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全世界宣布爱你,我只想和你在一起,这颗心,没畏惧,太坚定,庆幸让我能够遇见你,就算全世界都否定,我也要跟你在一起想牵手,想拥抱,想爱你,天崩地裂也要在一起。”是孙子涵的宣布爱你。
——啾砰~啾砰~
“啊啊啊~是烟花。”
“快看,好大的烟花。”
“快快,帮我拍照啊。”
五光十色的烟花义无反顾冲向沉寂夜空中炸开,绚烂夺目,绽放最美的一面,紧接着极速坠落消失化为烟雾,一束束烟花争先恐后奔向云霄,拼命展现短暂的美丽,以最好的姿态在夜空中释放,享受着人声鼎沸的欢呼与追捧,来结束准备已久的一生。
人的一生不在于有多长,而在于有多勇敢。
这句话在烟花炸开那一瞬,盘旋在程琂的脑海里,震耳欲聋的人群里,显得格外清晰,她的心跳砰砰作响,一股冲动涌上心头,呼之欲出。
程琂从夜空中转头看向江温那张轮廓分明的脸,憋着那股冲劲,在喧闹人声感染下豁出去鼓起勇气大喊了句:“江温!”
嗯?
江温拄着拐杖微微倾向她弯下腰,那句清晰入耳的“我想抱抱你!”与她猛然飞扑到怀里的身影同时送到,向后倒的他慌忙撑了把后面的树,才堪堪稳住两人不摔倒,腰间一紧,那双细胳膊使了大劲抱紧自己。
他低头注视那颗小小的脑瓜趴在胸襟,唇角勾起笑意,任由她就这样抱着自己,抬着单手将她揽入怀里,加紧了那份力道。
音乐,烟花,人声沸腾的广场。
有着两颗心跳比那些声响还要猛烈的两人,毫无芥蒂紧紧相拥在一起,仿佛那些曾经苦不堪言的黑暗,有了一丝光亮,是彼此道不清说不明的情愫不断疯长,温暖了对方。
直到烟花落幕,人群散去,音乐尾声渐渐变小。
他意犹未尽牵着她的手,拄着拐杖,紧紧不放,弯下腰似笑非笑盯着她那红得不像话的小脸,在她掌心里写了几个字。
他写:开心吗?
她那点勇气并没有这么快因为人群离去而消散,亦不会像烟花那般瞬间坠落,于是,她大着胆子重重点头,认真:“开心,江温,比吃到烤红薯还要开心。”
在不敢的面前,没什么有比勇敢去做更开心的事情。
“敢拿我来跟你那根烤红薯比?”江温淡淡督了她一眼,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满脸不悦,唇动无声:“你敢不敢拿高价点的东西跟我比。”
程琂捂着额头,又拉着他的手,笑着讨好:“江温,你比任何东西都贵。”
在我这里,你是无价的。
这句话,放在心底。
“喂,你俩怎么被人挤到那么远啊?”夏俊超牵着雪宣在散开的人群里找到那两人,啃着笑,春风得意走过去,东张西望寻着不知跑哪去的室友:“诶,还有两个人,不是跟你们在一起吗?”
“他们挤到前面去了。”程琂不经意松开他的手,往前面一指,乖巧站在江温身边。
江温拄着拐杖往前走了一步,手伸了过去,唇形一动:“人多,牵着。”
“嗯。”程琂握住他的手,牵在自己身前,他正巧手摆在身后,一副从容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们看向江边。
那两人一个比一个垂头丧气,漫无目的跟着前面的人群走,外套掉松松垮垮掉在手肘处,弓着背直接越过他们,像极了被人摧残的花儿。
夏俊超:“梁成,你俩被抢了啊,这呢,看不见啊。”
雪宣站在一旁,扶着额:“你小点声,别那么亢奋行不行。”
夏俊超连声说:“好,好,都听你的。”
程琂:“”
江温:“”
谈起恋爱的直男硬汉,柔情起来,能让人鸡皮掉一地。
“说起来你都不信,我们俩往前面走,他还要透气,刚出了前面,就被他们的喉咙喊得脑袋疼,没缓过来,烟花上来了,把我俩挤到江边的围栏那,差点没掉下去,别说看烟花,抬头的机会都没有,硬生生挤在他们胳膊底下,现在散了,才投上气。”梁成一屁股坐到旁边的石头那,用手扇了扇风,指了指脑袋:“看见没,我这头发,被夹的。”
梁成:“我终于知道报纸上那什么,被人踩死,不是开玩笑的了,这能安全活下来都偷笑了。”
石山脸色难看站在一旁,没比梁成好到哪里去,好好的一件衣服,不知道被谁蹭了一堆粉。
夏俊超刚想笑,就被雪宣捏了捏手,顿时憋住,一脸正色:“饿了,走,去吃夜宵吧,吃完还得回学校。”
一行人,各怀心思随着广场熄灭的灯,走到街道夜宵小巷,寒风钻入巷口,如同刀尖般刮过他们的脸,几个挺直背的人都被这阵风惹得不禁缩了缩脖子,往里面找了家搭棚的粥店,轮番点了粥和炒菜,坐在外面的木桌等着。
“快放寒假了吧。”梁成没头没尾提了句,将外套穿好,拉上拉链:“家里该做腌菜了。”
夏俊超还没从那黏糊劲里起来,敷衍:“放就放呗,又不是没放过。”
“哦,提醒一下,你俩好像不在一个城市,正确来说,你俩好像隔了好几个省?”石山凉凉提醒这位深陷在热恋中,让人没眼看的黑小子,感叹:“一个学期了,护肤品都用了不少了吧,怎么一点白的成效都没有?”
雪宣:“什么护肤品?”
夏俊超立即清醒:“没什么。”
“你放假回家吗?”夏俊超把手套摘下来,将雪宣的碗碟拆出来放他面前,眼睛还不忘瞪石山。
雪宣那天跟他说就喜欢他这种傻劲,黑才健康,才够男人,这护肤品什么的,早被他听完那番话后,回宿舍清掉了,哪里还有什么护肤品。
“回家。”雪宣盯着手机,滑动屏幕在看朋友圈,发现有不少同学都在看这场烟花,不同的角度,一排下来几乎都是烟花,想了想,还是把那张他们两的合照,发了朋友圈。
夏俊超迟钝到这才意识,放假等于不见面:“那我不是见不到你了?”
满桌子看傻子的眼神盯着他摇头,一副,没脑子还没救了的样子。
梁成碰了碰石山:“谈恋爱的人,脑子都会离家出走吗?”
石山一口茶还没吞下去被梁成一把碰到差点呛出来,眼睛都快翻到天上去,要多损有多损,往店里喊了句:“老板,你这有没有炖猪脑,给我来几份。”
老板端了盘熟花生出来:“我这是粥店,哪来的猪脑?”
石山:“看见没?连猪脑子都没人卖,你们这脑子能比得上猪脑子贵?”
“”
“江温,你俩怎么回去啊?”梁成懒得跟他计较,边剥花生壳,边抛进嘴里:“我们顺路一块回去好有个照应,坐客车还是坐火车,估计寒假的火车站不好挤。”
“我开车送你们回去?”石山有车,在家里有没几个人有空管他,不到春节都见不到人齐,不如送他们回去,就当去旅行了。
梁成一听,手里剥开的花生转了个方向,郑重的放在石山手里:“最后关头,还是兄弟靠得住。”
他完全不记得他们两当初吵得多凶,现在就差搭肩搂背喊声大哥了。
“谢谢。”石山看着发育不良的小花生米,嘴角抽了抽:“我是想到江温回去太挤了,容易出问题,我寒假在家也没什么做,干脆去你们安南小镇看看,当去玩了,不过,你得包我吃,包我住。”
一张圆台的木桌,他们两两扎成堆,各有各的话题。
夏俊超和雪宣自从前几天在一起后,夏俊超黏她黏得不行,雪宣是个直爽的北方姑娘,看着就像角色对调一样,雪宣凶巴巴,夏俊超娇滴滴的,刚开始那是真吓人,后来也就习惯了。
这桌面也只有江温和程琂,两个正常点,她坐在那一会听听这个说的回家,一会听听那个说的不舍得,耳朵听得都来不及,江温的手搭在椅背上,目光盯着巷子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们提到:想去安南六中看看。
江温倏地敲了敲桌子,缓缓比划了几下:“我不回去。”
梁成熟练比划问他:“你不回去,学校里宿舍都没人了,饭堂都关了,你不回去,你吃什么?”
石山沉默盯着他们,连夏俊超都看了过来。
江温神情淡淡,比划着:“寒假,我住校外。”
“叔叔阿姨会担心的,还是回去吧。”程琂也开始急了,扯了扯他的衣袖,不太熟练比划:“你跟着他们一起回去,很安全。”
雪宣发现大家脸色不对,问夏俊超:“这是说什么呢?”
夏俊超看了眼他们,倾斜肩膀,靠在她耳边:“江温说寒假不回去,你知道的,他这种情况不回去怎么行,在这里没人看着他,又是这种情况出来读书,家里人肯定也担心。”
雪宣点了点头,疑惑:“但他总要习惯自己生活啊,不能靠着你们一辈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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