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N章 斋田莉子——“我一直坚信着，孤门君能守护我呢”

    

    　　(时间线为特利迦世界后期)

    …………

    黑暗。

    那是不同于黑暗巨人一族和邪神的黑暗，其中充斥着人心的憎恨、怨念、恐惧以及一种在场所有人都未曾接触过的诡异振动波。

    黑紫色的漩涡骤然间在空中呈现，不祥的黑暗能量风起云涌般搅动着，如同吞噬一切的黑洞——不，这个比喻并不恰当，因为这个漩涡此刻并没有吞噬任何东西，相反，而是从中缓缓吐出了一个黑暗巨人。

    不，不是黑暗巨人。

    应该说是……魔人。

    黑暗的魔人缓缓抬起头来，露出一双和她胸前的彩色计时器一样漆黑一片、不带丝毫感情的眼眸，头上竖起两根大致呈v型的直角，而头顶有着尖尖的凸起，额头中央则有一个小小的v字型黑色印迹。她胸前的彩色计时器两侧有着牛角一般的金色凸起，且双臂和脖子两侧也有着类似的金色线条。她的身体颜色更是错综复杂到没有哪两个地方是对称的，红色、白色、黑色一块块杂乱地凑在一起，颜色的拼凑没有任何规律，无形中透露着一股混乱的不祥气息。

    顾剑，剑悟，大古，甚至是快被打成狗的基里艾洛德人三代，都在此时不约而同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将目光看向了这个名为dark  faust(黑暗浮士德)的黑暗魔人。

    而城市的某个不起眼的角落，已经很久没有因为情绪的振动而身体颤动的男子，此刻，看着黑暗浮士德的身影，身体很明显地颤动了一下。

    “浮士德……莉子……”

    男子摸了摸脖子上挂着的护身符。

    这么多年了，他从未摘下。

    他的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容。

    苦涩的，笑容。

    “和当年一模一样的黑暗气息，甚至于明明这次没有用任何人制造人偶，就是单纯的黑暗，可她身上依旧带有和你融合后的那一缕人类的气息。攻心战？很了解我啊，梅菲斯特，真是多谢了。”

    男人依旧笑着，笑得那么苦涩，哪怕是最铁石心肠的人看了心中都不可能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他的眼神……

    不是冰冷，不是森寒杀意，而是神明对众生的悲悯。

    白色的短剑状物体，出现在男人的手中，深蓝色的水晶忽明忽暗，闪烁着红、金、绿三色的光芒，发出与男子的心跳声频率一致的声响。

    “黑暗巨人……不，不对，她和黑暗巨人完全不一样。”地面上，搀扶着虚弱的结名的小堇率先判断出了黑暗浮士德的性质。

    “终于来了啊！”已经在心里把那个勾八梅菲斯特骂了千百遍的基里艾洛德人顿时热泪盈眶，同时把梅菲斯特又双叒叕骂了一遍，，老子都快被打死了才到，梅菲斯特你个gzz！

    “浮士德？”顾剑震惊地看着黑暗浮士德，完全没有料到这时候出现的敌人会是她，或者说，他根本没料到自己在特利迦世界竟然还会碰到n计划的敌人。

    是黑暗扎基诈尸了？还是那个所谓的奈原案大boss黑暗路西法出现了？

    也不对啊就算是那帮弔人，他们也该去找他们心心念念的诺亚，到他顾剑的宇宙来干什么？总不可能诺亚他老人家跑到他的宇宙旅游了吧？

    顾剑正这么想着，对面的黑暗浮士德已经用与第一任浮士德——斋田莉子一模一样的声线说道：“我是吞噬光明的无止境的影子——黑暗浮士德。”

    她一边说着，一边双手向前伸平拉直，红黑色的能量逐渐聚集，在聚能到最大后，一道黑红色的电流形射线呼啸着向顾剑他们涌来，正是设定中威力不逊色于奈克瑟斯青年形态最强必杀层叠风暴的黑暗光环！

    “和层叠风暴同等威力的技能……还是不被打到为妙。”顾剑知道跟n计划有关的存在都会有那么点神头鬼脸，虽然已至究极境界的他有信心轻松干掉区区一个人偶，但向来谨慎的他也没选择硬接这道黑暗光环，而是准备展开奥特屏障防御。

    然而就在这时，黑夜中出现了……银光。

    那是一道银色的光柱，在顾剑身前冉冉升起，恍若擎天之柱，直入云霄。柔和的金银双色光辉如同涟漪般以银色光柱为中心，向四周荡漾开来，随着扩散范围的越来越远逐渐消于无形。

    黑暗光环刚好打在了这道光柱上，如同泥牛入海，根本打不出一点动静。

    已到究极境界的顾剑，此时，依旧生出了一种奇异的感觉。

    按理说究极境界的人物基本上不会有这种感觉的，除非遇到的人物是传说中的那几位超人。

    那是见到神明的感觉。

    “这是……”剑悟呆呆地看着光芒逐渐收敛的银色光柱，里面正慢慢显现出一个与他们差不多大小的身影。

    最初显现的是一只拳头。

    一只深陷在地面里的，银色的拳头。

    目光顺着这只拳头向上，会看到道道红色的花纹描绘出剑形的纹路，上面凸显出锋利的刀刃，此刻正闪烁着几缕电光，这当然不是它出了什么故障，而是刚才黑暗光环留在上面的几缕能量残留罢了。

    银色为主、黑灰色为辅的巨人慢慢从半跪姿态站立起来，如同戴着一顶头盔的头部慢慢抬起，乳白色的眸子古井无波地注视着眼前的黑暗浮士德，胸口的y字型能量核心呈现出鲜血般的红。

    伴随着他的起身，世界都仿佛在一瞬间内产生了无形的颤动，恭迎着“神”的到来。

    “这是……”大古立刻想起了艾塔尔加那一次，留在时空层第一层对抗名为黑暗梅菲斯特的黑暗巨人的奥特曼，就是眼前的这位银色巨人。

    “纽带，nexus(奈克瑟斯)。”顾剑喃喃地说出了这句话。

    奈克瑟斯与黑暗浮士德，如同对立的光与影，站在截然不同的两方。

    完全是个傀儡的黑暗浮士德没有任何情感可言，但她黑暗能量的本能让她立刻将奈克瑟斯划为了最大的敌人，左小臂竖起，右手搭在左手手腕上，向奈克瑟斯发射出一道黑暗粒子之羽。奈克瑟斯不闪不避，任凭这道光弹打在自己胸口，连火花都没溅起一点就碎裂了。

    “我们只是，好久不见。”奈克瑟斯，不，孤门一辉，对着黑暗浮士德，不，他心中永远不变的女孩，温柔地说道。

    水波状的能量波纹自奈克瑟斯的能量核心荡漾开来，将他银黑色的身躯染上了大片的红，一颗璀璨的生命计时器如钻石般镶嵌在赤红色的能量核心中央，散发着蔚蓝色的光芒。

    奈克瑟斯——青年形态。

    (注：官方并无“红色青年形态”一说，红奈的名称就是“奈克瑟斯青年形态”，“红色”的前缀只是粉丝为了和蓝色青年形态相对应才加上的而已)

    奈克瑟斯右手搭在左手的奈克瑟斯武装上，绽放出绯红色的光芒，随即奈克瑟斯右手伸出，湛蓝的光粒子在上面在胸前画了个半圆，最终竖直小臂向上高举，一道纯粹由蓝色粒子构成的细长光线刹那间直冲云霄，在虚空中如烟花般绽放，如下雪般纷纷扬扬地落下，化作巨大的金色穹顶，分毫不差地将奈克瑟斯和黑暗浮士德笼罩进去，而与他近在咫尺的顾剑却边都没擦到一下。

    半圆的金色穹顶成型的一瞬间，它便自上而下飞快地消散，而奈克瑟斯和黑暗浮士德的身影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压下内心的疑惑和震撼，身形相似的三人再次转过身来，向基里艾洛德人摆出了几乎相同的格斗起手式。

    基里艾洛德人：……

    美塔领域。

    赭红色的岩石，幽蓝色光芒的菌落，极光似的天空，构成了这个神秘的亚空间。

    这里，是时间轴和空间向后推迟了一千年的时空，暗示着如果不打倒侵略者的话，那么未来就会变成像这般的死亡世界。

    奈克瑟斯，带着黑暗浮士德，降临在大地上。

    “莉子。”

    孤门温柔地笑着。

    就像很多年前，他与她肩并肩坐着，他看着她画的画时露出的笑容一样。

    黑暗浮士德并不知道眼前的死敌在说什么，她只知道，自己与他，不共戴天。

    “相位的干扰，就到此为止了！”黑暗浮士德用孤门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说道，她根本不知道，只要她一开口，说出来的每个字就如刀子般扎在孤门心上。

    可他依旧笑着。

    黑暗浮士德双臂在胸前交叉，暂停了一瞬后随即向上延伸，想要用黑暗力量开启使得美塔领域无效化的黑暗领域，在黑暗领域中，黑暗巨人和异生兽的实力倍增，奈克赛斯的力量减半，并且能使周围产生电波障碍，是最适合她战斗的场所……

    可是没有用。

    这招研发出来就是为了侵蚀覆盖美塔领域的黑暗领域，此刻被黑暗浮士德使出来不能说毫无作用，好歹黑暗能量的相位干扰一开始还在美塔领域最下面的那点边上动几下才消失，而不是一丁点表现都没有。

    “怎么可能？”

    黑暗浮士德完完全全呆住了，这一招对美塔领域向来是百试不爽，除非诺亚亲自开领域，否则这招绝无失败的可能，怎么……怎么可能在一个青年形态的奈克瑟斯面前毫无作用？

    你总不能说眼前这个奈克瑟斯是诺亚本人亲自开的小号吧？

    “当你化作光消失在我怀里的时候，我想的也是‘怎么可能？’。”

    孤门笑着，泪光闪烁地笑着。

    “莉子，这些年，我过得很好。”

    “未知之手——黑暗扎基已经被我打败，异生兽的威胁也已经消除，即使偶尔有小型异生兽出现也造成不了什么损伤，夜袭队会及时赶到保护群众的安全。”

    “记忆警察组织已经解散了，忘川也已经废弃了，r7因子基本上做到完全压制异生兽因子，人心的恐惧已经无法让异生兽成长为恶魔，大家都可以记住自己全部的人生好好活下去，一切都很好。”

    “姬矢先生你还记得吗？他就是你在时的适能者，是我最敬重的前辈。他与沟吕木一战后回归了平常人的生活，重操旧职并在洛杉矶开了个人摄影展，现在正和佐久田惠小姐交往。”

    “提到沟吕木，他已经死了，在和姬矢先生决战后，他失忆了一段时间，恢复记忆后发现自己也是黑暗扎基的棋子。”

    “是棋子又怎么样呢？这是我当时的想法。莉子你知道吗？我这辈子都没打算原谅沟吕木，现在也没有。我当年甚至想过，我一定要让他死在我手里，用最残忍的方法，可我后来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我知道，你不会让我这么做的。”

    “沟吕木是为了副队长，以人类的心，用光的力量再次变成了梅菲斯特，牺牲自己战死的，嗯，现在应该叫西条指挥官，我也升了职成了副队长，不过我还是更习惯用以前的称呼称呼大家。”

    “不想和你多谈他，莉子。我只能说，我厌恶他的所有，却唯独敬佩他爱西条指挥官的勇气，至少在他死前，他是以人的身份离开这个世界的。”

    孤门微红的眼角，缓缓淌下了两行泪水，现实中与之对应的便是奈克瑟斯的眼角，淡金色的光粒子如一只只萤火虫悄然散逸出来。

    “无路赛！你在说什么啊，光！无路赛无路赛无路赛！！！”黑暗浮士德完全理解不了奈克瑟斯的话语，只觉得心情无比烦躁。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只是人偶、内心空荡荡毫无情感的她，眼睛竟然会有湿润的感觉？

    黑暗浮士德摸了把眼睛，发现手心上竟然有暗红色的粒子慢慢地散开，这是什么？湿的，眼泪吗？

    黑暗浮士德看着奈克瑟斯，完全呆住了。

    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会流泪？这怎么可能？

    明明她只是梅菲斯特大人的人偶，根本没有心这种概念，又怎么可能会流泪呢？

    “根本不可能！根本不可能！”黑暗浮士德此刻无比的狂躁，可是她根本没有意识到，狂躁也不是一个人偶该有的反应。

    黑暗粒子之羽、黑暗集群、黑暗闪光、黑暗光环，各种技能像不要钱似的打向奈克瑟斯，可一直到计时器开始闪烁起红灯，她的技能打在奈克瑟斯身上除了烟雾外就再无半点伤害。

    奈克瑟斯，依旧像散步一样，不紧不慢地走向黑暗浮士德，孤门温柔的声音继续回响在美塔领域内。

    “姬矢先生与沟吕木决战后，光便传到了下一任适能者——千树怜身上。说句心里话，我最敬重的前辈是姬矢先生，但我更喜欢和怜待在一起，他真的是个很阳光很可爱的男孩子，就像我的弟弟一样。可实际上，他是基因失败的普罗米修斯之子，如果没有药物‘拉斐尔’的研制成功，他就会在十八岁时死去，所以他战斗的风格都是同归于尽的打法，尤其是最后一仗，我想局外的我和瑞生比在战斗的怜本人还要难受。瑞生原来是记忆警察，奉命监察在游乐园工作的怜，但是……我到现在想起这个都忍俊不禁呢，他们相爱了。真好啊，年轻人青涩的恋爱。”

    淡金色的光粒子化作一滴滴泪，滴在美塔领域赭红色的大地上，碎出千万点光影，奈克瑟斯与黑暗浮士德距离的越来越近，黑暗浮士德已经完完全全乱了方寸，连手上的攻击都停住了，脚步不自觉地向后退去，而孤门什么都不管不顾，只是不紧不慢地向前走去，哽咽着继续说道：

    “幸好，拉斐尔最后研制成功了，怜活了下来。现在呢，他与辞去了tlt职务的瑞生有了婚约。两人经营着针巢的餐厅，我经常去光顾，怜总是不要我钱，幸福每天都环绕在这个充满欢笑的家庭周围。”

    “真好啊这一切，大家都很好，这样的和平，也不枉我们当年付出那么大的牺牲。”

    “只是，对我来说，我的世界永远都有一块地方，是空缺的。”

    “成为诺亚，在常人眼中似乎是无上的荣耀，传说中的超人，守护多元宇宙的巨神，光之救世主，第一使者，这么多的头衔压在我身上，不过我并没有觉得累得喘不过气来，有你给我的护身符，哪怕让我打一万台黑暗扎基也无所谓。”

    奈克瑟斯与黑暗浮士德已经近在咫尺，近到奈克瑟斯只要一伸手，就能把她揽到怀里，而黑暗浮士德已经再退不下去，甚至于……她的内心，竟然也不想再退下去。

    黑暗浮士德无法理解，完全无法理解，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发了疯似的吼叫着，疯狂地用拳脚攻击着奈克瑟斯，可她的拳头是如此绵软无力，连让奈克瑟斯身体晃一下都做不到。

    “莉子你知道吗？我后来去过很多平行宇宙，见过很多个你，幸好，她们都很幸福，即使有不幸福的，我也动了些手脚，让她们以普通人的身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活下去。”

    “别担心啊莉子，我作为诺亚，干涉几个普通人的人生是不会影响到多元宇宙运转的，要不然，我这个传说中的超人也未免太掉价了些。”

    “只是……不管她们再怎么幸福，她们都不是你，都不是我的莉子。”

    奈克瑟斯张开双臂，轻轻地，抱住了黑暗浮士德。

    温柔的，就和当年他们相拥时一样。

    黑暗浮士德完全呆住了。

    她的思维，她的行动，全部呆住了。

    “莉子，别怕。”

    孤门在她耳边温柔地说道。

    “我一直记得你说的那句话。”

    “‘我一直坚信着，孤门君能守护我呢。’”

    “可是……”

    “虽然我守护了人类，守护了地球，守护了多元宇宙，但是我唯独，守护不了你了。”

    “对不起，莉子。”

    “我没办法用‘守护了大家就是守护了你’这种话来欺骗我自己，是我没守护好你。”

    “对不起……”

    泪，滑落。

    淡金色的泪，从奈克瑟斯的脸上，滴到浮士德肩上，慢慢滑落到黑暗浮士德的计时器，最终消失不见。

    “我后来，去了一个世界，说出来你别惊讶，那个世界，我们的故事都在上映在荧幕上，也就是说，我们都有各自的演员在。”

    “我去那个世界时已经2022年了，我们的故事快结束二十年了，可是……”

    “2022年7月11日，饰演斋田莉子的演员中丸紫苑因为心脏病去世，享年38岁。”

    “她的葬礼，我附在我的演员身上去参加了，遗……最后的照片，是我们恋爱不久，我为你拍的一张。”

    “你知道那时候，我想起什么话了吗？那是一句华夏古话。”

    “可怜，红颜薄命。”

    “莉子。”

    “我爱你，一直。”

    “你在说什么……啊……呃……啊！！！！”黑暗浮士德突然痛苦地颤抖着，双手死死捂住脑袋，一些不属于她的记忆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奈克瑟斯的眼泪滴在她的彩色计时器上后，就进入了她的脑海。

    初相遇时，男孩孤身一人坐在长椅上，风吹来，女孩的画稿飘落了几张。

    男孩下意识地去帮忙捡拾，还给女孩时，女孩鬼使神差地，手碰到了男孩的手。

    他们抬起头来，四目相对。

    “对不起，对不起，麻烦你了。”

    “没事。”

    …………

    后来，是恶魔型异生兽诺斯菲尔，以及一个身穿夜袭队队服的男子，突然转过身来，向她开枪。

    …………

    她还活着，以人偶的身份活着。

    她与他，见面的少了，但每次见面，都是笑着的。

    不，不是每次。

    后来，她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对劲了。

    变得越来越僵硬，越来越古怪，越来越不像自己……

    她主动提出了接吻，那个吻，甜蜜下全是苦涩。

    后来……后来，她再也不是她了。

    她是人偶。

    就和现在的浮士德一样。

    可是，就是这个人偶，为了所爱的人，挡下了绝命的一击，最后，死在了他的怀里。

    现在，这个人偶，被他抱在怀里。

    一点金光，从奈克瑟斯的生命计时器中飞出。

    那是莉子给孤门的护身符。

    飞到了，黑暗浮士德的计时器中。

    金光，闪耀。

    无穷无尽的光芒，从黑暗浮士德的计时器中散发出来，将痛苦惨叫着的黑暗浮士德包裹。

    孤门没有任何惊讶。

    奇迹，他见得多了。

    甚至，他本身，就是名为诺亚的奇迹。

    光芒散去。

    黑——乳白。

    血红——胭脂红。

    暗金——赤金。

    光明的浮士德，此刻，静静地靠在奈克瑟斯怀中。

    “我一直坚信着，孤门君能守护我呢。”

    精神世界中，浮士德，不，一袭白裙的莉子，笑盈盈地走了过来，看着孤门，温柔地说道。

    一如当年。

    “莉子。”

    孤门流着泪，笑着，温柔地说道。

    我们只是，好久不见，

    二人，紧紧相拥。

    唇，贴紧。

    这次是甜的，纯粹的甜。

    嗯……可能还带有一点眼泪的咸。

    现实世界中，浮士德的身影，慢慢地，化作萤火虫般美丽的光粒子，一点点消散。

    小小的护身符落下，被奈克瑟斯接在手中。

    “莉子，谢谢。”

    奈克瑟斯慢慢地站直身子。

    红——蓝——银。

    救世的银色方舟，独自一人，矗立在大地上。

    不，不是一人。

    那个女孩，一直都在。

    美塔领域中，神明的声音，带着愤怒与宣泄，回荡在了亚空间中。

    “黑暗……梅菲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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