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你这般作态成何体统,皇家的脸面都被尔等丢尽了。”
皇上握着龙椅的手紧了紧,连带着看向沈素的目光都带了几分锋利。
这会子,底下议论声干脆不加掩饰了。
“瞧着,太孙殿下哪里是糊涂了,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谁说不是,我活了这么些年,就没见过这样的。”
“为了越大人,太孙也是豁出去了。”
到底是再难听的话说不出来,只能是交换了一个眼神,私下达成了统一的意见:太孙殿下多半没脑子。
沈素倒是淡定得很,反正她是绝对不可能眼睁睁地瞧着越祈安被拖下去,然后关大牢的。
不说越祁安给自己续命到现在,就是越祁安如今陷入这境地,何尝不是自己带来的灾祸,她要是一早死了,兴许越祁安这会子都位极人臣,本书完结了。
所以,她多少有点对不起越祁安的。
“皇上,您一定要为儿臣主持公道啊!儿臣对您可是赤忱一片,从不敢做出违逆之事!”五王爷继续喊叫中,真是要将满腔的怨气都发泄出来。
皇上神色不定道:“那你认为……是何人嫁祸于你。”
“儿臣……儿臣”五王爷下意识看向了沈素,可能是事情来得过于突然了,五王爷兴许还没有反应过来,此时看向沈素才是最愚蠢之事。
沈素扯了扯衣袖,冲着五王爷莞尔笑道:“五皇叔,你觉得这事是本宫做的?本宫可是太孙,本宫用得着构陷你?五皇叔怎得今日出门不拿镜子先照照自己。”
然后用唇形道:“你配吗?”
不得不说,沈素这话有点嚣张了,但,貌似还挺有道理。
五王爷气的脸上横肉一直在抖。
“再者说,就算本宫心悦越大人又如何,越大人芝兰玉树,满腹经纶,女人仰慕,男人佩服,本宫心悦怎么了?本宫又没做出格的事情,本宫一直视越大人为崇拜的对象,努力向他靠近,怎么了?谁有意见?”
是了,这才是那个大家熟悉的嚣张的沈素,这话一出,大
家瞬间感觉舒服多了,还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
五王爷第一次没有反驳沈素,而是点头表示赞同:“皇上,父皇,儿臣冤枉。”
皇上脸色顿时更难看了,谁人瞧不出来,他是对沈素多有偏心的,不然也不会力排众议,还在保她的太孙之位。
原本该带下去五王爷和越祁安,把沈素摘干净,越祁安往后怎么处置都好商量,这也是对沈素的警告,可沈素这么一搅合,他也不知道如何收场。
越祁安也觉得不能叫沈素一个人扛下所有,于是身姿笔直地跪在殿前,一字一句辩解道:
“皇上明察,是太孙口误,微臣并未与太孙结党营私。”
皇上手指轻挪,看向越祈安的眸光里多了几分热切,像是在鼓励:“那你的意思是——”
越祁安恍惚了一瞬,他也察觉到今日朝局走的相当离谱,究其原因,似乎问题出在沈素身上,这家伙就是个定时炸弹,完全打乱了计划。
可人家真切想帮他,还不惜摆烂说自己心悦他,这局面,他若是还按原计划走也是可以的,可这么一来,似乎就辜负了沈素的一片赤诚之心啊。
而且,沈素多勇敢,敢在百官面前说“心悦越大人”,他怎么能退缩。
一番思虑,越祁安迎着皇上求救的目光,郎朗出口:
“太孙殿下拜微臣为师,与微臣学习政务,并非是结党营私,而是师徒之情,微臣觉得太孙殿下这位学生十分有天赋,便与她走得近了些,”越祈安不慌不忙道,“先前去珩州,太孙殿下的表现也极为好,假日时日,必定能当大任,是未来储君的不二人选。”
“当真?”皇上的面上肉眼可见的笑意浮现。
沈素一听这话,不得不朝着越祈安看了过去,这理由找的好,越祈安身为当朝的首辅,的确是有责任去辅佐皇位下一代的继承人,也就是她这个太孙殿下。
这就与结党营私扯不到一起去了,而是她找了个好师父。
“正是如此。”越祈安回道,“太孙殿
下是微臣所见心思最纯善之人,若是日后继承大统,必定会造福百姓。”
沈素在心里给他默默地鼓了个掌,她很好奇,这种鬼话,他是怎么能够做到面色不改地说出来的。
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毕竟纯善二字,跟她可没有半分的关系。
果然越祈安此话一出,五王爷的脸都抽搐了,刚想张口说些什么讽刺的话来,却听到皇上率先开了口。
“好!好!好!”皇帝满意拍掌,连连称赞,不管事实怎么样,但是越祈安这说话的本事是让他越发欣赏的。
“既然如此,倒是朕冤枉了越爱卿和老五了。”皇帝扫了眼愤恨不平的五王爷,眼中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我不抓你的罪,你也给我安分点。
五王爷张了张嘴,他手里的牌都抛出去了,皇帝又偏帮太孙……罢了,先把自己摘出去再说。
朝臣们只见五王爷垂着圆圆的脑袋没说话,似是接受了这样的说法。
场上都是人精,立马变转风向道:
“越首辅能与太孙齐心齐力,实乃天下之好事啊!”
“太孙年少能得越首辅助亲自教导,必会有所得益,真乃我朝之幸事。”
“确实,太孙有心向学,应当鼓励。”
“结党营私之词实在是侮辱师徒情谊。”
几人三言两语夸起了沈素,皇帝显然很受用,脸上也浮现了笑意。
只有沈素满头黑线,怎么说的好像她心系朝政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给这群大臣欣慰的就差放鞭炮庆祝了。
不过也确实,毕竟原身纨绔不堪,还霸着太孙的位置肆意妄为,现在有一点变好可不得给人感动哭了。
沈素默默叹了口气,抬眼就见越祈安看着她,素来冰冷的眼里竟带了些柔和。
她心一跳,当即对他比了个口型——干得漂亮!
她本想故意暧昧自己和他的关系借而让偏爱她的皇帝保住他,但没想他直接反转了,佩服佩服。
越祈安唇角微微上扬,这还远远不够,他身体挺直,接着拱了拱手。
“臣还有事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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