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音走到店铺里面,发现这个店铺远不止看见的那些区域,原来后面还有几个房间关着门,应该是仓库,樊音一边熟悉着环境一边找到了厕所。
就连厕所樊音都觉得超高级,因为她如厕的时候,发现旁边还挂着卫生纸,这么好的资源可不能浪费,樊音顺便解决了一下大号的生理问题。
樊音一身清爽的走出隔间,洗手的时候惊奇的发现,旁边不光有洗手液还有润肤乳,拿起来放在鼻子边闻了闻还挺香,本着不能浪费资源的想法,樊音把一天没洗的脸也洗干净了,还涂上了香喷喷的乳液,本来还想就事洗洗头,但是害怕目标太大还是作罢。
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樊音把能利用的资源都尽可能的利用了一遍,才满足的走出厕所。
然而她走到前面店面才发现,店面黑漆漆一片,刚才那个年轻人也不见了踪影,她迅速跑到门口推门,发现已经从外面锁上了。
樊音开始还懊恼自己太磨蹭,被店员忘在了厕所里,后来反而想开了,反正她没地方去,出去也是睡桥洞,所幸搬了几把椅子直接躺了上去,不过有了上次的经验,樊音一直睡的很浅。
果然,睡到半夜的时候,店里灯光忽然大亮,樊音一个骨碌迅速起身。
伴随着“咣当”一声巨响,睡的迷迷糊糊的樊音,拖着椅子一起骨碌到了地上。
“你怎么在这儿?”一个男人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樊音仰头对上一张微蹙眉头的帅脸。
“额~,我,我上厕所被人遗忘,然后锁在这里了。”太尴尬了。
“那你现在可以出去了。”拥有一张谪仙般帅脸的男人指了指打开的大门。
“其实我不出去也行的。”更加尴尬。
男人眉峰微挑,然后了然的点点头,屁股想也知道,一个连十三块钱一碗的面条都吃不起的人,无家可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住宿可以,每月一千,从工资里扣。”
樊音忙不迭的点头,爽快答应。
男人转身拉上卷帘门,然后径直走到里面的房间里,再没出来过,樊音则坐在椅子上眯瞪了半宿。
樊音一连几天没有休息好,上班的时候有点萎靡不振,好在这个风水命理店,从早到晚根本一个客户都没有,樊音打扫完卫生就坐在椅子上打瞌睡。
店里虽然没生意,但丝毫不影响樊音的心情,中午吃饭的时候,她毫不矜持的吃了两大碗。
日子就这样蹉跎着,樊音上午打扫打扫卫生,下午打打瞌睡摸会儿鱼,晚上与椅子为伍。开始樊音还因为上次咸猪手的事有阴影,渐渐的她发现,店里人虽然都有钥匙,但是闭店以后,年轻人会回自己家,根本不会夜晚来店里,而冷脸帅哥本人白天并不常在店里,偶尔来了也是话不多,直接钻后面屋子里,对樊音更是兴趣缺缺,看都没正眼看过,甚至在樊音住进店里以后,夜晚都没在店里留宿过。
樊音没有被无视的自觉,反而乐在其中,觉得这样更自在,连晚上睡觉都踏实多了。
相处时间长了,樊音和店里的年轻人也混熟了,知道年轻人名叫吴越,家就住在附近,因为特别喜欢玄学,所以才来店里打工。而冷脸帅哥名叫陌沧澜,是这家店的老板。
自从知道了吴越不是老板,樊音和吴越相处,也就越来越放的开了,只要老板不在,她俩就跟哥们儿似的,樊音没事还给吴越讲血尸的事,听的吴越瞬间化作迷弟一脸崇拜。
这天吃过午饭,樊音正和吴越像往常一样,胡吹乱侃的时候,店门忽然被人推开,樊音立马收声,好奇的看着这个走进来的中老年男人,这可是她来到这家店半个月以来,看见的第一个顾客。
在樊音看来,顾客这种生物,对于这家风水店来说,那可是稀有物种,所以绝对不能怠慢,要不万一这家店倒闭了,那她又得睡大街了,樊音可不想让这种事发生,于是热情的上前询问:“大叔,您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的?”
大叔看看樊音又看看吴越,一副欲语还休要说不说的,扭捏小媳妇状。吴越毕竟来的时间长见过的人多,他知道有些人遇到科学难以解释的现象,就会来他们这里,但是又怕找的不对地方让人嘲笑是搞封建迷信,毕竟现在提倡的是:树立科学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反对封建迷信,所以谁也不想带上这么一顶大帽子。
“我们这里可以帮人测字算命、断事取名、阴宅选址、风水布局、驱鬼降妖,你看您想问什么?”吴越善解人意的把服务项目报出来。
果然吴越说完大叔眼睛里闪出了看见同类的光辉,“驱鬼降妖”大叔激动的说。
“好的,您等我看看价格,风水布局五十万起,阴宅选址一百万起···”吴越一边翻着价目表一边喃喃自语。
大叔傻眼,“不是免费的啊?”
吴越更傻眼,“免费的我们喝西北风啊?”
樊音:“······”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一年。
“大爷,您先说说怎么回事吧,看看我们能不能帮上忙,价钱等我们老板来了,看看能不能商量商量。”樊音提议到。
说曹操曹操就到,看见老板推门进来,吴越瞬间就找到了主心骨,“澜哥,你来的正好。”
“先说说吧。”陌沧澜把顾客让到会客区,樊音特有眼力见的,赶紧从饮水机里倒了两杯水放在桌上。
“事情得从十多天前说起,我们村里有户人家,家里有个不满周岁的小孩儿,本来健健康康一个胖小子,忽然之间就发起急症,省城的大医院去了,查半天也查不出毛病,把他父母急得够呛,孩子的爷爷奶奶说是癔症,小孩儿眼净,兴许看见啥不干净的东西了,开始孩子父母也不信,可是眼看着这大胖小子一天比一天病的严重,只能有病乱投医,请来了村里走阴的神婆,结果神婆看完转头就走,让他们家快去请法师。
这小孩儿危在旦夕,一时上哪儿去请法师啊,他父母就去神婆家哭求,神婆无奈告诉他们,一尸两命凶邪无比,她真管不了这事,小孩父母没办法,只能连夜出村,第二天还真让他们请来一位法师。
法师来了以后,这小孩儿还真见缓,可是当天夜里那小孩儿忽然面色发紫,就像有人捂着口鼻,不让他呼吸,法师见状立刻走到院子里开坛做法,紧跟着就天昏地暗狂风大作,好像有两股力量在纠缠打斗,当时在场的人虽然看不见法师和谁斗法,但是都感觉到阴冷刺骨瑟瑟发抖。
一炷香的时间以后,法师忽然大叫一声‘不好!’紧跟着,他就口吐鲜血、踉跄的跑出这户人家,一边跑还一边大喊:“成煞了,快去请高人!!”
法师跑了以后,那个小孩儿也一命呜呼了。他家人虽然难过,可也是没办法的事,村里人也都劝他们再生一个算了,反正已经尽力了,帮他们家发了丧,大家也都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可谁知,这才是刚开始,紧接着村里就有人离奇死亡,还有的疯疯癫癫说看见那个死孩子了,开始大家都不信,可是没过两天,越来越多的人看见那个死孩子,并且还是在大白天,直到又死了好几个人,村里人才开始害怕,凑钱托我来城里找个道行高深的法师。”
见男人一口气说了半天话,樊音把他面前的水杯又往前推了推,问到:“您这个村在哪儿?”
男人端起水杯喝了口水,说到:“就在丰都山脚下的丰都村。”
“丰都村?”樊音不自觉提高了音量。
一直沉默倾听的陌沧澜,不着痕迹的瞟了樊音一眼,说到:“此事确实棘手,具体情况还得看过才知道。”
看到陌沧澜没有拒绝的意思,男人局促的搓搓手,说出心里的顾虑:“至于价钱,能不能商量商量,我们村世代以种地为生,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钱。”男人说着,从随身的布包里翻出一个厚厚的纸袋,摊开摆在桌子上,里面是一塌钞票,各种面值都有,唯独一百元的最少,“这是我们村里一起凑出来的,一共三千七百二。”
陌沧澜看也没看桌上的钱,起身对男人说到:“先回去吧,我们准备一下随后就到。”
“那这钱?”男人想问那这钱的事怎么办,要是百八十万的,就是把他们村翻个个儿,也找不出这么多。
樊音飞快笼起桌上的钞票,塞进男人包里,生怕一会儿老板变卦,“这个您先拿回去,我们老板不差您这点钱,先把事情解决了要紧。”
不论年龄,樊音光看两个男人的穿着打扮就看出差距了,虽然她不认识什么世界大牌,也不懂什么叫奢侈品,但是高级定制的西服,和地摊儿买的西服,差别还是肉眼可见的,估计就这还是男人为了出门,特意穿的好衣服,虽然这店里个把月没有一个顾客,可是光听吴越那报价表,樊音就知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那谢谢了,谢谢了,你们可一定得来啊。”男人一看就是老实本分的农民,也不会说什么漂亮话,只一个劲的感谢外加嘱咐他们一定得去。
“您放心吧,老板说去一定会去的,要是办不了他也不会应的。”樊音在火车上第一次见陌沧澜,就知道这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绝不是什么江湖游医、地痞神棍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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