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可以,放心的回家,只等他找到万无一失的方法。
再有几步之外,就是卡塞尔和斯旦儿居住的房子,钱思年忽然怔怔停下步子。
从来到这,她的心就没静过。
每天陷在陌生地带又依赖旁人走出去的思想中,像一只关在牢笼,任人宰割的麻雀。
她安慰过自己,这儿不在她的能力范围之内,一定有着诸多意想不到的麻烦,绝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有时候,应该相信别人,可以助自己一臂之力。
可人心不足蛇吞象,对于他的一切,也仅仅知道来自白雀星而已,其他的,一无所知。
和卡塞尔之间,一直走的不远不近,他貌似不是个坏人,可钱思年还是突然头脑敞亮,想到一件难以说通的问题。
【他的一举一动,无不明示着他很熟悉这里,在如此熟悉的情况下,他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说出走出这里的方法?】
钱思年揣着疑惑,在临近卡塞尔蘑菇房的地点处,掉头慢慢地走向别处。
有些事,她需要静静地,好好想一想。
不止这点,他好像多少有点难以接近,骨子里的生性冷漠,难道就是白雀星子民天生就有的姿态?
他留下过温柔的痕迹,她看到过,但这摆脱不了他生性绝对无情的事实。
除此之外,钱思年还想到一个更可怕的猜测。
“轰隆!”
夜空忽然一声响雷,钱思年浑身一颤断了思绪,她望向繁星点点的黑夜,天晴,难道地球即将雷雨?
她眨眼望了片刻,雷声没有再起,倒是北斗方位那颗极亮眼的星,又看到了。
这次,它周身散发的不是绿芒,而是七彩之光。
“老大,如果她再次破坏掉这次计划,怎么办?”斯旦儿满眼忧虑,抬头看着眼前体型修长,来回渡步的金发男子。
卡塞尔伫立在窗前,一手放进裤兜,音色淡的没有一丝温度,“杀了她。”
*
钱思年肚子咕噜咕噜不太舒服,她认为,是近日常饮泉水导致,饭食没有,只有泉水充饥,等回到地球,估计瘦的,亲妈都不认识吧。
那件事,她越想越怕。
加上星云小村本就漫长黑夜,周边怎么看都觉得恐怖。
想来,实在可笑,肚子里没有丝毫担忧和怀疑时,她认为这儿哪都美,随便一拍,都是幅绝佳的壁纸,如今在看,哪哪都没意思。
她忽然想起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已经许久没带在身上,由于没信号加之没电关机,拿着也没用,短短时间,钱思年差点忘了还有部手机存在。
想回去拿,担心丢失,可回头看了眼不远处,近距离排列的四间蘑菇房,她又打消了念头。
拿来也没用。
再次看了眼北斗方那颗特殊的星星,不见了,果然,每次都一样。
“在想什么?”
钱思年吓了一跳,一回头,卡塞尔不知什么时候已从蘑菇房出来,走到身后,她立即道:“哦没有,在看星星,刚才好像打雷了。”
“我听见了。”
“喔呼~”斯旦儿滑动着双腿奔来,手上还提了一盏油灯。
钱思年不明所以,倒是卡塞尔接过油灯,对她说道:“跟我来,带你去个地方。”
他先行一步,斯旦儿接着跟上去,钱思年微微踌躇,也提着裙摆跟上去,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她手无缚鸡之力,根本斗不过一个外星男人。
适当装傻也是活下去的手段。
围绕瀑布下的池水走了半圈,来到瀑布正下方偏右侧的距离,卡塞尔走在前面,走一段停下来,照亮钱思年脚下的路。
进了瀑布端,路不好走,需要一步步踩迈着水中凸起的石头,好在平滑,钱思年尽可能提高裙摆,生怕弄湿,露出白净的小腿和脚踝。
“斯旦儿,拿着。”
卡塞尔把油灯递给斯旦儿,接着,给了钱思年一个措手不及毫无预料,伸手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钱思年紧张的浑身崩成一根弦,瀑布下到处是水,她怕一旦挣扎破坏掉卡塞尔的平衡感。
它的体温和人类不太一样,钱思年环着他的颈部,不经意触及到他的皮肤,凉凉的。
她忍耐着,脸上铺了层红霞,让他把自己抱进瀑布后方,踩着一块块石头继续朝里面走,到了平地,才把钱思年放下来。
斯旦儿像个双腿弹力十足的兔子,提着油灯,从这块石头蹦到另一块石头,口中发着欢闹声:“噢~噢~”
石洞内黑黑的,黑暗中钱思年感到自己的手被他握在手里,稳稳地,带她一步步在黑暗的道路中前行。
不久前。
曾有的不安与怀疑,一瞬间破碎,甚至,涌来莫名其妙的愧疚感。
“这是哪?”钱思年低低的问。
通道里压抑的空气使得他磁性的声音更加低沉,“流光圣女的洞府,我们到了。”
很快,他停下来,手上不知拿了什么,迅速点燃石室两端的灯盏,顿时,眼前一片明亮。
钱思年这才注意到,其实,通道很宽,只不过隐蔽在瀑布之后,如果没有细心留意,大概只以为是普通的巨岩缝隙。
钱思年看向他的侧脸,猜不清是油灯暖黄色的光,还是抱她进来疲惫导致,侧脸看上去一层红晕。
他从兜里拿出一件长方形的金色物件,合在石门卡槽上,透过骨节分明的手指,可以依稀看到,物件周边隐约有着些尖锐的棱角,其下一串七彩流苏作为点缀。
物件和石门结合时,石门上散出一条条银色的光,紧接着,石门向两侧开启,门开了。
“就是这。”卡塞尔对她轻声说道。
钱思年主动迈出了第一步走进去,最前方是台阶和石位,是尊者坐法的地方,正中间有亭子有桌子,还有个阴阳状的荷花池,全是石头雕刻,最右侧,是一颗树木的根茎,干枯的不成样子,看上去,已枯死多年。
树杆被拦腰截断,裂开的树皮已经四分五裂,好像那妖魔利爪索命,透着股狰狞。
斯旦儿人影一闪,抢先跑去最里面。
钱思年只顾着留意里面令人升起敬畏之心的样子,听到卡塞尔喊她时,才看见卡塞尔已站在那颗枯木前。
她走近仔细去看,发现那些枯木中露出一根根雪白的根茎,骨节处呈鲜红色。
卡塞尔伸手从里面折断一根,掰断,一半放进自己嘴里,另一半递给钱思年,说道:“汁液可以吃,如果实在撑不住,就吃点这个。”
“好吃吗?”钱思年问,管它什么,只要能吃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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