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在黑夜里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映在墙上，影子越缠越紧，最后矮一点的影子喘不过气来，轻轻推开高高的影子。
“若若。”齐月还是捧着文若的脸，他眼睛有些红，语调迷惑人心。
“不能不能后日才可以。”文若离他远了些，深怕自己又被他给勾住了，由于时间紧，他们的婚期已经推到了后日，到那时再也不迟。
齐月向她靠近：“我知道。”
他今天会克制的，他千哄万哄着又亲了上去，最后是以文若眼神迷离，发型凌乱结束的。
“你回自己的房间呀。”文若别开头，用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的腰。
齐月刚刚压下去的火，蹭一下又起来了，他喉头发紧，喉结滚动了下，低哑着嗓音：“我先出去了，你早些休息。”
文若轻嗯了声，直到关门声响起，她才敢抬头朝人离开的地方看。
看了会儿，她又觉得很不好意思，一头拱进了被子里，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呀。
她用力地揉搓自己的脸，她没想到自己已经要结婚了，但爸爸妈妈会同意吗？文若摇了摇头，她想，不告诉他们就行了，反正等她回去再和齐月领证。
她躺在床上，看着床顶的帐子，脑子里全是齐月刚才的表情，她捂住脸，以为自己今夜都无法入眠了，可没过一会儿，便缓缓睡了过去，梦里不知道遇到了什么，嘴角一直挂着笑。
齐月一直站在院门口，守了好久，听见里面没声了，他悄步推门而入，给她盖好被子，在她额上落下一吻，随后将灯灭了，退出了房门。
他不敢在房间里待太久，只能守在门外，看着门外的月亮，嘴角扬起笑意。
他不知道自己来这世上多久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只晓得，从他记事以来，没有比今日更开心的时候，他很快在心里又否定了自己，或许后日才是最快乐的时候。
天渐渐亮了起来，齐月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等文若醒，他趁着夜里已经将早饭做好了，就等她起来吃。
太阳慢慢升起，阳光从门上映进屋里，文若终于悠悠转醒，她伸了个懒腰，刚起身，就听见外面的敲门声，随后看见齐月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吃的。
“你起得好早。”文若赞叹。
“嗯。”齐月放下手上的东西，朝她靠近，他看着她一头长发散乱着，脸上还有刚睡醒的印迹，他早就心猿意马了。
他从背后轻轻搂住她，在她肩颈处轻嗅着。
文若正在刷牙，被他搞得有些痒，忍不住笑得发颤：“你别弄我了。”
“刷好了没。”他回答的牛头不对马嘴。
文若快速刷完漱口，轻轻推开他，转过身来，笑着：“刷好了。”
齐月眼神突然变深，他像是抢食的小动物，直接咬了上去，文若轻哼一声，努力回应他。
“我要给你讲点我家乡那边的事儿，等你去了才比较好适应。”文若拉着他走到书桌边，她铺开一张纸，将笔摆放好。
齐月哪儿有心思听这些，他盯着她红润的唇，心中蠢蠢欲动。
“不行！”文若严肃拒绝，接着又有些害羞道，“等你听我讲完，而且我考你，你能答得出来，才可以。”
她的那句话可以说得格外小声，听得齐月心里痒痒的，可他还是正襟危坐起来，认真道：“若若，你讲，我听着。”
文若十分满意，开始跟他讲起现代社会的事儿，从她家住在哪儿有几口人，到他们以后得上学，再到他们要领结婚证，还有一起努力拥有自己的家，她讲得认真，齐月也听得认真。
“好了，现在是我问你答时间。”文若端起粥，喝了一大口，脸颊被撑的鼓起来。
齐月撇开眼，暗自咽了口唾液，哑声道：“你问。”
“首先，去了我家第一件事要干嘛？”
“去办身份证。”
文若满意地点点头，再问：“我们那里的通行工具有什么？”
“汽车、火车、飞机、轮船。”
“不错不错。”文若捏了捏他的脸，“那我们那里的通讯工具是什么。”
“手机。”他嗓子已经哑得不行，他抬眸，眼神幽幽地望着她，“问完了吗？”
“怎么了？”文若疑惑地放下了碗。
“问完了”他说罢，又扑了上去，将她的嘴堵住，一阵急风暴雨后，才微微分开些，“问完了，就到奖励时间了。”
文若气息有些不稳，还没反应过来，又被堵住了：“唔！”
过了很久，文若坐在他的怀里，微微喘息着，手指缠绕着他的长发，嘀咕着：“我说的，你都记住了？”
她有些不满，撅着嘴道：“你心里是不是只有这些”
齐月将头埋在她脖子里，有些委屈道：“我都记住了，我不是只想这些”
文若摸了摸他的头。
“你说的我都记住了，我只听你的。”他语气蔫蔫儿的。
文若心软了：“好啦好啦，我就是那么一说，我知道你都记住了。”
她掰正他的头，真诚地看着他：“我知道，你心里不只是这些，我说的话你都记住了，对不对？”
“嗯。”他哼唧一声，脖子一软，又靠在了文若的肩上，“若若，明日我们就要成亲了。”
“对呀。”文若笑着，眼里亮晶晶的，“在我们那边，还没有这么早就成亲的。”
齐月咬了咬她的耳垂：“我会好好赚钱养家。”
文若咯咯地笑：“齐月，我爱你。”
“我也爱你，若若。”他坐直了身子，眸光又开始深邃起来。
“你！”文若惊讶，“咱们还是坐远点。”她说罢，起身离开。
“若若。”他一脸幽怨地看着她。
文若不理会他，跑了出去：“中午了，我要去做午饭了！”
齐月无奈笑笑，也跟了出去，他自觉地上前帮忙做饭。他从前是不会做饭的，从来都是捡些别人剩的，或者偶然打了猎物，放火上烧烧，拿起来就啃。
但现在他会了，他学着文若的样子，在灶台上翻动，帮她递东西，往锅里添水。
他突然想起那些曾经骂他小杂种的人，他释怀地笑了，他现在不是了，他有家了，有爱他的人。
文若正忙着呢，突然感觉到齐月从后面抱住她，她微微偏过头，轻声关心道：“怎么啦？”
齐月摇了摇头，靠在她的脖子上，眼中含着泪光。
“饭快好了，你先出去收拾收拾桌子吧。”文若用胳膊肘轻轻搡了搡他。
齐月在偷香一口后，乖乖地出去了。
他们吃饭的桌子在外面，齐月正在弯身擦着桌子，听到外面的敲门声，他谨慎地从门缝里看出去。
“是我。”
齐月松了口气，是卖他们婚服的李婶子，他将门打开：“李婶子。”
“在吃饭呐？”李婶子伸着脖子往里看了一眼，笑道，“前两日便跟你们说了，这成亲头一天晚上新娘子和新郎官一定不能见面，今晚就让文妹子去我家住。”
齐月非常满意她口中的新娘子和新郎官，这一带住的都是普通人家，他们都没什么坏心，而且离得也不远，齐月还是愿意遵循这个俗约的。
“谢谢婶子，等会儿吃过饭，我送若若过去。”
送完人后，齐月回到院子里，文若正在往外端菜，齐月接过她手上的活儿。
“谁来啦？”文若问。
“是李婶子，她说成亲前一天不能见面，叫你去她那儿住一晚。”
文若看见他委屈巴巴的眼睛，立即就受不了，她上前牵住他的手摇了摇：“要不，我不去了？”
“不行。”齐月义正言辞道，“他们说要这样以后才能平安顺遂。”
文若笑着点头，两人一起吃饭。
吃完饭后，齐月就要送文若去别人家了，他刚刚话是那么说，但真要做起来，却又觉得舍不得。
他将文若压在门板上亲了好一会儿，亲得两人气息微颤，才难舍难分地松开。
文若踮起脚尖，在他额头上啄了一下：“明天就要成亲啦，又不是不回来了。”怎么眼睛都红了呀，她心疼地伸手摸摸他的眼睛。
“嗯。”齐月牵过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落下深深一吻，送人离开。
月亮高挂在天上，洒下明亮的光辉，齐月孤零零地坐在月下，他深深叹息一声，等明日，明日就好了。
他迫不及待回到已布置好的婚房中，翻出那件大红色的喜服穿在身上，他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却在脑中想着文若。
他的若若穿嫁衣一定好看。
镜子里的他笑了，他起身在原地走来走去，拍了拍头，他现在应该去检查检查有没有遗漏的东西。
他看着烛台上火红的喜烛，桌上已经放好的喜酒，还有被子下铺着的寓意早生贵子的干果
天亮后，邻居自发组织的喜乐陆陆续续响了起来，齐月整了整衣冠，大跨步朝外走去。巷子里不大，容不下马匹经过，他徒步往文若的住址走去。
一路上，两旁的邻居不停将手中的花瓣洒出来，青石板的小路上铺上了一层红红的花瓣，他踩着花瓣，听着周围的贺喜声，脸上挂着笑，朝前走去。
齐月刚走到李婶门前，突然外头传来一阵喧闹声，他眉头一跳，连忙朝屋里走去。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