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醒来,苏念腰酸的厉害,果然她的月事来了。
原主的身子不好,尤其是刚生了小宝,来个月事疼的恨不得昏过去,后来她用了很多药,即便好了不少,但也很不舒服。
想来,都怪楚熠寒那个狗王爷,她至今不敢忘记当初在离王府他赏的二十大板,这仇终究有一日她会还给那个狗王爷。
“主子,擦擦脸吧,奴婢刚打的热水。”
红叶心疼的拿了一个帕子递给苏念,她知道主子每次来月事的时候都很疼,主子体寒,每每这个时候便会手脚冰凉。
用热帕子敷了敷脸,苏念这才觉得好了一些,坐到桌子边,端起上面的一碗粥苏念兀自喝了起来,暖意从胃中传来,身上也好受了一些。
“小灰还没有回来么?”
苏念喝了两口粥,皱了皱眉头。
自从小灰被楚熠寒派去偷粮食,之后一连两日竟是再也没看到那胖老鼠,很显然,楚熠寒交代的事还没有办完。
只是凭借小灰的速度,两日应该足够了吧。
“回主子,墨一说小灰还要再过两日才能回来,它现下被十八卫的人带去了汉州。”
想起墨一的话,红叶有些同情小灰,帮离王干活,可真辛苦。
“嗯。”苏念点点头继续喝粥,楚熠寒有大谋划,这江南之患怕是也不尽然那么束手无策,毕竟,他声名在外。
“对了主子,还有一事,红月她们传来消息说是扬州那边已经传出了风声,说有人刺杀离王,离王旧疾复发不许任何人靠近。”
红叶一边说一边有些唏嘘。
看来刺杀是假,演戏是真,离王既然让人传出他被刺杀的消息,就证明接下来他要主动出击了,就是不知接下来离王到底会做什么。
“嗯,告诉红叶她们,最近让她们小心行事,切不可再大意。”
将手中的勺子放下,苏念摆摆手示意红叶将东西撤下去,江南的水并不比京都浅多少,楚熠寒哪怕是条龙,在这潜底也不得不盘符,否则也会让人斩去手脚,而后任人拿捏。
“扣扣。”
敲门声响起,红叶打开门,墨一身穿一身灰衣站在门外,黑衣太过于眨眼,他怕会坏了王爷的行踪,故而这些日子他都会穿一些颜色浅一些的衣衫。
“夫人,公子请您过去,您就是再生气,也千万不要跟公子分房睡呀。”
墨一的声音并不低,客栈楼层路过的人闻言恍然大悟,原来是小夫妻俩闹矛盾了,他们还奇怪那英俊的公子为何会让这么貌美的夫人自己睡一间房。
“咳,哼!早这样不就行了?”苏念脸微微一黑,随即脸上带了一抹骄横走了出去,闪身进了隔壁的房间。
见她这副蛮横的模样,众人更惊讶了,那夫人的夫君对这夫人可真够纵容的,瞧瞧那副蛮横样。
“找我什么事。”
将门关上,苏念脸色臭臭的看着桌子边正在看书的楚熠寒。
生气?谁生气了?定是楚熠寒这个狗王爷让墨一那黑脸侍卫那么说的。
这下她怎么跟楚熠寒分房睡?想到此,苏念双手交叉,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为夫知道错了,夫人消消气。”楚熠寒并不恼怒,狭长的眸子中闪着细碎的光,里面清晰的倒映着苏念的身影。
苏念一阵恶寒,这楚熠寒也是个能演戏的戏精,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什么恩爱的夫妻呢。
不过,既然他想演戏,自己会怕他?她才是戏精界的鼻祖奶奶。
“哎呀夫君,你知错就好,我也不是个小气的人,我这不是来了么?”
苏念眨眨眼,手上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一个帕子,那帕子猛的被她一甩,像是东北唱二人转的。
又是这么一副熟悉的场景,楚熠寒有一瞬间的呆滞。
但这样的苏念较之前那个满口跟他谈条件的苏念相比,他竟是觉得眼下的苏念离自己没有那么远,也没有那么让他心慌。
“嗯,为夫多谢夫人宽宏大量,夫人准备准备,一会咱们就去拜会姚员外吧。”
楚熠寒站了起来,长身如玉,面容俊秀,虽是易了容,但也遮不住他眉目间的那一抹恣意。
他修长的手微微伸着,眼含笑意看着苏念。
他们这两日又换了一家客栈,扮作被困在江南的商人夫妇。
楚熠寒已经将黄州的地势摸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势必要动工,从黄州修建一条横渡三洲关闸的水坝,不是一个容易的事情。
首先,必定要有财力跟人力的支撑,这三州的员外富商是关键所在,如何能让他们心甘情愿的将钱投在修水坝上面,还需要费一番头脑。
江南水患困住了不少前来做生意的富商,眼下能不能走出去还不知道,更别提跟他们谈生意了,因而只有先拿下本地的这些商贾,才有机会进一步行动。
姚员外是黄州生意做的最大的一个员外,哪怕是有水患他也依然没有放弃经营手下的铺子,因而若是能搭上他这条大鱼,对楚熠寒来说可是大有裨益的。
楚熠寒扮作富商,已经命手下的人跟姚员外接触过了,今日是姚员外的生辰,不少富商员外都被请去了姚府。
苏念看着伸在自己前面的手,微微思索,而后将自己的小手放了进去。
楚熠寒感受着掌心中的那抹滑软,心中被带起了一阵涟漪,不经意的摩擦了几下,他牵着苏念一起高调的出了客栈。
为了彰显他富商的身份,他跟苏念的打扮自然很是华丽,他身穿一身湛青色的锦袍,身姿挺拔,眉目俊美。
而苏念则是穿了一身豆沙色的陇水长裙,她长得白,在这衣服的映衬下显得整个人十分水灵,猛的一看,还真像江南土生土长的女子。
二人乘着马车一路来到姚员外的府中,姚员外的宅子在黄州城城南,这宅子从外表看跟李家修的很像,李家老太爷本就是江南人,苏念当时为了接近李家特意了解了不少江南的人情世故。
没想到此次倒是派上了用场。
楚熠寒跟苏念下了马车,一路被管家带进了府内,府外看着没有多热闹,但一进来,苏念还以为自己在京都进了哪个大人的宅子参加宴会呢。
只见宅内人人面带喜色,相互寒暄,他们身上穿着华丽的衣衫,眼中带着一丝丝的精明,一群商贾围在一起,谈笑嫣嫣。
江南水患,三州一片狼藉,这姚府却好似别有洞天。
苏念抿了抿唇,将视线看向楚熠寒有些紧绷的脸,说白了水患也只是穷人的水患,对这些有钱人来说影响没有那么大,至少不会丢了性命。
江南之难,难的也不只是水患跟粮食,还有人心,楚熠寒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弄到这么个假身份又打进了这群员外的圈子,可见本事。
苏念垂下眸子,遮了眼中的情绪,而后在那些员外看过来的视线下,亲热的挽住了楚熠寒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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