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是白星辰经历过最难熬的一次堵车。
喂完早餐，白星辰感觉整个人都被掏空了，靠在椅子上连手指头都不想再动一下。
可他们现在仍被堵在路上。
再看苏恒一脸满足愉快的模样，她心里更是气得牙痒痒。
——“嘚瑟是吧，等下看我不把你写成生不如死！”
愤怒是创作最好的动力，白星辰说干就干，盯着苏恒开始构思故事。
苏恒：“……”
出门太匆忙，他只来得及洗漱，穿着一身休闲装，头发没打理有些乱，有种凌乱美感，比昨天的西装更吸引人。
白星辰的思绪不知不觉跑偏了。
——“不得不说，苏恒的颜还是很绝的，难怪痴迷他这么多年。”
——“就是太蠢了，根本斗不过苏恒和姚欣悦。”
——“要是换成我，我不仅不会傻兮兮去闹姚欣悦，还会撮合他们在一起。”
汤姆苏忍不住问：“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捉奸在床啊！苏恒和姚欣悦要真被我抓到，他们不得被我拿捏住？出轨证据在手，离婚分财产的时候也能分的多一点！”
苏恒：“……”
汤姆苏：“……可原身不是你，她只想得到苏恒的爱。”
——“这还不好办，直接用出轨的事威胁他不就成了？”
——“王炸在手，竟然还能把自己搭进去，这不是蠢是什么？”
汤姆苏：“苏恒不是那种任人摆布的人，你觉得他会被威胁到？”
——“那就没收作案工具。办法千千万万，总有一个合适他的~”
“……”
“白星辰！”
苏恒紧握方向盘，冷冷道：“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你产生了那样的误会，但我有必要澄清一下，姚欣悦只是我大学同学，我跟她之间什么都没有，你没事别去找她发疯。”
白星辰眨眼，再眨眼。
——“哦豁，这狗男人居然知道我发疯的原因，可喜可贺。”
“……”
苏恒：“我是在认真跟你说，你听懂了吗？”
“嗯，我懂。”白星辰深情地看着他，“我只是没想到，老公你都会考虑我的心情了，我好感动啊，爱你。”
她抬起双手，在心脏位置比了一个心。
汤姆苏：“……”
苏恒：“……”
前面车流终于动了。
苏恒跟着往前挪动，经过路口时，他毫不犹豫右转。
白星辰有原主的记忆，一看就知道这不是回老宅的路：“老公，我们要去哪里？”
苏恒脸色阴沉：“医院。”
-
开车来到了一家私人医院。
下车后苏恒直接带着白星辰上了三楼，来到一间堪比私人房间的办公室。
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时髦的长发男人，细边眼镜、金色眼镜链，脸上挂着看似温柔实则疏离的笑，整个人给人很不正经的感觉。
门外和桌上都没看到介绍，跟昨天见过的医生气质完全不一样，白星辰疑惑地看向苏恒。
苏恒：“就是了解一下你的情况，别多想。”
“……”
呵呵。
“坐吧。”于舟指了指对面椅子，语气随意得像好友间拉家常，“白小姐昨晚睡得好吗？”
苏恒：“……”
白星辰：“……”
他可真会聊天。
“我也不太清楚。”白星辰瞥了一眼黑脸的某人，睁眼尬说，“睡得很快时间也长，但总是做噩梦，醒来很累。”
——“看在他声音好听的份上就原谅他吧。”
——“而且，他可是现实版的斯文败类耶！难怪小说电视里的斯文败类总喜欢戴眼镜，冲这打扮，没病我也要装病来找他啊！”
苏恒：“……”
于舟扫了苏恒一眼，认真记录病情，一边问：“最近胃口好吗？”
白星辰如实回答。
随后，于舟又聊了一些她工作压力之类的，看似是朋友间的聊天，却始终围绕她情绪展开。
白星辰大概猜出了他的身份，于是把原身这段时间的情况回答了一遍。
提问结束，于舟让护士带白星辰去休息室休息。
“怎样？”苏恒问道。
其实光听她的回答，他心里已经有数，但毕竟不是专业的医生，不敢下定论。
于舟笑了笑：“她很聪明。”
苏恒：“……别废话。”
于舟摊手，笔尖点了点病例本：“她说的这些病例确实很严重，但她本人是正常的。”
苏恒：“你的意思是，现在的人格是正常的？”
于舟：“人格分裂还需要进一步确认，但她后面确实在观察我。”
不仅观察他，还故意套他话。
他第一次遇到这么清醒的病人。
苏恒：“……”
“人格分裂的病人自己会知道吗？两个人格之间会不会互相拉扯排挤？”
苏恒突然想起，白星辰在心里自言自语的时候，经常像是在跟谁对话，甚至她说到某些词的时候还会消音。
或许，那些他不被允许听到的词就是跟另一个人格有关？
于舟把苏恒说的情况一一记录下来，看他的眼神越发欲言又止：“……你有没有想过另一种可能？”
“什么？”
“白星辰其实已经不爱你了，她是真的想跟你离婚。”
苏恒反问：“你觉得可能吗？”
“……”
白星辰暗恋苏恒到把自己憋疯，疯到因为他一个电话就自残，爱了这么多年，哪能是一夜之间说不爱就能不爱的。
白星辰的情况太复杂，于舟不敢马上下结论，只能让他继续观察，有情况再来检查。
说话间，苏恒已经走到门口，突然想到什么，他停下脚步：“你们医院缺头牌揽客吗？”
于舟一头雾水：“什么？”
苏恒瞥了眼他骚包的平光眼镜，和垂下来的金色眼镜链：“穿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医院是什么别的见不得人的场所。”
于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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