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月潭在丞相府的门前徘徊了很久,最后做了几次深呼吸,终于下定决心,走了进去。
看着眼前瘦了几圈的傅林晓,心疼不已:“兄长你”
傅林晓拖着纤瘦的身体,看着眼前的商月潭,仿佛什么都未发生过一般:“没事,就是最近生病了,胃口不是很好,不过看到你估计很快就痊愈了,潭儿今天来找兄长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一是好久没见兄长了。
二是古明渊,被关进大牢了,我想来找傅相打听一下原因。”
傅林晓眼神空洞,脸上露出了调侃的微笑:“原来是因为四殿下,我带你去找父亲。”
“有劳兄长了。”
傅林晓看着眼前对自己如此客气的商月潭,微微感到不适:“潭儿,你还记得我们相遇的场景吗?”
“嗯?”
瞬时间十多年前的画面在眼前浮现,为了完成自己的心愿,不辞辛苦的苦练数月,她历尽千辛万苦、打败城中所有侍卫和暗装,闯过试炼,只身从境外前往安阳。
夜色朦胧、夜色如沟,黑压压的乌云、郊外阴暗的倒影,仿佛随时都有怪物跑出来吃人,也就在此时商月潭遇到了安阳的第一个朋友穆子规,以及自己视之为亲人陪伴自己十多年的傅林晓。
遇见他时,他骨骼清瘦,对于他只身来到郊外的原因只字不提,所以直至现在都不知道他是与家人走散,还是离家出走,若不是自己在一众豺狼虎豹中救了他,估计早已命丧黄泉,而自己也因为打斗身负重伤,因伤口没来得急处理感染高烧不退,险遭丧命。
想到这里商月潭继续说道:“兄长,我记得。”
“那潭儿,就不应该与我如此客气和生分,况且我们是亲人不是吗?”
傅坤在书房看着向自己走来的商月潭和傅林晓,立马欢腾的站了起来,就像一个久逢甘露的老顽童:“商丫头来啦?叔叔早就想你了。”
“傅相,潭儿今日前来是有要事相求。”商月潭礼貌的道出了来的目的。
傅相眉毛一挑,眼角一瞥,像极了小朋友生气,有点不开心的说道:“商丫头,你这可不行,你不能有事了才回到府里,没事的时候也能小住几日不是,我特意让下人给整理出来了房间,让晓儿约你好几次你都没能过来。”
“傅相,潭儿知错了,着实是事情太多,再加上也是怕叨扰的您的清净。”
傅相一听,看来这丫头确实有要事找他,也便没再拖延,继续说道:“知错可得改啊,当不了儿媳妇当闺女也行,不用有负担,说吧要打听什么?”
“是,傅相。我想问一下傅相四殿下被打入大牢的原因。”
“这事啊!估计除了陛下与古明渊那小子没人知道原因,但是这个可以放心咱们陛下最疼的就是他,估计也就是关几日教训教训他而已,应该不会关太久。”刚说到这傅坤感觉不太对劲,看了看傅林晓,又继续问道:“商丫头,你不会还是被古明渊那小子给骗去了吧?”
“我们这事说来话长,等有机会再告诉您,您能想办法让我去狱中看望一下古明渊吗?”商月潭眼神中饱含期待的看着傅坤,她知道对于他来讲这并不是难事。
“古明渊这小子再怎么说也算我半个女婿,那老夫就给你安排了。”
十方跑遍了三殿下和七殿下的府邸,打探到的信息并不多,虽不知道古明渊被关起来的具体原因,但是极有可能与他调查的案件有着偌大的干系。
十方看着正在收拾衣物的商月潭,焦急的说道:“夫人,您这是?”
“查到了吗?我准备带点必须品给明渊送过去,并问问他原因。”
“询问了一圈都不知道殿下被关起来的具体原因,但很有可能与现在调查的案件有关,可是夫人您怎么进去?那可是牢房重地?”
“放心,我有办法。”
商月潭心想,难道是陛下不打算让古明渊调查此案?
不应该吧?
都知道徐皇妃是陛下最心爱的女人,她被谋害陛下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难道他本来就知道真相?
一想到这里,商月眉头一紧,看来这个案子没那么简单,最起码比自己想的要复杂得多!
……
古明谦处理了身上的众多麻烦,成了整个西朝最优权势的皇子,几乎是至尊之位触手可及,他开始趁热打铁,协同手下收拾了几大箱聘礼,齐齐向太尉府走去。
徐江仁也不是傻子,虽然表面上不争不抢,但是如今送到嘴里的肉岂有不吃的道理,既然玥儿喜欢,古明渊又深陷牢狱,眼前的古明谦也不失为一个优质之选,只要他能承诺玥儿是母仪天下的后宫之主、自己也是权倾朝野的国仗,也颇为不错,所以这次的见面徐江仁比上次态度缓和了不少。
徐玥看着大大小小的礼箱,心中不禁一喜,小声嘀咕:“谦哥哥果然没骗自己。”接着又探着头,站在门侧,向厅内正在谈话的徐江仁和古明谦看去。
古明谦一眼就发现了门口的徐玥,微微一笑,做了一个别闹的表情。
徐江仁看着二人的互动,心想或许古明谦对玥儿也并非全是利用,也微微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并对这徐玥使了个严厉的眼色,她只能失落的离开。
“三殿下,您与玥儿的婚事老夫可以同意,但你必须答应老夫两个条件。”
“世叔请说,小侄必当谨记。”
“若你荣登高位,玥儿必须是皇后。
第二,必须由玥儿的子嗣继承正统。”徐江仁眼神坚毅,心想自己或许护不了你一生,但起码你有最后的保障。
“世叔所说,小侄必当谨记,只是若小侄无缘高位呢?”
“三殿下可以放心,如若你答应老夫的请求,徐府必当竭尽全力将你推上至尊之位,但如果三殿下背信弃义,老夫也有讨回公道的能力。”徐江仁语气坚毅,后半句更是冰冷刺骨,仿佛每句话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尖刀,让古明谦不禁打一个冷颤。
“明谦必当谨记承诺。”
……
商月潭身披黑色风衣,帽衫遮住了她一半的绝美容颜,手拿包袱,在阴暗的监狱中缓缓前行,布满纹螺的狱墙与冰冷的铁链相连,盆盆火红的火焰,也驱赶不走狱中的寒意。
忽然一个熟悉的目光与她相对:“你怎么在这里。”一阵声音低沉,又磁性十足的男声突然想起。
“我来看古明渊。”
“小心点,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男人的语气严厉中有掺杂着些许担心。
“是”
得到商月潭的回应后,男子便匆匆离去,而此人正是位列西朝另一位三公的——董子卿。
商月潭离老远便看到了只身躲在暗劳、情绪低落的古明渊,虽然在狱中给他置办了铺盖、书桌,相比于其它茅草的装饰舒服了不少,但还是难掩心中的心疼。
“明渊”商月潭趴在木桩上喊着他的名字。
古明渊一回头,看着一身黑袍打扮的商月潭,惊讶的说道:“你来这干什么?又脏又臭的,快回去,我没什么事,只是与父皇争辩了几句,过几日便会回府。”
“我和十方都不放心你,打听了很多人,不是不知道你入狱,就是不知道原因,着实是急坏了我们,你看我们在外面能够帮你做些什么?”
“父皇,不让我再接触张止力大人的案件了,确切的说,他只希望众人认为母妃是因为病重离世的。”说着古明渊的脸上闪现出一丝忧伤。
商月潭大眼睛一转,说道:“在我们老家那里,遇到这种情况你知道会怎么解决吗?”
“怎么解决?”
“用舆论战胜他,无论对手多强大都不是问题。”
“舆论?”
“三日后你就乖乖和父皇认个错,从牢狱中先出来,最起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至于舆论由我来操作,到时候父皇不想查都不行?”商月潭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
“不想查都不行?你若不是要造反?那可不成!”古明渊开始紧张了起来。
“放心,不造反,我拿什么造反?没听说过吗?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如今我们就用西朝人民的舆论将这艘船拉向正轨,只要陛下还在意民心,就不会置之不理!”
古明渊虽然不太懂商月潭的意思,但她相信商月潭不会骗自己,所以看着满载自信笑容的商月潭点了点头,突然古明渊仿佛又想到了什么:“你怎么进来了的?”
“我去找了傅相,他说这么算来你也算他半个女婿,便勉为其难的帮帮你吧!”
“还好他不再想挖我墙角,把你骗过去当儿媳妇了,要不然我这几日肯定又睡不着觉了!”
“傅相的心胸,可没你想的那么狭隘。”说着商月潭便指了指古明渊的头,看着古明渊的心态逐渐好转,她也便放心了。
……
古明谦刚走出太傅府的门口,徐玥便追了出去,徐江仁见自己的女儿也就是这玩意儿了,祠堂也跪了、打也打了,都无济于事还是这样,索性也就不管了,反正择个良辰吉日二人便大婚了,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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