骥远这几日一直的浑浑噩噩,脑子里和心里全部都想着那抹白色的影子,就连新月都要抛在脑后,等清醒过来他的心又在煎熬,新月是他的女神,但是云娃就像一抹清风注入了他的心间,这两个他竟然都是舍不掉了,该怎么办,究竟该怎么办呢。
翻来覆去想了几天,这几天的骥远虽然没到茶不思饭不想的地步,但也差不多,每日都是一股深沉思索的样貌,这可极坏了雁姬。
原来活泼开朗的大儿子,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以往都会出门到处走走逛逛,这几日竟一直窝在他的小院子里,除了用膳竟是不叫不出门了。
雁姬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儿子可是她的命根子,虽然儿子女儿一起疼,但是在一个家族里,有了儿子才算站稳了脚跟,命甘珠备上人参鸡汤,雁姬就带了甘珠急匆匆的去了骥远的小院。
骥远此时正在院子里踱步,这没日没夜的想,还真叫他想出来个主意,男人本就是三妻四妾,如果家里不纳妾,反而正室会被说不贤,等新月嫁给自己以后,也就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没得选择了,然后再纳了云娃,新月这么善良美好,一定会和云娃相处的很好。
骥远哪里知道,新月这时是个和硕格格,出嫁之时,皇家为了显示自己没有苛待功臣后人,必定要再给新月抬一个等级到和硕公主,这和硕公主就有了单独的公主府,驸马说得好听是尚公主,实际这明摆了的意思是嫁给公主,想要纳妾,可以,但是需要公主的同意。
资历尚浅的骥远哪里会知道这些,满心都是为想到的两全其美的主意高兴,兴冲冲的想出门对新月说,谁知差点撞上了要进门的雁姬。
雁姬一个妇道人家哪里受的住这么一撞,如果不是身后甘珠扶了一把,差点就这么摔在了地上。
“骥远,你要去干什么?”看着几天前面如死灰的骥远今日兴致勃勃,雁姬心里也稍微放心了一些。
骥远这个时候已经迫不及待要找人分享自己的喜悦,就把自己的打算一五一十对雁姬说了,哪知雁姬一声怒喝,“放肆!”倒把骥远的一腔热情给浇灭了些。
“骥远,你怎么这么糊涂,新月那是皇家的格格,是没有自主婚配的权利的……”退一万步讲,就算他们家成功的尚到了格格,在格格入门不久就抬举一房小妾,这不是明显的打格格的脸吗,严重了说,是打皇家的脸面。
“额娘,儿子作为威武大将军的儿子,按理说是配得上新月的,而且儿子也知道新月对儿子有那么点感情,再说,就算是皇家的格格,嫁到咱们家来就是我的夫人,哪还和皇家有什么联系,到时候新月迫于外面的压力,也会自主给儿子纳妾的,儿子只是提前帮新月都准备好了,新月到时候定然会感激儿子!”骥远说的一副势在必得,雁姬越听越觉得心慌,身子晃了晃险些就要栽倒,这个儿子,怎么如此不通人事,还是说……是自己的教育出了问题?
雁姬最后也没说什么,就放下鸡汤回到了雁影阁,夜晚,雁姬心神不宁无法安眠,怎么说儿子都不是自己的,儿子都已经这样了,怎么说也要和努达海这个阿玛商量下,哪怕,商量不出什么结果。
努达海就睡在外间,一直见不到新月的努达海憔悴的很,每到夜晚都会孤枕难眠的想着新月的各种样子,无法安眠的时候,就见雁姬举了灯盏寻了过来,自从遇到了新月之后,雁姬对他的好,对他的种种早就被他抛在了脑后,他的心里眼里只有一个新月,再也容不下其他人,而雁姬的关怀,只会加速他的厌恶。
“雁姬,你不在里面休息,跑出来做什么?”努达海开口说话就有一股浓浓的赶人语气。
雁姬硬生生忍下心头怒火,将灯盏放在桌上,映出了一室光亮,平复下心情,雁姬开口道,“骥远说他对格格势在必得,而且准备在娶到格格之后,抬举一房小妾,我劝也劝了,说也说了,可是儿子还是不听我的,这格格哪是那么好尚的,更何况还是功臣之后,努达海,你是家里的顶梁柱,你去跟骥远说说,别让他这么执迷不悟,啊!”雁姬最后的语气甚至带了些恳求,如果是努达海去说,骥远应该就能听得进去,可谁知,努达海听完这些,怒火中烧。
“你说什么,骥远看上新月了?”努达海猛地拍了桌子,“这个不孝子,不知道新月是……”
如果说雁姬一开始还对努达海抱有一点期望,那么现在便是满心里的绝望,这种时候,努达海心里的居然不是儿子的执迷不悔,居然是新月是他的这种轮回,努达海,你真的要害死他们全家吗?
雁姬心中悲愤,竟是再也不忍这般的装聋作哑下去,“努达海,你看看你自己,自从救了新月之后,你心里还有过谁?你知道新月的身份吗?那是格格,那是皇家的格格,你再看看你自己,你的年纪足以当新月的父亲,你可以不顾一切的忘年恋,但是你想过将军府会如何?皇家听到这个消息会如何?努达海,你可有想过我们?”
压抑了许久,雁姬终于在今夜将全部的话语说了出来,努达海脸上初是震惊,随后便也开始不以为然。
“原来雁姬你都已经知道了,那么也好说了,我是威武大将军,我为皇上出过多少汗马功劳,而且新月与我早就两心相许,皇家看在我是将军的份上,也会将新月许给我,不过雁姬你不要担心,就算新月嫁过来了,你也依旧是正室!”
这就是她爱了二十多年的男人?雁姬此时突然发觉她根本就不了解这个男人,她印象中的努达海永远都是那么意气风发,而不是这样的自以为是,是不是这二十多年来她从来没有看清过这个男人,原来努达海的目光竟然这般短浅,竟然如此自大,他难道就从来没想过,他刚才的言论会祸及整个将军府?
雁姬脸上的表情变了几变,最终没有再说什么便回了内间,努达海只当雁姬已经同意了自己的说法,心情大好的入了眠。
而雁姬,心里已经下了主意,明日要去新月的小院一试,家里唯二的男人都说新月对自己有意,不管新月是真天真还是假纯洁,她总要去试探一番,才能对症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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