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已经忘却了吧,毕竟这么多年了,总觉得是一个不怎么地,不怎么靠谱的男人。
零碎且模糊的记忆片段也很难证明什么,可为什么会痛呢?喋喋不休的痛才最烦人……
“恩人,恩人。”姜风子不时在吴笑面前招手。“睡着了吗?”
“恩?”吴笑疑惑地瞥过头。
“恩人,你没事吧?”姜风子看着双眼通红的吴笑询问。
“没事。”吴笑起身径直返回卧室。
吴伯恰巧端着鱼从厨房出来,“又进屋干嘛去,吴笑,收拾收拾桌子啊,在家里待着总得干点活吧,萱儿回来马上就吃饭了……”
姜风子看着吴笑趴在床上像具死尸一动不动,拿起痒痒挠不松懈的戳他后背说:“恩人,你怎么了?”
“我没事,你不用管我。”吴笑声音充满了压抑与沉闷。
“难道是……因为我又说错什么话了,所以……恩人你……不高兴不愿理我?”说着,姜风子声音夹杂起哭腔。
“哎哎哎哎哎。”吴笑立马一个翻身捂住姜风子嘴说:“不许哭!而且和你也没关系”
“那你告诉我你怎么了?”姜风子不知从哪掏出盒巧克力跃跃欲试,像是每晚等候讲睡前故事的孩子。
吴笑低头沉吟许久,开口道,“我想起我爸爸了,尽管我对他早已没什么记忆……可刚才那一瞬,就像是看到他站在我面前看着我。”吴笑戳了戳心脏部位,“这里在痛,很痛。”
姜风子放下手中的宝贝巧克力,“恩人,你别难过啊,你难过我也会难过。”
“你说为什么呢?我明明很多很多年都没再见过他了。这些年,我逐渐长大,逐渐适应,逐渐感受一个人的生活,我认为我做的很好了。可为什么自我从你们嘴里了解过他之后,时常会想到他,甚至会在梦中出现,这无不一让我难过。”吴笑眼眶逐渐湿润。“我有关于他为数不多的记忆仅限于偶然出现的几次郊游,我有印象时他就很忙,我一直和奶奶住在一起,他偶尔回来也是带我去偏远的郊区,登山、攀岩、露营……更别提什么海洋馆、游乐园这些非常能凸显亲情的地方。我唯一印象深刻的是他总是喜欢登上山顶后眺望远方,并给我讲许多高深晦涩的道理,我当时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只觉得奇怪……”
姜风子头一次安安静静地听完了吴笑讲话,一反常态的没跟着哭。
“吴思源先生是个很温柔的人。”姜风子声音很轻很静,仿佛缓缓流淌在山谷中的清泉。
“他很温柔?”吴笑略感疑惑的揉着眼睛说:“我记得他是个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人。”
下山时能把自己遗忘在山顶就是最好的表述。
姜风子突然咯咯的笑,“不,在我的了解中,吴思源先生非常温柔。虽然我们并未有太多交集……”
吴笑觉得自己像是在拼凑一张缺少很多板块的巨幅拼图,只能从他人的只言片语中获取简单零碎的信息片段去填补。他想要了解那个男人,他有太多的疑惑,可目前掌握的信息只是杯水车薪。
我记得他在山顶上对我讲的话,吴笑,不管怎样,老爸都爱你!
“你说奥修就是杀害我爸的罪魁祸首,对吧?”吴笑脸上再看不出一丝情绪。
海边无名小镇
“大人,出大事了。”纳德利火急火燎的冲向沙滩。
阿特勒斯悠然自在的躺在沙滩上,享受着日光浴的洗礼。
“怎么了,小纳,又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阿特勒斯并没有被打断安静的日光休憩而烦恼,相反他心情不错。
“大人,南宗与世界各国再度签订了新的协议法案。”纳德利如实汇报。
“那有何妨?”阿特勒斯的态度出人意料,不但未怒,反倒哼起了悠长的旋律。
“大人,这次的协议不同于以往,‘南宗’可能要主掌整个世界的大局走向了。”纳德利说。
“谁?什么大局?”伊卡左手握刀,右手提酒一步三晃的走来。
“是‘南宗’签订了新协议,伊卡大人。”纳德利恭敬地说。
“我看看。”伊卡顺手接过薄如纸的电子卡片,视频上详细讲述了‘南宗’与各国签订的新协议,又是如何为了全人类着想并拯救全人类的计划等。
阿特勒斯仍然享受着日光浴,不过视频的声音也足够他听清。
“简直是放屁。”伊卡愤怒的将电子卡摔在地上,一脚碾碎。
“伊卡大人,您生气归生气,何苦用这玩意撒气呢?做这玩意既花钱又费时间。”纳德利看着地上碎到不能再碎的渣渣满是心疼,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啊。
“奥修这老东西在下一盘大棋啊。”阿特勒斯看着天边的由远及近的乌云,“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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