指着天上的月亮哇哇大叫,外婆说,不能拿手指月亮,不然会月亮会割掉耳朵。
她吓得立即就哭了,外婆连忙教了她一首歌,外婆说,只要唱了这首歌,月亮就不会割耳朵了。
于是,她在一遍遍哭声中学会了这首歌。
文若轻声哼了起来,外头的晴空下的花海,变成了月下的。圆圆的月亮高挂在天上,将文若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她悠扬的歌唱声飘满了整个山谷。
“啦啦啦~啦啦啦~”
“文若,手指着月亮真的会被月亮割掉耳朵吗?”
“真的,我没有骗你。”
“啊,那怎么办?”
“你只要学会这首歌就没事了,我可以教你唱。”
文若脑海中隐隐约约有人说话的声音,是谁?为什么她老听见有人在和她说话?
她没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又听见凌游说,他想吃炸鸡。
文若愣了愣,她很小的时候,连炸鸡是什么都不知道,有一回镇上开了一个炸鸡店,她看到班上有同学去吃,她也馋了。
她缠着爸爸给她买,可爸爸总说下次。
后来,那个炸鸡店关门了。
“好啊。”文若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他们从花海跨进厨房里。
厨房里,灶台上放着洗好的鸡肉。
“若若,你教我,我来做吧。”凌游突然道。
文若有些疑惑,但还是耐心地教他,先把鸡肉洗干净,裹一层面粉,用水沾湿,再裹一层面粉然后下锅炸,要炸两遍,才酥脆
她的声音突然卡住了。
异样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若若,你还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我我还想再尝一尝炸鸡的味道”
“好好,我给你做,你教过我的,先裹面粉对不对?”
“不对啦,是先”
“我想起来了,是先清洗,是先清洗对不对,你说话呀,若若,你说话啊,文若你说话啊!”
文若突然哭了起来,她张嘴好像要呼喊什么名字,却被凌游捂住唇。
“若若,今天是我们大婚的日子,该休息了。”凌游抹掉她的眼泪,又将那道该死的黄色的光注入在了她的脑中。
文若恍惚地坐在床上,她喃喃道:“大婚的日子”
那道黄色的光越来越压不住她脑中闪现过的支离破碎的画面,画面一直都在的那个人坐在床边脸颊微微泛红。
他垂着眼睫,双手抓着面前的喜花,手指有些颤抖。
“你把灯吹了呀。”文若娇羞地看了他一眼,立即又将头别开。
“好好”他明显是紧张过了头,站起身时头磕在了床沿上,然后有些尴尬地道歉,“对对不起”
文若忍不住捂唇笑,可下一秒,灯一暗,她笑不出来了。
“你做做什么”这时轮到她结巴了。
“做成亲该做的事,做你教过我的男女之间该做的事。”他俯下身,在她耳旁低语,“从你教我男女之间能那样时,我就想了。”
她的记忆突然被凌游打断,他故技重施,想继续压住她的记忆。他捧着她的脸问:“若若,我是谁?”
文若一双眼眸里盛满了柔情:“阿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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