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乔彬羽戴着铁链子去浴室随便洗了一下。
本来她已经做好了当人形抱枕的觉悟,结果霁泽一晚上没过来。第二天也是一大早就出去了,晚上给她带了晚饭饭。
毫无规律的饮食让乔彬羽觉得自己才刚好了心脏,又会被养出胃病。
用心险恶啊!
就这样过了五天,乔彬羽已经快被这个手铐和“狭小”的房间逼疯了。
手铐上虽然有保护的棉布,但还是让她觉得不舒服,她讨厌这些束缚的装饰品。
连续戴了五天,手腕处被磨的通红,仿佛多摩挲一下便会溢出鲜血来,又疼又痒。
“好无聊啊!哪怕给本书解闷也行啊!”乔彬羽无力的捶墙发泄,没捶几下便疼的甩了甩手。
灯泡突然“滋滋”闪烁两下,她警惕的观察灯泡,猜测到:“该不会要停电了吧?”
过了两秒,灯泡再次闪烁。
“狗子,你那有备用电源没?”乔彬羽不抱希望的问。
1026:宿主,说了很多次了,我没有这些功能。
还没等她发作,灯泡“啪”的一下灭了。
“靠!”乔彬羽骂了一句,身体缩成一团,背靠着床头板,有些紧张的环顾四周。
“什么情况?霸总家也会停电?没有备用发电机吗?不靠谱……”
乔彬羽独自念念叨叨,寻求一点心理上的安慰。
这间房子是霁泽专门准备的,没有窗户,唯一的光亮来源就是灯。没了灯,眼前黑漆漆的一片,手贴着眼睛都看不见一点影子。
她从小就怕黑,视觉上的黑暗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如果是平常关灯睡觉,那都没什么事。
但是这种突然的黑暗,会让她脑子里那些离奇的想法接连出现。
关键是这屋子是真踏马黑啊!以前停电再怎么说好歹还有光啊!
乔彬羽:狗子!出来聊天!我害怕!
1026:宿主也有怕的时候?您死都不怕却怕黑?
乔彬羽:是是是!我怕黑!所以你有办法照明吗?
1026:没有。
乔彬羽:没用!垃圾!菜!
视觉上的黑暗给她带来了极大的不安,她只好骂骂系统转移注意力。
聊了没一会儿,房门被大力推开,撞在墙上,发出极大的声响。
“啊!”
一个人站在门口,对于身处黑暗中的乔彬羽来说,只能勉强看出是个人形。虽然她知道是谁,但此时在她眼里,这个人更像是来索命的鬼怪,让她尖叫出声。
外面也没有灯,隐隐约约听到一点雷声,闪电划过,从阳台传出一点冷白的光,勉强能视物。
“卧槽,吓我一跳。”
回过神来的乔彬羽摸了摸胸口,自语道。
胸腔那颗心脏跳动频率非常快,像是要撞出来一般,有些发疼。
男人一步一步走过来,步伐稍稍有些踉跄,不过整个人看起来还是很正常的。
他走的很快,摸到缩成一团的乔彬羽,顺着她的脸下滑,掐住下巴抬起来,炙热的吻便落了下来,毫无章法。
男人嘴里有股浓烈的酒气,有些苦涩。身上沾染湿气,像是淋了雨。
乔彬羽一口咬他嘴上,在他吃痛松懈时,趁机用膝盖顶撞他的胸膛,用力把他掀开,跳下床摸着墙跑进了卫生间。
她几乎是凭着记忆瞎摸,撑着洗手台干呕起了,恨不得把胃都吐出来。可惜她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根本就吐不出什么,只呕出了酸水。
口腔里蔓延着不属于她的血腥气和酒气,她打开水龙头一遍又一遍的漱口,腮帮子都有点酸麻。
铁链被人踢到,发出声响,乔彬羽紧张的回头,惊恐的看着那个恶魔。脚步声停在门口,洗手台的水声掩盖了外面的雷声。
霁泽顿了几秒,作势要走进来。
乔彬羽下意识抄起台子上的化妆品就砸过去,破口大骂:“滚!混蛋!别过来!你踏马滚出去!滚!”
男人不动了,与她对峙一会儿,还是出去了,连门都没关。
乔彬羽微微放松下来,手里的瓶子掉到地上。
她靠着冰冷的墙面滑下来,坐在地上,双臂抱着腿和身体蜷缩在一起。
口腔似乎还残留着异味,胃一阵阵绞疼。
今晚的各种意外将她好不容易保持的乐观心态全部打碎,心里滋生出孤寂包裹全身,让她几乎崩溃的哭出来。
她是个孤独的悲观主义者。
保持了几天的平衡突然被打破,一想到接下来可能是无止境的羞辱,乔彬羽突然没了勇气。
以前她还有些牵挂,可现在这个世界只剩她孤零零的一个人,与其屈辱苟活,不如一了百了。
1026:别呀!宿主!别放弃!攻略成功了可就是美男在手!荣华富贵!
乔彬羽自嘲的笑笑:“所以我就要为了荣华富贵去“讨好”他?贱不贱啊?嗯?贱不贱啊!”
“霁泽!你个混蛋傻蛋王八蛋!我r尼玛的!有本事放老子出去!放我出去!王八蛋!啊!狗b!”
她是一个很在乎形象的人,可现在她像个疯子一样狼狈的大喊。
但她已经不在乎了,只要能让她出去。
黑暗和任人宰割的恐惧让她再也受不了了。
她失了力气,像条濒死的鱼,趴在地上喘息,用手去摸砸碎的化妆品。
玻璃渣扎进手心,她摸到了一个还算长的碎片,紧紧抓在手里。
她强撑着站起来,摸黑向外面走。头有些晕眩,眼前阵阵发黑。脚掌不小心踩到碎片,疼的脸色发白。
一个没注意,腿磕到床脚,身体便不受控制的摔倒在地上。
全身都像散架了一样疼,眼睛哭的有些酸胀,却还是不断溢出泪水。
她用尽全力靠近门,爬到铁链的极限距离,戒备的蜷缩起来。
如果那个男人还敢来的话,她一定会跟他同归于尽!
一个小时过去了……
两个小时过去了……
这具身体体质本就算不上好,又经这么一折腾,还流了这么多血,竟是有些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在外面站了不知多久的男人,终于走进来。动作温柔的把女生抱到床上,用备用电源开了灯,小心翼翼的帮她清理伤口。
又打电话叫了私人医生过来,带了些伤药,给她包扎。
手铐被取下,通红的手腕擦了药,用纱布包裹起来。手掌心的玻璃渣一个一个挑出来,上了药,再一圈圈缠绕,动作轻柔,生怕弄醒床上的人。
虽然他知道她短时间内是不会醒来的。
处理伤口,费了不少时间,等折腾完已经是快两点了。
床上的女生皮肤有种不正常的苍白,与深色的床单形成鲜明对比,有些白的刺眼。
被子下的皮肤上大大小小十几处伤口,缠着纱布或贴着创可贴。还算完好的左手扎了针,吊着一瓶葡萄糖。
似乎是知道她怕黑,担心她醒来后看不见,房间里留了灯。
霁泽站在阳台抽烟,外面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窗户打开透气,一阵冷风灌进来,他像是感受不到一般。
“你病好些了?”他的私人医生问。
霁·有病·霸总·泽回答:“没有。”他盯着窗外摇晃的树,眸光有些晦暗不明。
秦·霸总标配·私人医生·彦做着他的本职助攻工作,劝到:“你说你喜欢人家,还对人家这样,她能喜欢你就奇怪了。你看把她糟蹋的,伤成那个样子,我都心疼。”
“那我能怎么办!我不能放她走!她会被别人抢走的!她只能是我的!”霁泽吼道。
他心里又何尝不是泛着疼。
“那你把她关着有没有想过她会更恨你?霁泽,你要清楚,她如今的下场都是你造成的,是你害的她家破人亡,是你把她囚禁在这里。她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你。”
秦彦语气也冷了一点,如果他不是霁泽从小的朋友兼他的心理医生,恐怕他这会儿已经想打人了。
“关在那么一个屋子里谁都受不了,你有本事自己进去看看能待几天?我的意思不是让你放她走,你可以先把她放出那个屋子。再关心她一些,说不定时间一长,她也会松动对你产生依赖呢?”
“她会跑的。”霁泽声音哑了一点。
“她已经离开过一次了。”
“这么偏僻的一个地方,她身上又没有钱和证件,她能跑哪去?真是没救了。我还以为你是病好了终于大发慈悲准备放她一马,结果真是,越病越深。连寻死都不让,落你手里,太可怕了。”
秦彦摇摇头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该说的他都说了,至于霁泽怎么做,跟他无关。
霁泽听着外面远去的声音,眸光深沉,不露情绪。
等到风把烟味几乎吹散,他才转头进了那间压抑的“小黑屋。”
床上的人还在熟睡,皱起的眉心表示睡得并不安稳。
他轻轻捧起女生受伤的手,小心翼翼在指尖落下一吻。
“抱歉,再撑四个月,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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