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臻不为所动,抱着她走到车边,放到了后座上,自己也上了车。
陈竟昔酒劲上头硬撑着问道:“你要带我去哪?”
易臻面无表情:“带你去开房。”
陈竟昔反而放松了下来,轻笑了一声,靠在了椅背上。
易臻侧头打量着她,问道:“不是说有底线吗?怎么听到我要带你去开房反倒没了反应?”
借着酒劲,陈竟昔多了几分大胆,她往易臻身旁挪动了一下,与他离得极近。
易臻并未推开她,想看看她意欲何为。
陈竟昔伸手摸上他的脸:“易总这张脸比圈里的明星都好看,我不吃亏,况且我主动送上门易总都不为所动,说明你对我没兴趣,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是吗?”易臻握住她的手腕。
娇艳红唇近在咫尺,陈竟昔眸色迷离,勾人而不自知。
易臻心头微动缓缓向她凑近,却在即将触碰上的那一刻,看到面前之人闭上了眼向旁边歪去。
他的情不自禁瞬间消了个干净,晃了晃握在手中的细腕,没有反应。
“陈竟昔?”他低声唤她的名字仍是没有反应。
易臻有几分挫败,伸手捏上了陈竟昔的脸,撒气一般揉搓了两下。
“笨蛋。”
“嗯~”陈竟昔低咛一声,拂开他的手,却并未睁开眼睛。她动了动身子,向易臻倾了过去。
易臻看着压在他左侧胳膊上睡得迷糊的女人,颇有些无奈,他抬动胳膊将她揽在怀里。
温香软玉在怀,他的心上犹如柔羽划过,轻轻颤动。
明萱住的房子写在易臻名下,所以他可轻易进入小区,将车子停在了明萱家楼下,他抱着陈竟昔下了车。
明萱打开门,看到她哥抱着陈竟昔,两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易臻轻车熟路把陈竟昔抱进了客房,放在了床上,给她盖上了被子。
易臻将客房的门关好,无视明萱那双满含笑意的眼睛,说道:“人交给你了。”
明萱挡在他身前:“哥,你不打算交代一下吗?”
“你的人,我帮你带回来,仅此而已。”
“切!”明萱腹诽道,你就嘴硬吧。
易臻未多停留,他走了之后明萱回到客房帮陈竟昔把衣服换掉、卸了妆,安置妥当之后才去休息。
陈竟昔睁开眼时被照到床边的光线刺得看不清周围样貌,她往枕边摸索着手机,一无所获。慢慢看清周围,她才发现这里不是她家。
恍然惊醒,她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睡衣倒是她的。她下了床辨认出这里是明萱家的客房,可是对自己怎么到的这里却毫无头绪。
明萱正在沙发上躺着玩手机,看到陈竟昔从屋里走出来说道:“竟昔,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陈竟昔在沙发上坐下,问道:“我昨天怎么来的你家?”
明萱来了精神,换上了一副揶揄的笑颜:“你不记得了?我还想问问你呢?你和易臻到底怎么回事,昨天他把你抱来的。”
“什么????”陈竟昔几乎是喊出来的,易臻送她来的?还是抱着?
她努力回忆昨晚发生的事,记忆停留在酒店门口和易臻的争吵。
明萱提醒道:“昨天他抱着你可温柔了,还给你盖被子,你们俩是不是有情况?你可不能瞒着我。”
“温柔?他吗?怎么可能。”陈竟昔仍在震惊之中,却抓住了一丝破绽:“易臻怎么知道你家在哪?”
“这个……”明萱陡然紧张起来,大脑飞速运转该怎么圆过去。“他给我打了电话,估计是从你手机里翻到的电话吧。”
“哦,我的手机哪去了?”陈竟昔四下扫视,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背包。
她翻找出手机一看,三个未接来电,全是霍仲彦。
昨晚霍仲彦帮着劝酒的事历历在目,她觉得心寒。电话播过去,霍仲彦很快接了起来。
“竟昔,怎么不接电话?”
陈竟昔有些冷淡:“哦,才睡醒,昨晚喝太多了。”
“你昨天晚上……”霍仲彦想到她是被易臻带走的,言辞有些含糊。
“昨晚怎么了?我喝太多忘了,回家就睡了。”
霍仲彦一听似乎没有他想象中的事,转到了正题上:“你怎么没说过你和易总认识?”
陈竟昔不想和他多说,应付道:“偶然认识的,不熟,总监我头疼,没什么事先挂了。”
“好,你好好休息。”
霍仲彦难得这么和气,陈竟昔猜想多半是托了易臻的福。
挂掉电话明萱脸上的探究之意仍未散去,陈竟昔便主动交代了昨晚遇到李时逸,又遇到了易臻的经过,满足了她的好奇心。
“所以,你说他温柔这是不可能的,他把我当做那种给资源就能睡的人了。”
“他可能只是一时情急,口不择言。他如果真的那么想,怎么会去帮你呢?你和他非亲非故,他看上去不像多管闲事的人,我觉得他对你有意思。”明萱句句都在帮易臻说好话,怕陈竟昔误会了她哥。
“那我是不是该打个电话感谢感谢他?”
“当然,快去打,现在就打!”
陈竟昔:……
“我只是随口一说,不是在问你。”
明萱走到了她身边,撺掇道:“快打快打!”
陈竟昔送了她一个白眼:“你用不用这么热心?我怎么觉得你好像着急把我送出去一样。”
“哪有。”
“不打,我要回家了。”陈竟昔想起昨晚的画面觉得有些尴尬,不知道该和易臻说些什么,便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快速回房间换好衣服,拿上背包离开,留下明萱一脸怨念。
易臻坐于电脑前,无数次拿起手机,又放下,始终没有陈竟昔的消息。他中午时给明萱打过电话,明萱说陈竟昔没事,已经回家了。
醒了都不知道和他打个招呼,表示感谢吗?
像是赌气一般,他把手机放到了稍远的地方。
等到了晚上九点,陈竟昔没有按时发消息过来。
易臻心中烦闷,给她打了电话过去,想看看她要如何说。
“喂,你好。”
易臻:……
“陈竟昔,你酒还没醒吗?”
陈竟昔一听对面的声音,把手机拿到面前看了看,陌生号码,她酒醒之后忘记把易臻的号码存上了。
未免尴尬,她决定装死,腔调一转:“啊?你是谁啊?我头疼,昨天喝多了。”
“哦,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本来有一个试镜机会要和陈小姐谈谈,既然陈小姐不舒服,那……”
“别别别,我头不疼了,我能谈,是易总吧,抱歉,怠慢了您。”
易臻气极反笑:“陈竟昔,你不考虑转行吗?你当经纪人真是屈才了,该去当演员才是。”
陈竟昔听出了易臻的嘲讽,便也不装了,谄媚道:“嘿嘿,我可做不了演员,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所以易总,是哪部戏的试镜啊?”
易臻:“《戏精经纪人的自我修养》。”
陈竟昔在脑海中飞速转了一圈,没听说过这部剧,但这剧名……
“易总,你该不会是在说我吧?”
“你倒有自知之明。”
陈竟昔:……
她决定略过这个话题。
“易总,你找我啥事啊?”
陈竟昔下午在家把昨晚的事复盘了几次,加上明萱的话,她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易臻不会真的对她有意思吧?
在易臻车上的事她也想起来了,竟然敢摸易臻的脸,真是酒壮怂人胆!
一时理不出个头绪,所以才没敢给他发消息,没想到他找上门来了。
易臻回道:“我看有人消极怠工,问问是不是被酒糊了脑子。”
陈竟昔轻笑,多了几分随意:“酒不醉我,我是被美色迷惑了双眼。”
易臻愣了几秒,倏而心中划过一丝蜜意:“哪里的美色?”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易臻嗓音低沉而蛊惑:“昨晚似乎有人说过‘我不吃亏’之类的话,不知道陈小姐有没有印象。”
陈竟昔急切道:“没有,没有印象,昨晚我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是吗?”
“易总,天色不早了,您早点睡,我就不打扰您了,明天我一定准时报道。易总晚安,好梦,拜拜。”陈竟昔落荒而逃。
易臻第一次被人挂电话,但他心情却极好。
好像日子并不无聊了。
陈竟昔躺在沙发上,摸着自己的脸,似乎有些烫。她有些害怕,自己对易臻的态度与从前不同了,她虽然没谈过恋爱,但这种感觉她知道,叫做心动。可对方是易臻,她不该任由这种感觉发展下去。
虽然她之前想过“迎男而上”,但前提是她不会动心,双方各取所需之后完美结束。现在事情偏离了航向,在她打消念头之后,向着她未曾预料到的方向发展。
这是她二十八年来第一次动心,本该欢喜接受,但对方是易臻,他们之间差异甚远。她不相信童话,灰姑娘和王子不可能有圆满的结局。更何况,对方并没有明确表达出对她有意,即便有那么点意思,也可能只是浮于表面,不是真的喜欢她这个人。
该及时止损还是任由发展?她对自己没有信心,易臻过于优秀,她怕自己会越陷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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