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柄剑距离苑如梦的咽喉只有四分之一分米,也就是25厘米的时候,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马的嘶鸣,接着又是一声。
黑衣男子眉头一皱,焦急的道:“糟了,白玉珠!”
他扔下苑如梦往树林深处一个凹洼地带跑过去,如梦捡起药箱和自己的小包,也往相同的方向走去。
凭直觉,她感觉将有一件与自己有关的事情发生。
还真是与她有关,一匹全身雪白的母马正痛苦地卧在地上,生殖器周围已流了很多血,染红了白马的后半身,明显有生产迹象。
“你要干什么?”黑衣男子厉声问道。
如梦天生的职业感让她忘记了自己危险的处境。她俯身检查白马的状况,喃喃自语道,“看样子它要生宝宝了,哪里有问题,为什么生不出来呢?”
“它应该是早产了,小马驹还不到出生的时候。”黑衣男子语气有所缓和,看着如梦的眼神也不再那么凌厉。
“这样啊,虽然我没有给马接过生,但也不是不可以试试。”
“那,大夫,劳烦您看看白玉珠,它对我很重要。”男子郑重地说。
苑如梦打开药箱,先翻出一瓶葡萄糖。
这马看样子因为赶路,体力不支,没有足够的力气,所以无法顺利娩出宝宝。
连着给马儿喝了五瓶糖,白马终于缓过劲来。
苑如梦在学助产技术的学校学了四年,曾经给母兔子接过生,她想这应该都差不多吧。
不过,二者的个头是差得有点多。
如梦仔细地趴在母马心脏的位置,听了听,心跳还比较有力,没有明显的衰弱迹象。
她慢慢地摩挲着母马的身体,又从药箱里拿出一块毛巾给它擦干身上的汗珠,做好了保暖、饮食等工作,苑如梦像给孕妇接生一样,在白母马身边喃喃细语的安慰,鼓励着它。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白马娩出了一个瘦瘦的小马,几乎站立不起来。
苑如梦戴上手套,立即扯去小马身上黏糊糊的胎膜,擦干小马的身体,慢慢协助它站立了起来。
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如梦偶尔一回头,看见黑衣男子关切的目光全都集中在白马母子身上,虽然眉头微蹙,一脸焦急,但他那副尊容真是太惹人注目了。
光洁白皙的脸庞棱角分明,一双剑眉下长着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厚薄适中的嘴唇,冷傲不羁的气质,一袭黑衣下,身形颀长,不胖不瘦。
刚才先是被死亡威胁,后来又是这匹漂亮的白马要生宝宝,如梦都没有看清黑衣男子的长相,现在看清了以后大呼可惜。
她在心里感叹道,简直是暴殄天物啊,一个男人何必长这么帅!要是在现实中,能与这位集某“战”与某“博”结合一体的男人谈一场风花雪月的恋爱,那可真就人生无憾了。
如梦正在如痴如醉,天马行空地瞎想,黑衣男子转头问她,“现在怎么办?”
“呃,嗯,应该让母子好好休息一下,小马驹需要喝奶。”如梦脸红了,也不知道人家发现她的心思了没。
黑衣男子略一思索,用毛巾包起小马驹,让如梦牵着白马前往附近一座道观。
看样子他根本没有注意到如梦的窘态,如梦也就装模作样的继续冒充兽医了。
一路无话。
到了一处清幽的道观,如梦抬头一看,道观大门上书写着三个大字——白云观。
道观不大,前后仅有5间房,只有一名老道士和一个十来岁的小道。
黑衣男子放下小马驹,抱拳向老道施礼。
“清虚道长,打扰您清修了,未提前通报就贸然登门,多有叨扰,烦请道长见谅。”
老道连连摆手,“哪里哪里,世子不必客气,您尊贵之身光临敝观,是敝观的荣幸。这位是何人,怎得如此奇装异服?”
说着,老道士和小道士都拿余光瞅着苑如梦。
“这个嘛,说来话长,道长请先给我的坐骑喂些食水,它刚刚生下了一头小马驹。”
“好说,好说。”老道士和小道士赶紧去伺候白马母子。
如梦心中老大不高兴,哼,怪不得电视上都叫道士为牛鼻子老道,真是没见识。我穿着最流行的短t和纱裙,她却说我是奇装异服,什么眼光。
她也不想想,在1000年前,她一个女人穿着这露胳膊露腿的现代服装,可不是奇装异服嘛。
清虚道长不但给白马母子喂了食水,也给黑衣男子和苑如梦端来了一些素斋。
自从下夜班到现在,如梦还水米没沾牙呢。看见吃的她立即原谅了老道,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而黑衣男子则斯斯文文的在那里细嚼慢咽。
这个破道观里还真有人给进贡这么好吃的酥饼、点心,如梦心里想。
吃完了自己的那份,她意犹未尽地瞅了一眼对面的食物。
黑衣男敏锐地捕捉到了如梦的眼神,轻轻地把自己那一份推到她这边。
如梦这会儿也管不得俊俏的“战博男”,民以食为天,她实在饿得够呛。
吃完东西,黑衣青年与老道去旁边一间屋子商议事情,如梦有点无聊,就引着小道士说话。问他现在是什么朝代?这里是哪儿?小道士答是宋朝,该地是大宋管辖下的一个小小封地,封地的主人是仁亲王阚守一。
小道士奇怪地问如梦为什么穿成这样,如梦眼睛眨了眨,随口编了个谎。
她称自己是从国外来的,坐了一年的船,从太平洋那边飘过来,她家乡那里现在都流行这么穿。
小道士还信以为真了,屁颠屁颠地给如梦倒茶,让她讲讲外面的故事,毕竟在这深山老林的道观还是很闷的。
闲言少叙,且说黑衣男子与清虚道长在旁边屋子密谈。
原来,这黑衣男子名叫阚风华,是仁亲王阚守一的小儿子。
其兄与公主有婚约,因他哥哥突发重病,故皇帝下旨让他代兄娶公主,本月公主就要下嫁于他。
听闻公主刁蛮任性,没有教养,胸无点墨,且为人自私,阚风华跟父王商议退婚,遭到父亲拒绝,遂逃出王府,跑至郊外,追他的兵丁刚刚打树林中的那条小路跑过去,阚风华藏在浓密的树枝中。
闭息必须等待追兵走远的阚风华,却巧遇苑如梦从天而降。本来他要杀人灭口,没想到自己的坐骑白玉珠怀着身孕,驮着主人跑得太快,途中竟然要早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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