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的这处安全屋并不隐蔽,但在繁华的市区里也不显眼,周围有不少普通住户,又没有人和他真正比邻而居,这处地方对于一个日常混迹在外界的情报人员来说,是个相当不错的住所。
保时捷356a一路飙到安室透家楼下的时候,安室透已经扶着北川枫到了楼下。他是疯了才会等着琴酒进他家门。
“波本,你最好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琴酒没有下车,□□正隔着车门瞄准安室透的心脏。
“喂喂,琴酒,我可是难得大发善心,救了你的小猫咪一命啊,讲点道理。”安室透适时露出一点不满和无奈。
“你跑到那个宴会上去干什么?”琴酒因为那句大发善心而发出了一声嗤笑,至于安室透要求琴酒讲点道理的后半句话,则完全不做理会。
“组织任务,我没有和你汇报的义务。”安室透声音也冷下来,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
“最好是这样。”琴酒没有多做纠缠,把意识昏沉的北川枫带走了。
伏特加遇见了自己平静司机,咳咳,平静小弟生涯的第二次大危机。
后座上,北川枫正和琴酒吻的热烈,粘腻的水声间或夹杂着一两声喘息。
北川枫的手这时候十分不安分的在琴酒身上乱摸,催情的药物点燃了他身体的热度,让他迫切的想要得到一点清凉。“啧,”琴酒烦躁的把人压进自己怀里,冲伏特加命令道:“去最近的酒店。”
虽然伏特加不像安室透一样不怕被开罚单,但还是把车开的飞快。比起被开罚单,他现在更担心自己的小命。
带着一身冰冷中隐隐透出烦躁的气势,酒店前台小妹用自己能做到的最快速度办理好了入住,口齿清晰的报出房间号的同时,迅速伸手递给琴酒一张房卡,业务能力堪称完美。
这时候距离北川枫被下药已经过去大半个小时了,一般人可坚持不了这么久。被丢到床上的时候,北川枫几乎完全失去自主意识了,只剩下本能。可是……当琴酒靠近他的时候却遭到了抗拒。
北川枫的本能在抗拒别人的靠近。
琴酒大概能明白一点,北川枫上次和他说过,陪那些大人物上床并不是他自己自愿的,琴酒也能看出来北川枫是真的打心底里厌恶,甚至是痛恨那时候的经历。
所以现在,被药物支配精神,终于没力气再演戏的时候,潜意识里的抗拒才表现出来吗?
“……别碰我!”北川枫的声音因沾染□□而变得沙哑。
“是我。”琴酒这时候本来应该在生气的,但也实在是气不起来。他抱着北川枫,声音低低的说话。
“枫,清醒一点。”这是琴酒第一次叫北川枫的名字。
“先生?”北川枫得益于十岁到十五岁之间这五年的训练里有提高抗药性这一项“课程”,才能保留住三分神志清明来演这一场戏。
“阵。”琴酒把北川枫已经快被他自己的体温蒸干的衣服丢在地上,衣服和地面接触的时候发出了一声原本不该有的脆响。
琴酒吻上北川枫的唇。“叫我阵。”
gin吗?
北川枫这个时候还不知道琴酒的本名,也不知道,琴酒说的是阵而不是gin,但当他知道的时候,却已经没有力气,也没有勇气再喊出这个名字了。
“gin。”北川枫顺从的叫出这个名字,身体最大程度的迎合这个银色长发的男人。
这一折腾,竟一直到天色蒙蒙亮。
被一直做到昏迷的北川枫被琴酒抱回了那栋双层别墅。他今天是有工作的,干脆就没有睡,把人安置好后直接去了任务地点,结束后已经是傍晚。
这一趟任务是审讯某一个研究所的研究成员,这事本来不用麻烦他,但那个研究员牵扯到一个重要的实验项目,不得不谨慎处理,交给别人他不放心。
也正是因为这个泡在研究所里大半天的任务,他还不知道,短短一天时间,东京街头的男男女女们,已经某种程度上get了北川枫对他的同款标志性形容词。
同样的原因,幸好他没往基地跑,不然会很光荣的成为新一轮八卦的中心。北川枫的采访视频在上午就被放出来了,不出所料的引起了一片轩然大波。比采访视频还早放出来的,是各家媒体的文章和今日份各家报社的头版头条。
另外,在网络上,北川枫的粉丝论坛,一篇“理智分析不追光讲述的故事”的帖子,游览量以一种做火箭式的速度上涨,很快引起了除粉丝外一些路人的注意,这其中还包括,官方。
回到别墅,琴酒发现北川枫竟然还在睡,看了看天色,觉得至少应该把人叫起来吃点东西。还没近身,看起来睡的不甚安稳的北川枫就忽然起身,化掌为刃,抬手就是一个手刀冲琴酒的脖子而来,被琴酒一截小臂挡住了。
“先生?”北川枫看着像是还没睡醒,揉了揉头才完全张开眼睛。
“我不是在参加晚宴,怎么会……”他话说的有些迟疑,原本就没放松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感谢波本吧,是他把你捞出来的。”北川枫这会儿是清醒了,但琴酒想起昨天从各种意义上来讲都非常糟心的一整天,气场逐渐冰冷。
可能过了有半分钟的时间,北川枫的眸子慢慢变得清明,昨晚混乱的记忆片段从脑海中浮现,然后……
琴酒看着刚刚坐起来没有一分钟就再次安详躺平的北川枫,额角幻觉般的冒出了一个井字号。
“你在干什么?”琴酒扯住北川枫还想要把被子蒙在头顶的手。
“没什么。”北川枫再次转变态度,一脸冷淡的起身走到衣柜前拿出一身衣服换上,跑到盥洗室洗漱去了。
琴酒……琴酒站在原地,不明白北川枫这个反应是什么意思。他懒得多想,看北川枫没什么事了,回自己卧室拿出手机开始处理邮件。琴酒本来是想问问,为什么要在衣服上绣他的代号,那首歌是怎么回事,但上午看到昨天的采访视频后,他就真的有点生气了。
霓虹这个地方,银色长发的人相当少。反正就琴酒自己看来,除了他之外,没有这样的人。这个形容指向性太强了。贝尔摩德也是个明星,还是好莱坞影后级别的大明星,无论琴酒心里怎么想,他和贝尔摩德确实很熟,在美国和她一起出过不少任务,这导致他十分了解那所谓的明星效应有多麻烦。
如果这之后每次他经过人多一点的地方,就会有一大堆人盯着他看,对于他来说,确实是个不太好处理的状况。
“你会给我带来麻烦。”琴酒的声音冷的好像能冻成冰碴子。
北川枫做了晚餐,两人份。吃完饭,两个人坐在沙发上聊天。
“您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的。”北川枫倒是很淡定的回话。“明天满大街都会是银色长发的男男女女,我保证。”
琴酒怀疑自己瞎了,不然怎么会在北川枫的眼睛里看见安抚这种情绪的存在。但,同样得益于对明星效应的了解,琴酒觉得北川枫说的这种情况还真的有可能发生。
“你什么意思?”北川枫知道琴酒问的是那句语焉不详的表白。
其实北川枫自己也不明白。他大可以不必如此激进,只要再等等,等一个好的,更自然的时机。或许是等的时间真的太久了,自己不想再等吧。他只能这样解释自己的决定。
“字面上的意思。”北川枫游刃有余的回答,他肆意的笑着,往日静如寒潭一般深不见底的眼睛逐渐泛起波澜,“我是在全世界的人面前,和您表白。”
那次的坦白过后,北川枫不只一次对琴酒说过喜欢,拥抱的时候漫不经心的说,□□的时候情到深处的说,琴酒或把那话当成表演,或把那话当成北川枫荷尔蒙上头时的情不自禁,只是从未当真。
但是这次不同。
琴酒几乎要被眼前人眸中的灼热烧伤。
那天北川枫说出的话包含的信息不简单,他当然挑挑拣拣,把有用的信息上报给了那一位,给出北川景此人需要提防的判断。想想那一位给的回信……
他沉默了很长的一段时间,还是冷冷的说了句:“不要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一瞬间,少年眼中的亮光熄灭了,难得张扬的笑容凝结在脸上,那种被深深刺痛的神色让琴酒几乎是狼狈的别开了眼。
“我知道了。”北川枫很快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依旧不悲不喜,那并非平静,而是更接近于冷寂的一种死气沉沉。
“那首歌,我不会再唱了。”在北川枫转身上楼时,他留下了这样的一句话。
听到楼上传来不明显的开门又关门的声音,琴酒心里有点不舒服。北川枫连摔门发泄一下怨气或者委屈的举动也没有。明明高调的表了白,却只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连再争取一下的想法都没有,就轻飘飘的放弃了。
琴酒觉得明明自己应该为北川枫的不纠缠,不无理取闹而高兴才对,但,就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只觉得心里某个地方莫名的堵得慌,闷闷的不痛快。
这时候的琴酒还不明白,让一个从小就一无所有还一直在不断失去的人,如此直白的表达一次喜欢,是多么的困难。可等他终于能明白的那一天,一切早已经无法挽回。
或许世上可悲莫过于,我爱你,你爱我,只是我们动心的时间恰好错开。当我终于真心成灰,你迟来的深情,只会让我加倍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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