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越大人是师徒情谊,关系自然是好的。”沈素一本正经的答道。
沈司鹭笑着点了点头,“这样啊。”素手划过袖口的金丝纹路,又转而道:“说来还要恭喜弟弟任职户部侍郎,揭发了五王爷的罪行,实在是厉害。”她拍了拍手,面上还是那幅笑容,说不出褒贬,但震惊肯定不是假的。
沈素扯了扯嘴角,知道她是在试探自己,对于沈司鹭来说,有一个没头脑的太孙弟弟,更方便她舞权弄术。
于是她挠了挠头,装作不好意思的笑道:“是吗?我就是揭发了五王爷,剩下都是越大人做的,都是他的功劳。”
沈司鹭眼里划过一丝质疑,是这样吗?越祈安是很厉害,但是沈素怎么会想到去对付五王爷的?
“弟弟真是太谦逊了。”沈司鹭面不改色的夸赞道。
沈素这回开心的冲她笑了笑,没否认。
可惜这没镜子,不然她一定要好好欣赏自己笑的像地主家傻儿子的笑容。
“姐姐也很优秀啊,美若天仙,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京城好多青年才俊都爱慕姐姐,跟越祈安一样受欢迎,这么说来……你们二人岂不般配?”沈素拉着沈司鹭手,大大咧咧道,“有机会一定要越大人多跟姐姐相处。”
沈司鹭看着笑眯眯的沈素,又想也许是自己多疑了,心里暂时放下了戒备。
是夜,青楼。
“来来来,喝一个。”
“美人~你好香啊。”
“大爷,讨厌。”
歌舞升平,丝竹管弦,美人于台上艳舞,台下恩客舞女纸醉金迷。
换上一身低调常服的沈素踏了进来,浓烈的香扑鼻而来让她皱了皱眉。
老鸨正笑着招呼客人,转头只见一个骄矜如玉的小公子独身而来,墨玉的发束黑冠,白色锦袍,面容白皙俊秀,气质出尘。
她心里嗷呦一声,大人物来了。
“公子,今儿来是……”老鸨扬着热烈的笑容迎上前,赶紧让一众姑娘们招呼着坐下。
沈素赶紧后退几步,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放到老鸨手上,沉声道:“我要见花魁铭烟……”
老鸨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揣摩着银子道:“不好意思啊这位公子,铭烟今天身体不适,不如您换一个,我们这其它的姑娘……”
不适?不是她送信来说有急事需要报告?沈素内心不解。
“哎呀说来也奇怪,本来白天还好好的,不知下午怎么的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问也就说身体不适……唉。”老鸨也摇了摇头。
沈素一头雾水,决定探个究竟,二话不说又从兜里掏出一锭加到老鸨的手上,轻笑道:“这样呢?”
老鸨掂了掂银子,嘴角咧的老高,忙不迭道:“好咧小公子,奴家马上给你安排,不过铭烟身体不舒服,您可要多担待。”
说完又挥了挥手,让一旁的小二领她上去。
沈素心里叹了口气,老鸨要真的有心,就不会见钱眼开了,从某方面看,青楼女子挺没有人权的。
她一边跟着小二的脚步上楼,穿过漫长的走廊,心里疑窦丛生,上回来的不是这边。
而且这边的房间一点动静都没有,也太不青楼了……
突然,电光火石间,她惊觉。
本来在前面领着她的小二变成一前一后的围着她前进,前面小二的背影高大强壮,步子沉稳,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沈素额头瞬间冒了汗出来,怪不得她觉得此事诡异。
有人在给她设局!
脚步还在朝最里面的厢房迈去,在路过一个台沿时,沈素立马反手举起上面摆放装饰的花瓶,朝身后的人用力砸去。
那人似乎也没想到这么快就暴露了,猝不及防被砸的头一晕,血流下了。
沈素拔腿往前跑,可还没迈几步,旁边的厢房打开,伸出的剑抵在了她脖子前。
“太孙殿下,好久不见。”阴森犹如地狱爬出的恶鬼的声音从她耳边传来。
沈素认出了这道声音,扯了扯嘴角,完了,bbq了。
五王爷狞笑
着,将剑稍稍往前一寸,血就顺着沈素细嫩的颈子流下。
“太孙,你不是很能吗?还不是落在我手上?”
沈素痛的一嘶,但这时候越慌乱就越会助长他的嚣张气焰,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沉声道:“五皇叔,注意你手上的剑,有话好好说,若本宫出了什么事,只怕你捡回来的这条命也不保了。”
难料五王爷愈加愤怒,气的横肉发抖,对着她吼道:“我现在什么也没有了,你以为我会怕吗?大不了我们一起死!”
沈素被他吼得耳朵一麻,站着不动,冷冷道:“你就不考虑你流放千里的妻子儿女吗?”
她就不信他真的无所顾忌,果然五王爷顿了顿,面色不甘,但还是将剑放了下来。
沈素刚松了口气,却听见他道:“把她押进厢房里,我要她生不如死!”
沈素:!还不如让我死了算……
几人推搡着她进了厢房里,房门猛然关上。
另一边。
沈司鹭回想着沈素对她说的话,还是觉得不放心,心上一计。
她望着铜镜里自己美艳动人的脸,纤细的手指轻轻的划了划,这可是冠盖满京华的脸,就不信越祈安真的不为所动。
夜色浮动,一道纤细瘦弱的身影笼罩在披风里走向首辅府。
“咚咚。”大门被敲响。
小厮打开门,却见那人笼在披风里,素手伸出亮出了一道太孙令牌,他赶忙放行。
来者正是沈司鹭,她得意的勾唇,将令牌收回,沿着路走往前厅。
只见越祈安长身玉立,黑色锦袍,正昂头望月,月光洒落在他深邃的五官上,鼻梁高挺,薄唇微动,添了几分朦胧的神秘,
月下君子人如玉,一眼醉经年。
沈司鹭迷了眼,脚步顿在原地。
越祈安听见脚步声,扭头见一道纤瘦身影,便以为是沈素又翻了墙进来,不禁无奈的抬步朝她走去。
他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沈司鹭了舔嘴唇,眼里是兴奋的光,伸手将自己头上的兜帽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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