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惊叫一声,身体瞬间化为黑气就要逃走。

    可林牧攥着她的手腕不撒手,并猛地往回一拽,硬生生将女子又从黑气中拽了回来。

    女子情急之下一甩头,满头青丝化作根根钢针,直刺林牧。

    可林牧只是轻轻吹了口气,这来势汹汹的一击便化为无用功。

    与此同时林牧轻笑道:“怎么这么着急就要走?我还没喝到你带来的陈年好酒呢。”

    女子面现惊惧之色,开口言道:“道长饶命。”

    “要我饶命?你肆意妄为倒采花,险些将金鸣尘采补而死的时候可曾想过饶他的命?”林牧冷声道。

    “那并非我之本意,我实在是有着不得已的苦衷啊,若有一丝可能我也不想害鸣尘公子。”女子哭道。

    “巧言善辩。”

    对于这些鬼祟之言,林牧连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不过他也没急于动手消灭这女鬼,因为他还有一个疑问没有解开。

    “说吧,你是怎么进来的?”

    女鬼嗫喏而不敢言。

    其实林牧早就有这个疑问,这房间的门窗上贴满了纸符,虽然不算太强力,可也不是一般的鬼怪能够抵挡的。

    就算这女鬼凶气滔天,可以硬闯进来,但这些纸符也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可偏偏这女鬼的出现毫无征兆,就是一阵阴风刮过之后便现出了身形。

    所以林牧很是好奇。

    “怎么?不说?”林牧手掐印决,冷声问道。

    女鬼浑身一颤,立即言道:“我说我说,之所以这些纸符全无动静,是因为我根本就不是从外面进来的。”

    “哦?这么说你一直躲藏在屋中?”林牧越发惊讶了。

    他不是没想过这一点,所以仔细检查过这间房子,结果没发现任何异样。

    “是!”

    “那你一直躲在哪里?”

    女鬼本不想说,可看林牧的样子就知道自己不说是过不去这关了,因此颤颤巍巍的一指书架。

    “第三排第五本书里夹着一张画,我就躲藏在那画里的。”

    林牧起身来到书架前,拿起书翻开一看,果然在这本书里夹着一张泛黄的纸张。

    展开之后是一张水墨画。

    这画平平无奇,但在中间却有一个人形空白。

    “我就是躲在这张画里,所以才一直没被人发现。”女鬼小心翼翼的说道。

    林牧轻轻摩挲着纸张,沉吟片刻,然后才说道:“那你说自己有不得已的苦衷又是什么意思?”

    女鬼苦笑一声,“道长,实不相瞒,我是被那个将我封入画中的人所控,所以才行此下贱之事。”

    说到这女鬼盈盈下拜,“还望道长出手,救我出离苦海。”

    林牧不为所动。

    他刚刚确实察觉到这画有些玄妙之处。

    先不说别的,光是这画纸就颇为蹊跷,因为里面显然掺杂了某些东西,很适合阴魂寄居。

    同时画这幅画的人似乎是用的画符的技法做的此画。

    不过这些都还只是猜测,并不足以成为放过这个女鬼的条件。

    “你说你被封你入画之人所控,到底怎么回事,详细讲来。”

    “是!”

    女鬼赶忙说道:“小女名叫孟翠莲,本是江阴人士,因被夫家虐待,一时想不开便投井自杀。”

    “没想到一缕灵魂不灭,在世间游荡,沦为了孤魂野鬼,无人祭祀,可谓凄楚难言。”

    “后来有一天我感知到有人祭祀,于是便飘过去想蹭一些祭品吃,结果就被抓住了,而后这个人将我封入此画之中。”

    “后面的事我就记不太清了,只觉浑浑噩噩之间便来到了这个地方,然后我被某种术法所控制,每月都要吸纳足够的精气上缴,否则必将魂飞魄散,无奈之下我才行此苟且之事,还望道长饶命。”

    孟翠莲祈求的看着林牧。

    林牧沉吟不语。

    这女鬼所言应当不假,那么封他入画之人又是谁呢?

    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只为收集少男精气?那至于费这么大的周章么?

    “封你入画之人长什么样子你可还记得?”

    “相貌我并没有看清,只记得此人身穿一件大红袍,身材很是高大。”孟翠莲老老实实的回答。

    林牧略一思索,迈步来到屋外,朗声对前院喊道:“麻烦派个人去将金公子还有金老先生请来。”

    就听前院一阵骚动,然后有人回道:“好的道长。”

    片刻之后就见金盛和金鸣尘匆匆赶了过来。

    等进屋后一见跪在地上的孟翠莲,父子二人全都吓了一跳。

    金鸣尘一眼便认出了这正是纠缠自己的女鬼,不禁吓得面色一白。

    “道……道长,这……。”

    “这就是纠缠你的那个女鬼了。”

    金鸣尘眼神复杂的看了这女鬼一眼,然后叹了口气。

    “姑娘,你我阴阳两隔,又素不相识,你为何要害我?”

    孟翠莲低头不语,脸上满是羞愧之色。

    金盛则长出一口气,不管怎样罪魁祸首是抓住了。

    “道长,您打算如何处置于她?”金盛问道。

    林牧没有回应,反而一扬手中的画。

    “金公子,这张画你是怎么得来的?”

    “这画……。”金鸣尘接过画来一看,突然想到了什么。

    “我想起来了,这张画是跟着这本书一起来的,当时我翻看这本书的时候还在奇怪,里面怎么会有一张画呢。”

    “只是这画画的实在拙劣,所以我只是扫了一眼便又叠了回去,并没有放在心上。”

    然后金鸣尘小心翼翼的问道:“这画跟她……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实际上这个女鬼就是一直寄居在这张画里,所以来了那么多道士也没将她揪出来。”

    金鸣尘面色一白。

    谁能想到险些害死自己的会是一张画呢。

    “既然这张画跟这本书是一起的,那这本书又是怎么来的呢?”

    “是我一位同窗好友赠予我的。”

    “谁?”不等林牧问起,金盛便率先开口道,眼中隐含怒气。

    在他看来自己儿子险些因这本书而死,那这个赠书之人绝对难辞其咎。

    金鸣尘的面色也有些难看,“是骆丕。”

    “又是这个家伙,不是告诉过你不要跟这个家伙交往了吗?”金盛有些恼怒,然后才向林牧解释道。

    “这个骆丕乃是附近村镇的一个学子,家境算是不错,可为人鄙薄猥琐,甚至曾经勾引我儿去那烟花柳巷,后来被我知道后就不允许他来了,没想到他居然出此毒计害我儿,真真可杀。”

    “父亲,事情还没查清,不能这么说,没准骆丕也不知道这件事呢。”

    金盛更怒,“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替他说话?”

    “好了好了。”林牧打断了他们父子二人的争执。

    “这骆丕住在什么地方你可知道?”

    金鸣尘点点头,“自然知道,而且离此并不远。”

    “好,待会你领我去一趟。”

    而后林牧一指地上跪着的孟翠莲。

    “她,你打算如何处置?”

    孟翠莲身体轻颤。

    在被林牧打断散形之后,此时的她已经被禁锢住,哪里也去不了了。

    所以在听到这句话后她抬起头来满脸哀求的看着金鸣尘。

    金鸣尘眼中现出复杂之色。

    若论此事他当然应该恨孟翠莲。

    因为她,自己险些身死。

    可金鸣尘是个很传统的人,哪怕这个孟翠莲是个女鬼,可自己跟她毕竟有过夫妻之实。

    而且听林牧所言,她也是个苦命人,生前被夫家虐待,死后又被邪人所控。

    害自己也并非出自她的本意,而是身不由己。

    想到这他不禁求情道:“林道长,这女子虽然害的我险些身死,可毕竟情有可原,不如……。”

    “不行!”不等金鸣尘说完,金盛便断然拒绝,然后冲林牧说道。

    “林道长,人鬼殊途,不管她有什么隐情,但害人这件事终归是她做的,若是就这么放过她的话,岂不是太便宜她了?”

    对这个孟翠莲,金盛可谓深恶痛绝。

    毕竟他就金鸣尘这么一个独子,若不是林牧及时出现,金鸣尘现在估计已经一命呜呼了。

    而金鸣尘一死,自己也就没活下去的意思了。

    所以金盛真恨不得将孟翠莲除之而后快。

    林牧点点头,“金老先生说的不错。”

    说着他低头看向孟翠莲,“你听到了么,苦主并不打算放过你。”

    孟翠莲潸然泪下,一句话不说,只是叩头不止。

    金鸣尘有些心疼,却也不敢说什么了。

    “不过你也确实有情可原,所以你放心,我不会让你魂飞魄散,只是让你身归地府,你之错与对,下面应有公断。”

    听到林牧的话,本已绝望的孟翠莲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即点头道:“多谢道长多谢道长。”

    如她这种孤魂野鬼能去地府已经是莫大的恩典了,因为去了地府便意味着自己还有投胎转世的机会。

    所以她才会对林牧如此感激。

    林牧又看向金盛,“金老先生,这么处理你可满意?”

    金盛也并不是非要杀孟翠莲不可,现在听林牧要将她送入地府,那以后自然不可能再纠缠自己儿子了,因此点头道。

    “一切听凭道长做主。”

    林牧点点头,写下一道奏疏,焚化之后便算是给了孟翠莲一道通关文牒。

    而后又念了一段度化经文,孟翠莲便沉入地下,往地府而去。

    做完这一切后林牧对金鸣尘说道:“走,现在我们便去那骆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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