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就此住在了将军府内的一处小院,名曰“望月小筑”的,听了这名,新月不禁咂舌,不知情的人还会以为,自己早就跟这些人有什么联系呢,望月小筑,还近水流台先得月呢!
心中直呼这名字不好的新月,找了个由头,便让人把这牌匾换了,如此名字,实在不适合要守孝的她。
新月就在将军府安稳的住了下来,隔天,将军府就准备好了守孝的衣物,而皇后那边也赐下了和硕格格应有的嬷嬷和宫女,新月本就想安稳在将军府守孝,守完了二十七个月,恐怕她就要被指婚了,虽然她只是个王府格格,但是为着功臣脸上不会太难看,指婚应该也不会指到小门小户去。
可新月这边是安分了,谁知道,将军府里的人,本就不是个安分的。
在新月住进将军府的当晚,老夫人就找了雁姬谈话。
“雁姬,你说让新月格格住在府里,皇上皇后,是打的什么心思?”老夫人的认知里,他的儿子是个好的,孙子自然也是好的,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这个媳妇儿,这么多年怎么就不会劝着儿子纳妾呢?
“额娘,格格还在守孝,想来宫里就算有意指婚,也不会太快!”雁姬哪会不知道老夫人的心思,但是这新月怎么说也算是侄女,不说自己的儿子不好,但是就是儿子那般样子,怎么也是配不上新月这个功臣之后的。
但是被一个格格名号冲昏了头脑的老夫人,哪里是听得劝的,当即板起了脸,“雁姬,怎么听着你不大乐意?”
毕竟是当了老夫人媳妇儿这么多年,雁姬自认为还是很了解老夫人的脾气,只得小声赔笑,“哪能呢,新月那孩子一看就是好的,媳妇儿也很喜欢,要是能当儿媳妇,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老夫人一听这才有了笑模样,“我就知道雁姬你是个好的,和咱们家一条心,抽空啊,雁姬你递个牌子去宫里,探探皇后的口风,我们也好为骥远早作打算不是!”
雁姬只得点头应下,可是心里却翻江倒海,她第一次怀疑,她如此无私的对着将军府的所有人,是不是错了。
带着这些心思,雁姬回了雁影阁,看了努达海脸上关切的神色,雁姬这才安了心,至少,努达海还是在意她的,这就比什么都好了。
但是听完努达海第一句话,雁姬就觉得一盆冷水浇到了自己身上,什么叫做,好好地照顾一下新月格格,新月怎么都算侄女,难道在府里她还会亏了她不成,平白的,雁姬对新月没来由了一股怨气。
硬生生的压下怒火,雁姬扯出一个笑容,“努达海,你真是糊涂了,我哪能不好好照顾新月呢,她怎么说都算是我的侄女儿!”
得了保证,努达海这才放心,“那就好,那就好,那雁姬,我们安置吧!”自己这个夫人,果然是娶对了,贤惠大度,但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少了那一丝的娇弱。
说起娇弱,努达海就想起那个格格,面容姣好,身量淡薄,似是被风一吹便倒,但是还强壮坚强。
努达海自见了那格格第一面,格格的倩影就印在了他的心里,挥之不去,他也不知为何,就求了皇上抚孤,心里矛盾着是否是想多看这格格几眼,嘴上却说着,把这个格格当做自己女儿一般。
夫妻两人第一次同床异梦,还想得都是一个人,新月。
新月本来就有认床的习惯,所以第一天在这床上,怎么也没睡着,倒是让在门外守夜的白吟霜听见了里屋翻来覆去的声响,心里叹气,格格恐怕是想着王爷和福晋呢。
克善已经有皇上下了旨,同阿哥们一同上书房,第一天自然是不能去迟了,早早的,克善就已经收拾停当,作为克善的姐姐,新月也是起得很早,但无奈晚上没怎么休息,脸色看起来恹恹的。
“格格,您没事吧!”白吟霜吃了一惊,连忙问道,“格格您要是不舒服,奴婢就去请太医来给格格看看!”
新月白着脸摆了手,“哪就有这么脆弱了,而且,今儿个是克善第一天入学,我这姐姐怎么都要叮嘱些!”言毕,新月就帮克善整了整衣服,轻声道,“克善,宫里不比荆州,都是达官贵人,一言一行就要小心谨慎,不管说什么,都要三思,不管做什么,都要思虑周全,克善,你在外面代表的是我端王府,懂吗?”
新月必是懂这些的,但是他怕克善不懂,所以趁着今日索性一并都说了,可是也有些心疼,克善小小年纪就要肩负这般重担,如何不疼。
克善虽然不大理解,但是新月的叮嘱还是细细记进了脑中,虽然他是端亲王最小的儿子,但是有时候雅文做些事情也不会瞒着他,所以克善看起来并非年级上那般天真,但毕竟还是有思虑不周。
见克善听了进去,新月转而看向莽古泰,“莽古泰,我就把克善交给你了,你一定要保证他的安全,而且,也要看好克善,免得克善重装了贵人,懂吗?”
莽古泰虽然是个粗人,但胜在忠心,而且又是端王府里带出来的家生奴才,怎么都比这些现在的人好用。
“格格放心吧,奴才一定会好生照顾小世子的!”
得了两方肯定的回答,新月这才算放了心,“那我就不送你们了,下学要早点回来,如果克善想要到处走走也是可以的,但是不要被外面迷了眼,懂吗?”最后一句,却是对着莽古泰。
莽古泰连连保证,这才带了克善出了府。
“格格,您要不在休息会去吧!”白吟霜见新月有些摇摇欲坠,担忧说道。
“不必了,吟霜你去打来水服侍我净面,收拾停当我想为阿玛和额娘抄些经文,以表追思!”
“是,格格!”白吟霜应下,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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