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迢洗完澡后,赵彦生才回来。
她听见楼下摩托车熄火的声音了。
叶迢换了身衣服,出了门。
在302门口,她等到了赵彦生。赵彦生对于叶迢的突然出现,已经见怪不怪了。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插进了锁孔。
叶迢跟着他进来了,家里一片漆黑,他伸手按了灯的开关。
“怎么洗过澡还下来了?”赵彦生随手把背后的包放到了茶几旁边的地上,然后给叶迢倒了杯水。
叶迢靠在门框旁,“听到声音了。”
赵彦生脱了已经黏在身上的短袖,扔进了一旁的脏衣篓里。叶迢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经过这么段时间,她已经能坦然接受赵彦生□□着的身体了。
他去冰箱里拿了罐啤酒,喝了几口后,见叶迢盯着他没说话,他看着叶迢,说:“怎么了?”
叶迢说:“没怎么。”
过了几秒后,她又说:“我给姚旭昇买了明天回去的票。”
赵彦生把啤酒放了回去,“怎么不让他多呆几天?”
叶迢说:“没必要。”
她在心里默算了一下,声音在空荡的客厅里回荡,“赵彦生,我们已经浪费了几天了。”
赵彦生手里的动作一顿,他看向她,觉得周身的空气在沸腾。
他伸手揽过了叶迢的后脖颈,把她带到自己的怀里来,几乎有些忘情的亲吻住她。叶迢把手攀上他稍有些黏腻的后背,紧紧的相拥在一起。
叶迢很喜欢赵彦生身上的味道,这种味道很像一种安神香的气息,她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但是在赵彦生怀里的时候,她总是心神宁静。
亲吻了会儿,赵彦生放开了她。
叶迢今晚也没想和赵彦生发生什么,只是单纯的来找他,就连刚刚的亲吻也在她的意料之外。
在昏暗的灯光下,她仰着头看他,却看不清他的神情。
叶迢突然很想和赵彦生说些什么,但她动了动嘴唇,还是没说话。她依旧把手搭在赵彦生精瘦的腰间,他温热的皮肤烫着她的手心,一阵酥麻传遍全身。
她松开了手。
“你去洗澡吧,我给你煮碗面。”叶迢率先从这场□□游戏中抽离出身,径直走向冰箱那儿。
赵彦生轻笑了声,“我要加两个鸡蛋。”
“不加。”叶迢脸色泛红,“问就是没有。”
等赵彦生进了浴室后,叶迢望着锅里正咕噜咕噜冒泡的水出了神。
她以为赵彦生刚刚会说些什么,但他什么也没说。
不止是他,她也是。
她在期待什么,她也不知道。
叶迢环视了一圈也没找到挂面,她从橱柜里拿了包袋装泡面下了进去。
一整块面饼很快就被沸水冲散,零散的铺在水面上。
她用筷子搅拌着面条,往里面打了两个鸡蛋下去。静静地站在锅前等着面条煮好。
过了会儿,叶迢把面盛了出来放在桌上等赵彦生出来。
很快,浴室里的水声就停了。
赵彦生开了条门缝,探了个脑袋出来,“叶迢。”
叶迢闻声看了他一眼,一个湿漉漉的脑袋还在往下滴着水。
“帮我拿衣服。”
叶迢没多想,站起来走过去,“在哪里。”
“床上。”
叶迢进去,果不其然在床上看到了属于赵彦生标准性的无袖老头衫。
她拿了起来,走了过去。
浴室的门半开着,里面的热气朝外涌出,在天花板上空浮着,像山峦上的雾。叶迢抬手把衣服递给赵彦生,下一秒,她就被赵彦生攥着手腕整个人给拉了进去。
叶迢惊呼一声,再缓过神来时,她已经站在了赵彦生面前。
浴室里被透明的水蒸气挤的满满的,叶迢隔着几层水雾看向赵彦生,他站在朦胧里,神色模糊。
她抬手摸着赵彦生的脸颊,脸颊侧旁的胡子扎着叶迢的手掌心。
“赵彦生。”
赵彦生回应她:“怎么了。”
叶迢没说话,安静的看着他,手里感受着来自他的温度。闷热的浴室让叶迢的鼻尖很快的冒出了汗珠,比这股闷热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来自身下的赵彦生的滚烫。
即使隔着两层布料,叶迢依旧能清晰的感知到它的跳动。
赵彦生把手绕到叶迢的后脖颈那儿,手掌心紧贴着她的皮肤,那么炽热,那么滚烫。
他把她拉进怀里,叶迢还来不及思考,就被迫扬起了头迎接着赵彦生的亲吻。他的吻有些霸道且愈发深沉,叶迢感觉自己大脑一片空白,身体里的空气在逐渐蒸发。
他前进一步,叶迢后退一步。
直至把叶迢抵上墙壁。
墙壁上的水蒸气把叶迢后背上的衣服给打了个透湿,布料和皮肤紧紧的黏在一起,水蒸气蒸发后,瓷砖冰凉,凉的叶迢不经意间浑身一颤。
赵彦生看出了叶迢的不适,用另一只手垫到了她的身后,让她和墙壁上的瓷砖有了些距离。
叶迢边喘息边看向赵彦生,离得近了些,她看见了他眸子里溢出来的情/欲。
“赵彦生,去床上。”
叶迢握着赵彦生的手腕,说着她在完全要丧失理智前的最后一句话。
赵彦生没松手,“这里不行么?”
倒不是不行,只是这里空间太狭窄,叶迢不喜欢湿答答的感觉罢了。她紧抿着唇,没松嘴。
赵彦生手上的力度小了几分,随即叶迢感觉到他滚烫的掌心顺着她光滑的皮肤摸了下来,从她的裙摆里撩了进去。她没法挣脱,只觉这种刺激从未有过。
“行么?”赵彦生的声音细碎,落在了叶迢的耳边。
叶迢有些站不住了,她□□打着颤,“行你快点”
赵彦生低声笑着:“怎么会有人催着快点的。”
叶迢不知道是因为温度的升高,还是因为赵彦生说的那些话,她的脸颊泛着红,一副微醺状。
赵彦生到底还是如了她的愿,一把托起叶迢浑圆的臀部,让她的双腿架在自己的腰间,走进了房间。
叶迢觉得或许是自己的心理作用,一进卧室,她就闻到了属于赵彦生的浓郁味道。
赵彦生把叶迢放在了被子上,他发梢间的水珠顺着发丝滴落在叶迢雪白的胸前。
他开了顶床头灯,灯光照在他们的脸上,落下一片不规则的阴影。
叶迢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水,坐起来站到地上。身上的吊带裙黏在身上,让她觉得异常难受。
“赵彦生,帮我脱掉它。”她看着赵彦生那双如墨的眼睛,像是蛊惑,又像是命令。她站着看着他,看他乌黑的头发,看他硬朗的脸部弧线。
赵彦生没说话,同样站起身。他把肩带拨落,薄如纱的衣服下是叶迢雪白的酮体。
赵彦生想起自己看到过的雪山。
山头上布着满地银白,人要是没带指南针,走的深了点,是找不到出去的路的。那让人曾经向往的雪地,看久了会得雪盲,最终会让人迷失方向。
而自己眼前,赤/裸着身子的叶迢,就像那片雪山。
他就是那个没带指南针的莽夫。
他在她这儿迷失了方向。
/
叶迢醒过来时,已经过了午夜了。
赵彦生躺在自己的身边,胳膊还枕在自己的脑袋下,他像是睡着了,静谧的房间是他均匀的呼吸声。
窗户那儿赵彦生忘记了拉窗帘,从玻璃窗外面透进来散漫的月光,在地上画出了光晕。叶迢盖着薄被仰躺在床上,看着月光。
刚刚发生的一切那么不真切,如若不是身体上传来的酸痛感,如若不是身旁躺着的男人。
叶迢望着漆黑的天花板,身心都处在极度放松之间。
偶尔传来的蝉鸣,会将她的思绪稍微拽回来些。身上的薄被想必是赵彦生一直盖着的,上面清冽的香气是他身上独有的。叶迢闻过无数种木质香的香水,却没有哪一瓶能敌得过赵彦生身上的味道。
她微微垂了头,轻嗅着这股味道。
叶迢又躺了会儿,玩了会儿赵彦生微微蜷起的手指。
他的手掌很大,手指却很修长,每个指尖的指甲都剪的干干净净。叶迢再摩挲了会儿,她发现赵彦生每个指尖都有不同程度的茧,摸起来就能感觉是一双很有故事的手。
叶迢翻了个身,滚进了赵彦生的怀里。他的身体动了动,却没醒。
黑暗中,她望着他的睡颜。
用指尖勾勒着赵彦生的脸。
叶迢忽然觉得,或许。
她的爱情来了。
叶迢掀开薄被起身,她裸着身子下了床,可刚没走两步,赵彦生醒了。
他在黑暗中看向那块白玉般的身体,稍稍坐起身,“去哪里?”
叶迢的脚步顿了顿,回望向他,“我该走了。”
许是刚被惊醒,赵彦生还有些没缓过神来。他坐起身,活动着那只被叶迢压麻了的手臂,“回宁市吗?”
叶迢说:“不,回302。”
过了会儿,赵彦生哦了声。他从床上起身,“你的衣服,我帮你晾在阳台了,我去帮你拿。”
叶迢说:“好。”
赵彦生往身上随意套了条短裤,两三步就走了出去。叶迢没穿衣服,靠在门框那儿一动没动的看着他。
她的米色吊带裙被赵彦生晒在阳台上,裙子很长,被风一吹便随着风的方向摇摆。而她的裙子旁,晾着赵彦生的黑色短袖,他们的衣服朝着同一个方向摇晃。
叶迢眯了眯眼。
很快,她的嘴角扬了起来。
临走前,叶迢忽然想起了桌上放着的那碗面,她瞟了眼,碗已经空了,里面的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赵彦生吃完了。
她没问,赵彦生也没说。
赵彦生把她送到了门口。
叶迢看着他,赵彦生的头发有两根立了起来,看起来有些好笑。
叶迢伸了手帮他抚平,说:“赵彦生,我走了。”
赵彦生没说话,在她的唇上轻轻落下了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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