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陌沧澜开始下午的拍摄,樊音和吴越也该回店里了,路上闲聊,樊音问吴越:“吴越,你是怎么来到澜哥店里的?”
吴越挠挠脑袋,“说来不好意思,我从小就励志当一名维护国家安全、维护社会秩序的警察,可是因为身体原因没能考上警校,大学毕业后我就在一家大公司打工,本来工作的顺风顺水,但是有一天我忽然晕倒,被同事送到医院检查说是白血病。
为了划清关系公司付了我三个月薪水就解雇了我,我父母都是普通工人,眼看着巨额的医药费和日渐加重病情的我,他们决定卖掉唯一的房子给我治病。得了这个病大多结果就是钱花完了人也没了人财两空,我不同意他们卖掉房子,可是他们执意有一线希望也不放弃。
早晚都是死,我不忍心看他们老年丧子还无家可归,于是我就想到了轻生。那天趁着状态好点我就从家里偷溜出来想买瓶安眠药一了百了,其实家门口就有一家药店,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晃晃悠悠的来到了店里那条街上,正好与刚到店门口的澜哥擦肩。
就在擦肩而过的一瞬间,澜哥忽然说到:‘有死的勇气,就一定能好好活下去。’这句话好像醍醐灌顶,让我瞬间点燃了活着的斗志,我迷迷糊糊跟着澜哥走进店里,澜哥告诉我店里正好缺人,问我要不要来。
我是想答应,可是身体不允许啊,澜哥也没强迫我,还把我送回家。说来奇怪,从那天之后我身体一天比一天好,没过一个星期我竟然神奇的痊愈了,连医生都说我这简直就是医学奇迹。
我虽然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直觉觉得是澜哥救了我,于是病好了我就来澜哥店里上班了,直到现在已经五年了。”
樊音没想到乐观豁达的吴越还有这么一段经历,一时之间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说到:“吴越,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其实你长的挺帅的。”樊音甚至觉得吴越有点像陌沧澜,不过这个想法闪现以后很快就被樊音否定了,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怎么看见一个人就想到陌沧澜呢,难道相思成疾了不成。
一提到这个,吴越苦笑一下说到:“在没遇到澜哥之前我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自从来到澜哥身边,就再也没人说过我长的帅了。”
樊音暗自责怪自己嘴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赶紧转变话题到:“吴越,你手上的胎记真的不是画上或者贴上的?”
“真不是,不过你这么想也正常,我来店里上班以后,有次澜哥无意中看见我这个胎记也相当震惊呢。”
樊音为哄他高兴说到:“你这个胎记确实是绝了。也许是神之印记也说不定。”
吴越果然被她说的高兴了起来,“嗯,要不我也不会遇到澜哥。”
“对了吴越,你多大?”听着吴越的经历,樊音感觉他好像比自己大。
果然吴越说:“我今年二十七了。”
樊音又仔细看看他的脸说到:“看着你这张脸我一直以为你比我小呢。”
“音姐,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人不可貌相。”
也是,陌沧澜看着也就二十六七,在陌沧澜这个伪青年面前,谁以貌取人都得打脸。“你以后别叫我姐了,你比我还大五岁呢。”
“我习惯了,而且你以后当了老板娘,就是跟着澜哥叫也得叫姐,要不叫小嫂子也行。”吴越嬉皮笑脸的,没个正行。
“吴越,你愿意叫我姐可以,只是以后你别再开我和澜哥的玩笑了,也别再提什么老板娘的事了。”樊音正色和吴越说到,严肃到吴越看的一愣。
“怎么了,音姐?”
“澜哥已经有自己的爱人了,君子不夺人所爱。”
“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又不是君子。”
“别小瞧女人,由来巾帼甘心受,将军何必是丈夫,你没听过木兰从军、秦良玉桃花马上请长缨的典故?”
“哎!我说不过你,以后不说了行吧,不过你怎么知道你不是澜哥的转世情人?”
樊音说不上来,但她就是知道,其实樊音又何尝不想是呢,可是如果哪天陌沧澜找到真正的爱人,自己该如何自处呢?樊音虽然没有恋爱的经验,但是遇到陌沧澜以后,她明白了爱一个人大概就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感觉吧。即使陌沧澜把自己当成魏嫣然的转世爱上自己,若有三人相见的那天,他该多为难,而自己又怎么能坦然将错就错拆散一对苦等千年的苦命鸳鸯。
时光荏苒,转眼两个月过去,陌沧澜拍摄的电视剧也已经上映,才播放了几集,陌沧澜就一播成名,收获大量粉丝,片约也纷至沓来,樊音和吴越觉得照这个形势发展,陌沧澜进军国际演艺圈那是早晚的事,可是陌沧澜忽然又恢复了以往人恨话不多的人设,什么网上留言、制片方约见、记者访谈都一概不理,仿佛完全与自己无关,一副任你东西南北风,我自咬定青山不放松的架势。
这就难为一帮狗仔为了借东风蹭流量,不惜蹲点、跟踪、偷拍,大显十八般武艺,外加《孙子兵法》里的什么兵不厌诈、声东击西···无一不尽数用上,看的吴越和樊音都忍不住感叹,这一个个的都快被陌沧澜培养成杰出的军事家了,不去卫国杀敌都可惜了。
陌沧澜本人则完全没有这种自觉,店里地址被记者发现,人家干脆就隐遁不现了,这可把吴越樊音给害苦了,天天不是磨破嘴皮给记者解释陌沧澜不在真的不在,就是苦口婆心奉劝疯狂粉丝回去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这天终于耗到店里打烊,樊音疲惫的在厕所里洗漱后,又洗干净了头发,初秋已至早晚寒凉,厕所不是浴室没有热水,夏天的时候樊音在这里洗澡擦身都不觉得冷,可是今天洗完头发她忽然打了个喷嚏,稍有不适的樊音早早就爬上沙发睡觉了。
睡到半夜,樊音忽然被下腹部一阵剧痛疼醒,直到第二天早晨吴越打开店门进来,还看见樊音跟只煮熟的大虾似的蜷缩在沙发上,“音姐,你怎么又挺尸了?”好久未曾看见这种场面的吴越被吓了一跳。
樊音紧皱眉头满脸痛苦,吴越摸摸樊音的额头也不太热,他是无计可施,看来要想让樊音活蹦乱跳的诈尸还得请高人来做法,接到吴越电话的陌沧澜很快就来到店里。
陌沧澜坐在沙发边上拉起樊音的一只手查探,片刻后他眼里快速闪过一丝异样,要不是吴越担心樊音一直看着她的反应,他还能看到一抹绯色从陌沧澜脸颊上转瞬即逝。
稍纵即逝的瞬间过后,陌沧澜把左手轻轻放在樊音小腹上,灵力缓缓从他手上流入樊音体内,阵阵暖意包裹着樊音,剧痛也随之消失,她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吴越问陌沧澜:“怎么样啊澜哥?”
樊音这次就是吴越所说的那种女孩子特有的啥症状,冷水洗漱又赶上亲戚不按时造访,才会导致樊音腰酸腹痛趴炕不起,陌沧澜只剪短说到:“没事。”并没给吴越解释樊音的病因。
有他澜哥的诊断吴越当然是相当信服的,只是这次樊音并没有像前两次那样忽然诈尸,她舒展眉头后反而沉沉睡着,陌沧澜告诉吴越:“等她醒了告诉她以后睡里面。”
樊音折腾半宿,症状消失后才安稳睡着,等她一觉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她看了眼陌生的环境疑惑的打开房门,才发现自己睡在陌沧澜的屋里。
“音姐,你醒了?”吴越已经把午饭摆好,樊音就是这点厉害,不管天大的毛病都耽误不了吃饭。
“我怎么睡澜哥屋里了?”这要是让陌沧澜知道,以他那孤傲洁癖的性格不得嫌弃死啊。
“澜哥抱你进去的,他说以后让你睡里面,里面有热水。”吴越不知道热水和樊音的病有什么关系,但是他清楚看见樊音脸上的一抹绯红,让他不禁想起《浣溪沙》里的名句:年年相遇绿江头,脸因红处转风流。
樊音从此后就翻身农奴把歌唱,再不用睡沙发了,那生活水平从刚解决温饱,到直奔小康简直就提升了一大截啊,陌沧澜的房间很大还是套间,不但有厨房还有单独的卫生间,装修的奢华又精简,简直就是把低调炫富演绎到极致。
第一晚入住高档房间的樊音忍不住好奇的四处观看,最惹眼的就是客厅沙发背景墙上挂着的一副巨大人物画像:一个千娇百媚的古代女子回眸轻笑,画中那女子就如诗句中描述的一样,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这位倾国的美人樊音不用想也知道是魏嫣然,画中还有一小段题词:忆爱妻嫣然,落款是陌沧澜的印章和作画日期,樊音推算时间这幅画已经有五百年了,却依然保存的完好如初,可见主人对它的在意。
樊音落寞的坐在沙发上发呆,无意间被一个闪闪发亮的东西晃眼,她走过去看见是一枚素戒,没有太多装饰却精巧雅致,与陌沧澜给自己的那一枚一模一样,只是自己因为太大用红绳带在脖子上的那枚戒指更大,而这枚放在柜子上的戒指更小巧,樊音福至心灵般转头望向画像,画面中女子轻执罗帕的纤纤玉指上果然戴着同样一枚戒指。
樊音默默摘下脖子上的红绳,把两枚戒指摆在一起,如果爱不能得,是不是就只剩成全。
第二天吴越来到店里,樊音忽然对他说到:“吴越,我老家的亲戚捎信让我回去一趟,事出紧急你帮我跟澜哥说一声。”
吴越只知道樊音父母双亡,却不知道她还有什么亲戚,只以为是无关紧要樊音没说罢了,于是说到:“好啊音姐,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樊音所问非所答说到:“欠澜哥的钱我会还的。”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或许花开有时归来无期,等吴越醒过闷儿来,樊音已经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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