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者不易留疤,但若是在旧伤未愈时反复撕裂、从未用药物救治,那自然会留疤。
江晚宁看到雪拒霜手上的疤痕,似是太过狰狞,她小小地惊呼一声:“啊!”
雪拒霜的眼神顿时紧紧地锁住她,浑身气质瞬间变化,像是一条藏在阴冷处的毒蛇,伺机而动,准备一击毙命。
秋知意将被雪拒霜的眼神吓到僵住不动的江晚宁拉到身后,对雪拒霜温和地笑了笑:“师妹刚从凡间来并未做过任务,道友见笑了。”
江晚宁咬了咬唇,她并未理解秋知意的维护之意,反倒认为秋知意这是在和别人揭她的短、嘲讽她没有见识。
“我没有……师姐你又在污蔑。”
她小声反驳,后面一句似乎是知道自己理亏,几乎是嗫嚅出声。
在场诸位无不是宗门的精英人物,江晚宁自以为隐蔽的话,无异于在他们耳边诉说。
几人无一不是宗门大力培养作为宗门接班人的人物,似楚离那样对人情一无所知才是少之又少。
一个元婴、一个天生剑骨战力可堪元婴甚至更高的剑修,带着一位天真且不知世事的筑基小姑娘,可想而知是为了什么。
倒也不是歧视筑基的修为,主要是有多大的能力就包揽多大的责任,过于弱小只会拖他们的后腿。
若是安分守己也倒不说什么,但连同门师姐的维护之语都能解读成是对她的贬低之意,此子的心性如何众人自由定论。
温知新出来打圆场:“那江师妹天赋挺不错的哈哈。”
无人回答她。
大抵是秋知意之前与雪拒霜略微聊了聊她的名字的原因,雪拒霜缓缓地摇摇头,作为对秋知意打圆场的回应,又收回她的目光,缓慢地垂下头去。
本就不好的气氛经此一遭彻底凝固。
秋知意跟云拭非没话找话:“云道友,你们道子今天没有来吗?”
云拭非警惕地看向她,果断摇头:“没有!”
云拭非就差将你在痴心妄想写在脸上了,秋知意无奈,为什么她们会觉得她是贪图青冥的美色?她自认自己长得也很算是可以,若是贪图美色,完全可以照镜子,倒也不至于对她如此提防。
她解释道:“云道友放心,我无心情爱,不会打你们道子的主意的。”
听到这话,就连秦思远也竖起了耳朵,八卦毕竟是所有人的天性,奈何秋知意和云拭非就这一句。
甘星阑给秋知意使眼色:“你是什么时候认识天机阁道子的?不对,天机阁有道子?!”
秋知意轻声说,算是解释给在场所有人听:“是在江城偶尔遇到的,因此打了个招呼,我也很奇怪,天机阁竟然有道子。”
甘星阑狠狠地懂了,他隐晦地看向江晚宁,不愧是关系户啊,一炸就炸出一个隐世的大佬。
秋知意看向甘星阑的眼神就知道他误会了,但也没解释,要是甘星阑知道青冥出世不过十五年也不知道该是何表情。
云拭非并未拦截秋知意的话,她无所谓江晚宁是天机阁安排给万剑宗的事情曝光与否,反正天机阁确实需要借春城的事来给江晚宁造势。
虽然云拭非也不知道眼前的江晚宁有何特殊之处,哪怕是看上去几近自闭的雪拒霜都比江晚宁更适合由天机阁造势,但是天机阁的命令就是命令,她没有理由毫无异议地全盘接受并遵守。
“人已到齐,可以准备进春城了。”云拭非说。
“人到齐了?”甘星阑诧异地环视四周,难道有与他练相似功法的人隐藏于此?
“兽宗、墨阁、鬼阁、普陀寺均未派弟子前来。”云拭非道。
秋知意看到雪拒霜微微抬起了头,似乎说到了她感兴趣的内容。
“兽宗就知道和他们的猛兽贴贴,啧,出息。墨宗已经将近千年避世了不来也正常,普陀寺整日与凡人处在一起怕是早已荒废了修为,肯定也不会派人来丢人现眼。”说到此,秦思远话音一转,阴恻恻地看向云拭非,“只是鬼阁阁主被困,鬼阁竟然不派弟子来,云道友,你们,天机阁的消息该不会是假的吧?”
他捋了捋耳侧垂坠下的红色流苏:“只为了将我们这些人一网打尽,以后自然就是你们天机阁的天下了,真是好算盘啊。”
云拭非看向秦思远,一字一顿:“天机阁的消息从不出错,若是鬼阁派人前来,也就不叫鬼阁了。”
明明是毫无逻辑的话,在场诸位却纷纷点头,这确实十分符合鬼阁的风格,秦思远嗤笑一声:“啧”。
云拭非前进几步,双手搭在春城城门上,一边不知道在城门上捣鼓着什么,最后算是例行通知:“此入春城、生死自负,与天机阁概不相关;成事在己,天机阁不会插手。”
秋知意看到了,云拭非在城门密密麻麻的方块上推出了两个字: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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