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
“大人,长公主求见。”
飞童在门口敲了敲,扬声道。
沈司鹭这几日想尽各种理由借口靠近他,越祈安都没有搭理,但这回,他倒要看看,她到底想要什么。
“请长公主去前厅等候。”越祈安甩袖,冷声道。
洛鸣不解:“大人,为何还要见她?”
越祈安轻笑一声,道:“我自有打算。”
前厅,沈司鹭装扮姝丽,面容皎皎绝美,头戴朱缨宝饰,身穿锦衣华服,窈窕的落座。
她玉手掂起茶杯,浅酌一口,一举一动都从容不迫。
“长公主,何事找在下?”越祈安姗姗来迟,面色俊雅,浅笑问道。
沈司鹭美目下意识的一眯,莞尔一笑:“听闻大人昨日救了皇弟,司鹭特地来谢过。”
她起身盈盈一拜,发间步摇流苏叮当作响,举止端庄标准,实在是引人注目。
可惜越祈安并不吃她这一套,在他眼里,美色都是空物,还不若沈素狡黠一笑来的舒心。
何况,沈司鹭来此目的不纯,若是往日他都懒得应付,但涉及到沈素,就不得不周旋一番。
“长公主客气了,为此,太子妃已经找臣谢过了,实在是惶恐。”越祈安淡然的在她对面落座,动作行云流水。
沈司鹭听了眼睛却一暗,他这话什么意思?是在说她名不正言不顺?还是说她多管闲事了?
她细细思量又面不改色从容开口:“皇弟少年心性,贪玩,本宫与太子妃都劝不动她,相信这次过后一定能让她长点记性了。”
语言诚恳,面色淡然,俨然一副好姐姐的做派。
“太孙殿下想必也是受奸人诱导,有臣看顾她,她定会改邪归正。”越祈安观察着她的神色,也从容的饮了口茶。
沈司鹭眼皮一跳,试探的开口道:“哦?可有查到是谁?害我皇弟至此,本宫定饶不了他!”
越祈安心里冷笑,叹了口气,幽幽道:“哄骗太孙去青楼的人已经有些眉目了,只差确认了。”
沈司鹭心一跳,不
可能,人都被她处理掉了,她的眼睛半眯,在脑中过滤。
“是谁!本宫要杀了他!”她生气的拍桌,茶杯被震的摇摇欲坠。
一道微不可察的小石子飞速打向茶杯,茶杯顺势倒下,茶水倾斜流下,染湿了裙子。
但沈司鹭并没有注意到,眼神仍然紧紧的盯着他。
“长公主,臣也只是猜测,很快就能得到结果了。”越祈安对她神秘的笑了笑,这让沈司鹭心里很不安。
知道的人人都灭口了,除了主谋。沈司鹭心里掀起惊涛骇浪,难道他查的是……
“难道是位大人物,能让首辅大人这般小心查证?”沈司鹭笑吟吟的脸不变,可眼中的锋芒却毕露。
两人都心怀鬼胎。
“谁知道呢?”越祈安似答非答,接着又似乎才发现她的裙子湿了,关怀道,“长公主的裙子湿了,臣府中并无女眷的衣物,长公主还是请先回宫,以免着凉。”
沈司鹭这才发现她方才乱了手脚,竟连衣物浸湿都不知,刹那间,她征征的看着越祈安,眉心猛的一跳,隐隐察觉不对劲
“公主?”越祈安唤回她的心神,灵光转瞬即逝。
沈司鹭浅笑,依旧明艳大气,起身,欣然道:“没事,不过一条裙子。”
沈司鹭素手轻轻在染湿的裙摆一侧提起,往后一挥,举止豪爽,直直站立轻笑道:“说起来,越大人秉公执法,一丝不苟的作风倒是真有昔日令尊风范,幼时也曾听闻令尊惊才艳艳,可惜朝廷受奸人挑唆,错怪了越家,好在如今沉冤得雪,大人也官运亨通。”
她眉如新月,眸光炽亮,笑的又妩媚风情,好似真的在替他惋惜与庆贺。
越祈安眼眸微凉,眉头不察痕迹一皱,清俊傲然的脸不动声色,凛声道:“朝堂严明,皇恩浩荡,臣谨遵家训,报效陛下,不敢懈怠。”
沈司鹭这话似是有意扯出什么,他却是四两拨千斤的打回去了。
不过沈司鹭也不甚在意,要说的话还是得说,她美目一凝
,灿灿笑道:“不过越大人不知道,我曾听人说过几句,道是那为越家喊冤的百姓实在太多,朝廷才不得不重查旧案,皇祖父对此也是甚为疑惑,想来也是越家威望深得民心。”
深得民心……越祈安冷眼看他,这词用来形容一个权臣可并不妥当,毕竟没有一个皇帝希望臣子的声势盖过自身。
沈司鹭是在提醒他?越祈安唇角微扬,眼里深处划过轻蔑,就凭沈司鹭还不够格。
“长公主有心了。”他敷衍的太过明显。
二人就这样站着眼神对峙。
沈司鹭勾了勾唇角,既然越祈安软的不吃就来硬的,她微微昂头,虽然比他矮,就仍给人一种俯视的感觉,带着骨子里皇家的傲气和自我。
“越大人,虽然你位极首辅,权势滔天,但是要知道越家毫无根基,就在京城这世家面前就犹如浮萍,盛宠能有几时,不过是过眼云烟,未来的变数都仍未可知,不如静观其变,珍惜眼前才是最重要的。”
沈司鹭身姿挺立,唇角上扬,散发出不容置喙的气场,话音里可谓是锋芒毕露,赤裸裸的拉拢。
越祈安脸上却仍然是那抹漫不经心的笑,甚至有些散漫,但眉眼冷峻,如刀锋雕刻般,透露出一丝对皇权的不屑。
他悠悠的拢了拢袖子,手指修长,指骨分明,顺着她的话口,似笑非笑道:“那长公主以为臣该当如何?”
他虽散漫悠扬,可是语气却是一字一句极为认真的缓缓道来,沈司鹭以为他听了进去,白玉般的脸浮现出美艳自得的笑,压低了嗓音,透出勾人靡靡的声线道:“即便太孙是皇储可她也仍离不开本宫这个姐姐,大人以为呢?”她玉手魅惑的悄然抚上他的胸膛,身子不远不近的靠着,吐气如兰,显得有些许暧昧。
“无论谁继位大统,本宫是南朝尊贵的长公主的地位都不会变,大人无甚靠山,还是该找个可以依靠的可以互相扶持才是。”她吐气如兰,手慢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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