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植不似他人般惧怕父亲,夏侯令女一哭,他快活非常的对夏侯令女道:“别人封君都开心还来不及,令女你怎么反而哭了?你看你这一哭,连大哥都被你逗乐了。”
曹丕瞪了曹植一眼,竭力想要止住笑意,但毕竟年龄尚小,不似后来城府,在夏侯令女吃瘪这大快人心地事情面前,仍挂了满脸古怪地笑。
夏侯令女看了曹丕近乎扭曲的神情一眼,眼泪终于再不能扒住眼眶边缘,嘴巴一扁,簌簌落下大滴晶莹的泪来。
曹操看着几个儿子,先前在宫中地一缕失落这时也换了暖意在心间流淌,他看了卞夫人一眼,见卞夫人也是含笑看着自己,而夏侯令女则是睁大了眼睛在那哭,不时向自己夫妻二人投一个委屈异常地小眼神。
曹操当年便是卖惨的老手,因为喜欢飞鹰走狗,总是被叔叔在父亲面前告状。于是曹操先在喜欢告状的叔叔面前做出口歪眼斜的样子,等到叔叔关心的问,曹操便告诉叔叔自己中风了。再等到叔叔把这件事告诉曹操的父亲,不再假装的曹操便对父亲说:“叔父向来不喜欢我,所以说我中风。”从那以后曹操的父亲再也不相信曹操叔叔说的有关曹操的话。于是曹操得以四处游荡,不受拘束。
所以曹操哪会被夏侯令女这种小孩子把戏骗到,但他也确实觉得曹植的性子过分跳脱了些,寒着脸对曹植道:“国事艰难,大好男儿便当允文允武,植儿你在你大哥出征之前,都跟着你大哥身后练武。”
小丑转移,全场只有用尽了全身力气忍耐地曹丕成为了最大赢家。
郭嘉道:“主公家事和睦至此,实在令人称羡。”
众人进府,曹熊在丫鬟地陪伴下张着小手跌跌撞撞扑向曹操,曹操将曹熊抱起,笑着将他递向许诸,道:“来,这就是父亲给你说过的拽牛而行吓退山贼的将军。”
曹熊怯生生地看着许诸,歪着脑袋想了想,终究还是胆小,转过脸来,把头埋进了父亲怀里。
众人失笑,曹操对卞夫人道:“腾两间干净明亮的屋子给仲康和奉孝,再分拨两个侍女过去。”
卞夫人道:“已经备好了,被褥、用具都是新的。”
言毕,卞夫人吩咐身边两个侍女道:“春花、秋月你们两人领许将军和郭军师往房间去。”
许诸、郭嘉向曹操及卞夫人称谢而退,曹操这才抱着曹熊对一众夫人和其他几个儿子道:“你等不要胡思乱想,府中诸事皆随往日即可。”
卞夫人亦对众人道:“司空新归,远征疲惫,大家先各自回房吧,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
众人退下,曹操将曹熊交给侍女,同卞夫人回了房间。回房之后,终于可以不用担心曹操安危的卞夫人开始担忧起夏侯廉等人来,询问道:“夏侯廉及一应族中子弟该如何是好?”
曹操道:“无需担心,皇帝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如今的朝廷承担不起清洗曹氏和夏侯氏的后果。”
卞夫人对曹操乃是无条件的信任,闻言便放下心来,转而问道:“那日后...”
曹操笑了笑,打断道:“等皇帝从寿春回来再说吧。”
卞夫人奇怪道:“方才旨意不是说皇帝要往穰城去吗?”
曹操道:“刘表本无称尊之意,皇帝往讨张绣,只要一舌辩之士带一道旨意和些许惠而不费的好处,刘表便不会出兵援助张绣。如此一来,皇帝破张绣残兵如探囊取物耳。”
说到张绣,不由自主地想到大将典韦和儿子曹昂,曹操有些低沉,但随即振作起来道:“袁术僭越称帝,他在一日,汉室权威便递减一日。皇帝破张绣乃是为了得穰城连结宛洛,在此之后,定会去讨袁术。”
“袁术无能,等死而已,然而世人皆可口称大义而讨之,唯汉家天子不能讨之。”
卞夫问人道:“这是为何?”
曹操道:“你若是孙策、袁绍等辈,愿意看到汉室中兴吗?”
这时,双姝殿中。夏侯音终于从沉沉的睡眠中醒了过来,新承恩泽,皇帝又像是不知疲倦般精力健旺,几乎被耗尽了每一滴力气的夏侯音只觉得连动动手指的力气也没有。
夏侯浅正百无聊赖的守着夏侯音,见姐姐睁开眼睛,嗔道:“姐姐往日总让我莫要贪睡,怎么轮到自己,连叫你吃饭也叫不醒。”
夏侯音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傻妹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昨晚的事情。
夏侯浅见姐姐不说话,继续抱怨道:“她们和我说昨天皇帝来过,我说怎么今天起来,被窝里的味道怪怪的。”
夏侯浅这话说的夏侯音大窘,她打了一下夏侯浅趴在床边的手,道:“就你事多,去给姐姐端盆温水过来。”
“你让她们去不就好了。”夏侯浅看着宫女,懒懒的不想动,道:“我昨天睡觉总感觉有人在晃,害的我都没有睡好。”
旁边宫女上前道:“可不敢劳烦浅贵人,音贵人可是要沐浴?”
夏侯音本想拒绝,可想到昨晚的激烈之处,点头道:“好。”
侍女做好准备,试了水温,扶了夏侯音从床上起来,夏侯浅惊讶的瞪大了眼睛,道:“姐姐你这颈子、肩膀、前胸、后背,还有腿上...是虫子咬的吗?”
“怪不得我好像记得,我昨天去抱你,你把我推开了,是害怕我也被咬吗?可我怎么记得,那时候姐姐身上好像压着...”
说到这,以夏侯浅的迟钝也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她撅着嘴道:“怪不得今天陛下封了姐姐和我做贵人,还给这地方改了名字叫双姝殿,又赏赐了那么多好东西。”
“姐姐,你和皇帝做了夫妻,能帮我和他说一说,让我把小黄带进来陪我吗?”
夏侯音瞪了妹妹一眼,道:“随便你叫它什么,但不许再叫小黄。”
夏侯浅无视了姐姐的眼神,等姐姐朝前走了两步,掀开被子去看,果然看到床单之上有斑斑血迹。
她皱了皱好看的鼻子,问夏侯音道:“姐姐,是不是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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