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晚了，明天再玩吧。”刘梓烨躺在床上给郑小雅发消息。
“行。”
刘梓烨进了浴室，衣服上的烟味还没散去。她冲了个凉，换了身衣服，才渐渐缓过来。
再度躺会床上已经是凌晨，窗外的月色照进来，刘梓烨没有睡意。她拿过手机，刷着朋友圈。
“都是帅哥。”下面配着一张照片，是在烧烤摊拍的。张静初是二中初三的，比刘梓烨大了一届。图片里，远处刘梓烨手里拿着一串烧烤，王佳磊在看她，而张静初挽着王佳磊的手臂，笑的灿烂。
刘梓烨闭了闭眼。张静初喜欢王佳磊这是全年段都知道的事，因为她的存在，也没有人敢公开表白王佳磊。这个年纪，所有人都畏惧混混，只要做了任何不顺他们意的事，迎面而来的是暴力，恐吓，威胁。
第二天放学，刘梓烨被张静初拉走，她给郑小雅打手势，叫她等她。
张静初把她堵在小巷里。“离他远点。”张静初吐烟。“你们不是一路人，我和他才是一路人。”
刘梓烨皱眉，“嗯。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你别误会了。”
张静初没想再做什么，放刘梓烨走了，等刘梓烨走出小巷，她跟在刘梓烨身后。
“嘿！今天作业记得发给我。”王佳磊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和刘梓烨肩并肩走着。
刘梓烨知道张静初在身后，“知道了。”她越走越快。
王佳磊:“走这么快干嘛？”
刘梓烨:“我有事，先走了。”她步子越迈越大，把王佳磊甩在身后。然后她就听见张静初甜甜的声音——“走呀，我们去买奶茶。”
“……”
“啧，找你男朋友去，别烦我。”王佳磊皱眉甩开张静初的手。
“这么凶干什么，而且，”张静初笑的甜甜的“我没有男朋友，你当我男朋友呗。”
“我有事，走了。”王佳磊不吃这套。
刘梓烨没有走远，还能听见张静初甜甜的声音。她没有回头看，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像是丢了神。
“你走这么快干什么，张静初刚刚拉你进小巷了？”王佳磊又跟了上来。
“嗯”刘梓烨没有多余的语气，但足矣让王佳磊明白她的心思。
“她跟你说什么了？”
刘梓烨说：“没说什么。”
“那她跟你动手了是不是？”刘梓烨不想接话。“行，我明天弄死她。”
刘梓烨依旧不说话。
“刘梓烨。”王佳磊停下脚步，带有一点生气的语气。
他很少叫她全名，更多的时候是叫大哥，熊猫。这外号起的很草率。原因就是一次在校门口下大雨刘梓烨和王佳磊都没有带伞，路边的行人来来往往，刘梓烨像只熊猫一样。
刘梓烨停下脚步。她烦，她也后悔。她烦这些混混，她后悔和王佳磊有交集。但她不后悔对他有感觉。刘梓烨和他对视，依旧沉默着。
“你能不能说句话？到底怎么了？”王佳磊说。
“你要我说什么？”
“说为什么今天不想理我。”
刘梓烨想到刚刚张静初对她说的话。“没怎么，就觉得我俩不是一路人，玩到一起挺奇怪的。”刘梓烨尽量平淡。
“玩到一起很奇怪？”王佳磊看着她，“刘梓烨，你看不上我，是吗？”
刘梓烨没说话。
“就算我努力学习，改掉坏毛病，我都不能真正当你的朋友。”王佳磊越讲越激动。“是这样吗？”
“……也不是。”
“那是什么？”王佳磊看着她。“张静初跟你讲什么了，你告诉我，我又不会怎么样”
“她让我离你远点。”刘梓烨心里的石头放下了。
“凭什么？”王佳磊无语。
“凭她喜欢你。”
“管我屁事？”王佳磊边说边拉着刘梓烨走起来。
“去哪？”刘梓烨懵。
“车钥匙给我。”王佳磊抽出另一只手向她伸去。
路上，两人都很默契的没有找话题。换个说法，不知道说什么。
车停在了河边。夕阳打在河面上，闪出金色的水波。刘梓烨迎着夕阳走着，王佳磊跟在她身后。这个年纪，本就该是单纯天真的模样。王佳磊看着她的背影，夕阳打在她的头发上，温温和和的。
“所以到底有什么事吗？”刘梓烨坐在石椅上。
王佳磊坐在她旁边。
他开口——“我讨厌张静初。”
“把我带来这就为跟我说这事？”刘梓烨冷笑一声。
“还有，”王佳磊看着她。“还有一件事。”
刘梓烨回过头跟他对视。
“……”王佳磊没有说话，迎着她的眼睛。
“说话啊大哥，发什么呆？”刘梓烨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王佳磊回过神。“先说好，不管我说什么事，你都不能站起来就走。”
“嗯。”
“我……”王佳磊挪开视线。
“我……”
“你？”刘梓烨懵。
“我喜欢你。”良久，这四个字传出来。刘梓烨本来没再想等他说话，听到这四个字……
“什么？”刘梓烨看着他。
王佳磊这次没有结巴。“我喜欢你。”
刘梓烨没再说话，低下头。
王佳磊以为她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我喜欢你。”声音很轻。
“呃……嗯。”这会轮到刘梓烨结巴。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王佳磊说着。
“……”刘梓烨真的就没有说话。
“不早了，回去吧。”王佳磊起身，把她放在一旁的书包背起，很自然的牵住她的手，往停车的方向走去。
刘梓烨回握住王佳磊的手。他牵手的力道很大，但不觉得疼，给人满满的安全感。
王佳磊回头看她，冲她笑。
刘梓烨眨了眨眼，“看路。”
……
“写完作业早点休息。”王佳磊把车钥匙还给她。
刘梓烨从车上下来，“知道了。”
“明天早上你几点去学校？”
“不知道，可能六点多吧。”刘梓烨看了看表。“怎么了？”
“哦，没事。”王佳磊说，“想蹭车。”
“你不是没打铃不来的？”
“能一样吗？”王佳磊说。
“不一样吗？”刘梓烨说，“你早起去学校也是睡，还不如在家里睡舒服了再去。”
王佳磊无语。“行行行，赶紧上去吧。”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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